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本源觉醒（1 / 2）
传送门关闭的瞬间，空间产生了剧烈的震荡。
海面上突然掀起了百米巨浪，天空中的云层被撕裂成诡异的漩涡状，露出了深邃的虚空。
林栋一行人出现在波涛汹涌的太平洋上空。
就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他们脚下的海水突然平静了。
不是普通的平静，而是绝对的静止。
每一滴水、每一个分子都停止了运动，时间在这一小片区域被冻结。
“这是...”苏珊惊恐地看着脚下。
她能感受到一股无法理解的力量从林栋身上散发出来，那不是能量，而是某种更本质的东西。
那是对世界规则的绝对掌控。
“检测到异常能量反应！”零号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但信号断断续续，似乎是受到了强烈干扰，“林栋...你的能量等级...系统崩溃...无法计算...”
通讯器爆出一阵火花，然后彻底沉默了。
不只是通讯器，方圆百公里内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失效了。
卫星信号中断，雷达屏幕一片雪花，甚至连最原始的指南针都在疯狂旋转。
林栋站在虚空中，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的手看起来和之前没有区别，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
他的手正在不断地消失和重现。
不是幻觉，而是他的存在形式在改变。
他正在物质态和能量态之间不断切换，频率达到了每秒数万次。
这是第八极限的标志。
超越物质的束缚。
“林栋？”
陈明试探着叫道，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眼前的人还是林栋吗？
那种压迫感太恐怖了，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黑洞，一个随时可能吞噬一切的存在。
林栋缓缓转过头。
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倒退了一步。
他的眼睛变了。
瞳孔深处不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如果长时间盯着看，会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吸入其中，看到无数星辰的生灭，看到宇宙的诞生与终结。
“我没事。”
林栋开口，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
不，不是声音在传播，而是他直接震动了空间本身，让信息以一种超越声波的方式传递。
“我们立刻返回基地。”
塞拉斯的投影突然出现，但投影不断闪烁，显然维持起来很困难。
“你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需要立即...”
话没说完，林栋抬起了手。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能量波动，空间就这样被“折叠”了。
太平洋和纽约之间数万公里的距离在这一刻变成了零。
不是传送，而是两个地点在空间意义上重合了。
下一瞬间，他们已经站在地球联邦总部的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猛地站起，椅子倒了一地。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恐惧。
“第八极限...”格罗姆的声音在颤抖，他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后退，直到撞到墙壁，“不，不只是第八极限...这种威压...”
“中期。”塞拉斯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他的光体剧烈闪烁着，感觉随时会熄灭，“第八极限中期，而且...”
他停顿了，似乎不敢说出接下来的话。
“而且什么？”
凯拉问道，她的藤蔓全部缩了回去，本能地进入防御状态。
“而且他的身上有本源的气息。”塞拉斯终于说了出来，“真正的宇宙本源。”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让会议室陷入死寂。
宇宙本源，那是传说中的存在。
据说是创造这个宇宙的原初之力，是所有法则的源头，是一切的开始和终结。
“不可能。”希尔薇的声音尖锐起来，“宇宙本源只存在于宇宙中心，距离我们一百三十七亿光年！”
“除非...”龙族长老突然想到什么，龙威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除非地球本身就有本源碎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栋身上。
林栋闭着眼睛，站在会议室中央，一动不动。
他在努力控制着体内暴涨的力量。
本源碎片融合后，他的身体正在发生质变。
每一个细胞都在进化，每一条基因链都在重组，甚至连灵魂都在升华。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
就像把一个人撕成基本粒子，然后重新组装。
如果不是他的意志足够坚定，再加上有一万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平分这份痛苦，恐怕他早就崩溃了。
终于，在漫长的几分钟后，他睁开了眼睛。
眼中的漩涡消失了，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他在刻意压制。
