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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汝州故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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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道理只有龟厌知道。此乃睹物思人也。

禅茶修心,如今这修心之人的遗骨,却被那大相国寺的僧众点了胭脂,披了绫罗,点了朱砂,且做神迹示众于那资圣阁中。倒是慈悲换作五月谷,功德化作香油钱。如此,且是让人唏嘘也。

旁越见气氛稍有沉闷,便拱手道:

“大和尚慈悲,闻连日诵经超度那岛上之人,实为大功德也。”那济行听了,这声“大功德”便赶紧双手合十,无奈了苦笑道:

“施主谬矣,何来的大功德。我佛劝人撒手,上清倒是让人坚守本心……”

说罢,且做一叹。又道:

“见那岛上且是还有残喘者,饶是可怜。倒是念了经文与他们超度。还是掐了指诀,唤动阴阳救他于水火……”说罢又摇了头,无奈道:

“唉,这心下饶是不得安静,倒是无功,且还有什么功德也。”

济行禅师之语,倒是让那旁越瞠目结舌。且见口水落到胸前,便赶紧抹了嘴道:

“吁嘘呀!和尚,你哪头的?”

龟厌听罢也是一笑,提了铁壶与那旁越续水道:

“禅师本就是佛道双修之人,自是大功德也。”

旁越听了这“佛道双修”倒是尚未开口,却听的旁边顾成意味深长舔舌道:

“双修?饶是有趣……”

旁越听了这顾成的满嘴胡拆,一声断喝打断那顾成说话头,道:

“你这混人!再是胡说便是撕了嘴去!且去打水!”

倒是这句话,让那顾成猛醒,又见那旁越使了眼色与他。心下自是明白,倒是看紧了那偷听别人说话的老头要紧。便赶紧嬉笑着拉了那身边的孙伯亮道:

“快些走路,省的一会渡你做了和尚。”

孙伯亮也是在此拘谨的很,听得此话且是连道“好好好”。

于是乎,这一兵一道两人提了水壶,寻了水桶,慌张的起来走路。却又是一个勾肩搭背,一路唧唧歪歪。

两人行状倒是让喝茶的三人大笑。

龟厌笑罢,提壶与那禅师续水,倒是不经意的问道:

“禅师可识得那老医者?”

此一问倒是让那禅师一愣。

心道:你这厮,没遛得很,老医者多了去了,你问哪个?

然,想罢又觉自家失态,赶紧双手合十谢了茶,抿了一口问:

“老医者?何人也?”

然,见那龟厌眼色,倒是忽然明白其所指为谁。

便“哦”了一声道:

“你说那老王乎?”

旁越听罢倒是欣喜,且是有认识此人者,便赶紧提壶倒了水与济行禅师续茶,插嘴问道:

“老王?可是隔壁的那个王妈妈?莫说了,来,先喝药。”

禅师听罢,便“唉”了长叹一声。遂,狠狠且无奈,拖了哭腔道:

“待俺那兄弟武松回来!”说罢,便端了那茶,一饮而尽。

停!停!停!这都什么啊?大哥,这两个人一个太监,一个和尚?还,一个读《水浒》一个看《金瓶梅》?有点正形好不好?我们这看小说呢,正经点!

诶,好嘞!

我不胡说了!

听龟厌问他,济行禅师饮了茶道:

“仙长可还记得汝州王安平?”

此话一出倒是让那龟厌心下一怔。遂,言中愤愤。

怎的不认得那王安平!化成灰我也认得!

说这王安平,本是汝州瓷作院窑坊主事。

却因此人受了蛊惑,从中作梗。将那矸石掺在那石碳芯玉之中,害的之山师叔为求一炉天青无纹,不得已投身于那炉火之中。

提起他,这龟厌便是压不住个心性。虽是面色无改,却扰的那身边那韵坤剑在鞘中嗡嗡作响。

旁越在一旁也被这情景镇住。偷眼看了那嗡嗡颤动的韵坤,不敢言语。

倒是一个冷场,让气氛都有些个不对。便又提了壶与这一僧一道续水。

济行禅师见了也是个心有余悸,赶紧接了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虽不知汝州之事。但见仙长神色,且是知晓这老王只敢近仙长之身,却不敢有任何言语为何也。”

此话倒是让那龟厌回神,也觉是自家失态。伸手按了韵坤剑,口中道:

“无碍,禅师请讲。”

济行禅师听了,便躬身向那旁越谢了茶,继续道:

“此人乃汝州王安平胞弟,唤作王禄……”

说这王氏兄弟,自幼家贫,再搭上个早年丧父。搭上族人无义,将他的家产吃了绝户。这小弟安禄,便被族人舍了药房掌柜做一个学徒。其兄安平被卖于那窑炉做人家奴。自此兄弟二人便落得个一城两边,不得相见。

好在,那王安平因熟知窑炉之事,得之山郎中青睐,被那汝州瓷作院要去做了从九品的亲事。

自此,便是个光宗耀祖。

然,因犯汝州之事,被那冰井司周亮带去,至今也不知个死活。

王安平行事且是让其弟安禄深以为耻。自摘了族谱字辈,将自家唤作王禄。

然,听那姑苏城疫,医帅正平与城头立白招,“招令天下医者”。

王安禄亦是医者也,便千里迢迢奔着姑苏而来。

然,却不成想,于此地,却又见那汝州故人。

倒是有心亲近,但因其兄王安平在汝州做得不齿之事,平白的害了程之山郎中的性命去。

也知晓,这龟厌于程之山叔侄关系。倒是不敢上前相认,只能做得一个敬而远之,寻些报恩之事尽力,且算赎罪尔。

龟厌听罢眼红,却也不想言语。

毕竟汝州,因着王安平的手脚,平白折了师叔的性命,心下着实的过不去这关。

那旁越却摸了自家光秃秃的下巴。心下细细的将此事给捋了一遍。

心道:且还不知其中还有如此瓜葛,倒是自家手潮?判错了好人也?

不过,这情理上虽说的通,然,如此巧合也是让他心存疑虑。

济行禅师见两人不语,双手合十,道:

“仙长且是要见上一见?”

龟厌听罢,倒是长叹一口气,又是一个不肯言语。

旁越心思转的快些,拱手与那龟厌道:

“如此重恩晓义倒是罕见,妙先生倒是可以一见。”

龟厌自是不想见那王禄,只因那汝州之事太过沉重,见了,除了添堵之外也是无益。

那济行禅师倒是慈悲之心,想撮合这恩仇宿怨化解。

毕竟王安平之事,并非王禄所为。且那王禄已深感其咎。

旁越的心思盘算了,押了他审问倒是个下下策,如此,难免会触了众怒,想想也是个划不来。

然,若彼此相熟了,相互交谈之中,也能寻得出破绽来。如此,且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收发由心也。

即便是如此,也总好过现在盲猜。

于是乎,三人便又是各怀心思的一场沉默。

几片雪花缓缓飘落,恍惚的让人有些个惊诧。

然,想来已是十月也,这雪,倒是比那大观四年要晚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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