“地核确实有东西。”林栋开口，选择了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说法，“一个古老的存在，第九极限巅峰的前辈。”
他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果然，听到第九极限巅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已经是这个宇宙的顶点了。
“他失败了。”林栋继续道，“在尝试突破到更高境界时，意识崩溃，只留下了一缕残念和一份传承。”
“传承...”莫菲斯的液态身体剧烈波动，“所以你获得了他的传承？”
林栋点点头，伸出手。
一个微型光球出现在掌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在场的高阶存在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
那是一种超越理解的存在，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感到自身的渺小。
“这是本源感悟的结晶。”林栋说道，隐去了这是真正的本源碎片的事实，“包含了那位前辈对法则的所有理解。”
“难怪...”塞拉斯喃喃道，“有这样的传承，确实能够快速突破。”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林栋话锋一转，“在地核，我还看到了一些东西。关于原初者的真相。”
他挥手，空中出现全息投影。
那是一个陌生的星系，在星系中央，一个巨大的机械星球缓缓旋转。
星球表面覆盖着无数金属建筑，每一座都高达数千公里，像是插入太空的利剑。
“这是原初者的母星。三十亿年前，他们还不是现在这样。”
投影变化，出现了原初者的原始形态。
那是一种类似水母的生物，身体透明，能看到内部复杂的神经网络。
它们生活在一个被海洋覆盖的星球上，用生物电进行交流。
“他们曾经也有感情。爱、恨、喜悦、悲伤...和人类没有区别。”
“直到他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投影再次变化，这次出现的是一幅宇宙图。
但这个宇宙图很诡异。
边缘部分是正常的星系，但越靠近中心，星系就越稀疏，最后完全是一片虚无。
而且这个虚无还在扩张。
“我们所在的宇宙在崩塌。”林栋沉声道，“不是自然的热寂，而是有什么东西在主动吞噬宇宙。”
“吞噬？”陈明不解，“什么东西能吞噬宇宙？”
“他们也不知道。”林栋摇头，“只知道按照这个速度，整个宇宙会在一百亿年内完全消失。”
一百亿年，对个人来说是永恒，对文明来说是漫长，但对宇宙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所以他们选择了进化。”林栋继续道，“用机械取代血肉，用逻辑取代情感。他们认为，只有变成纯粹理性的存在，才能找到拯救宇宙的方法。”
投影显示出原初者的改造过程。
那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他们先是替换了身体的一部分，然后是大部分，最后连大脑都被量子计算机取代。
“他们错了。”林栋的声音变得沉重，“失去情感后，他们也失去了创造力。只能按照既定的程序行事，像机器一样思考。”
“他们的解决方案就是征服。”R-001突然开口，它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现在终于参与了讨论，“统一所有文明，集中所有资源，用最高效的方式对抗崩塌。”
“可笑的是，”林栋看向R-001，“每征服一个文明，宇宙的多样性就减少一分。而多样性的减少，反而加快了崩塌的速度。”
“为什么？”苏珊问道。
“因为生命就是负熵。”林栋解释，“越多样的生命，产生的负熵越多，越能对抗崩塌。原初者的做法，反而是在帮助崩塌。”
会议室陷入沉默。
如果这是真的，那原初者不是敌人，而是...可怜的迷途者。
“有办法阻止崩塌吗？”塞拉斯问道。
“有。”林栋肯定地回答，“地球意识。”
所有人都看向他。
“地球意识是生命法则的化身。”林栋解释，“而生命，是宇宙对抗崩塌的最强武器。如果她能完全觉醒，达到第九极限，就能修复崩坏的法则。”
“前提是我们要先活下来。”格罗姆沉声道，“毁灭者不会给我们时间。”
确实，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压正从太空传来。
原初者舰队已经进入银河系了。
“还有多少时间？”林栋问道。
“四十七天。”零号重新上线，声音恢复了正常，“根据他们的速度，四十七天后会到达地球轨道。”
“够了。”林栋说道，然后看向众人，“我有个计划。”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传承不只对我有用，也能分享给其他人。”
“什么？！”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传承这种东西通常都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可能分享？
“当然，效果会打折扣。”林栋补充道，“而且有风险。承受不住的人可能会意识崩溃。”
“我愿意试试。”
陈明第一个站出来，没有任何犹豫。
林栋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过来。”
陈明走到林栋面前。
林栋伸出手，按在他的额头上。
下一瞬间，陈明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不是痛苦，而是震撼。
在他的意识中，整个世界变了。
他看到了无数发光的丝线，在空中交织成复杂的网络。
每一根丝线都是一条法则，火、水、风、土、雷、光、暗...
所有的元素法则都在其中。
“这就是世界的真相。”林栋的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我们看到的物质世界，只是法则编织的表象。”
“选择一个。”林栋引导道，“选择最适合你的法则。”
陈明毫不犹豫地伸手抓向火之法则。
他一直修炼火系异能，对火有着天然的亲和力。
当他的意识触碰到火之法则的瞬间，无数信息涌入脑海。
火的本质是什么？
最表层的理解：火是燃烧，是化学反应，是能量释放。
深一层的理解：火是等离子态，是原子的激发，是光和热的源头。
再深一层：火是恒星的核心，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道光。
最深层：火是变化本身，是熵增的体现，是时间的方向。
陈明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爆炸了。
太多了，信息太多了！
每一层理解都包含着海量的知识，而这些知识又相互关联，形成了一个无限复杂的网络。
“不要试图理解所有。”林栋的声音及时响起，“选择你能理解的部分。”
陈明强迫自己冷静，开始筛选信息。
他不需要知道火的所有奥秘，只需要掌握能够运用的部分。
渐渐地，混乱的信息开始有序化。
火焰在他的意识中燃烧，但不再是毁灭性的，而是温暖的、可控的。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每一个细胞都在共振，频率越来越高。
体内的能量开始沸腾，如同岩浆在血管中流淌。
第四极限巅峰的屏障出现了裂缝。
咔嚓！
屏障碎裂，能量如洪水般涌入。
第五极限初期！
这还没有结束。
能量继续攀升，一路突破。
中期...后期...巅峰...
轰！
第六极限！
金色的火焰从陈明身上爆发，整个会议室的温度瞬间上升了一百度。
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东西被点燃。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火，而是法则之火，只燃烧陈明想要燃烧的东西。
“我成功了...”
陈明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火焰在指间跳动，如同有生命一般。
他能感受到火焰的情绪——是的，火焰有情绪。
欢快、愤怒、温柔、狂暴...
火焰的每一种形态都对应着一种情感。
“恭喜。”
林栋收回手，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分享传承看似简单，实际上消耗极大。
他需要用自己的意识作为桥梁，帮助对方理解法则。
“我也要！”苏珊立即说道。
“等等。”林栋阻止了她，“我需要休息一下。而且...”
他看向其他人：“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接受传承。如果意志不够坚定，可能会被法则吞噬。”
“什么意思？”汤姆问道。
“法则是有意识的。”林栋解释，“或者说，当你深入理解法则时，法则会反过来影响你。”
“比如完全理解火之法则的人，性格会变得暴躁。理解水之法则的人，会变得柔和。理解死亡法则的人...”
他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了。
理解死亡法则的人，可能会失去对生命的眷恋。
“所以需要测试。”林栋说道，“测试每个人适合什么法则，能够承受多少。”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地球联邦都在进行适配测试。
林栋设计了一套复杂的测试系统，通过精神波动、能量亲和度、性格特征等多个维度，判断每个人最适合的法则。
结果很有趣。
陈明最适合火，这不意外。
苏珊最适合生命法则，作为医疗觉醒者，她对生命有着天然的理解。
汤姆最适合时间法则，也许因为他一直在研究预测未来。
也有意外。
比如一个看起来文弱的女孩，测试结果显示她最适合毁灭法则。
一个魁梧的壮汉，最适合的竟然是梦境法则。
“法则选择人，不是人选择法则。”塞拉斯感慨道，“这就是宿命。”
测试完成后，林栋开始批量传承。
他将本源之力稀释，通过特殊装置传递给适合的人。
虽然效果不如直接传承，但安全性大大提高。
一周后，成果斐然。
第四极限觉醒者：50000人
第五极限觉醒者：5000人
第六极限觉醒者：500人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振奋。
虽然和原初者比还有差距，但至少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第七极限还是太少。”R-001指出问题，“原初者有一百个第七极限，我们只有离殇议会的三个，加上我也就是4个人罢了。”
“所以需要特殊方法。”塞拉斯说道，他似乎早有准备，“法则共鸣。”
他详细解释了法则共鸣的原理。
简单来说，就是让多个第六极限巅峰的觉醒者同时感悟同一种法则。
如果成功产生共鸣，他们能够共同突破到第七极限。
“听起来不错。”
陈明说道，他现在已经是第六极限巅峰了。
“但有个致命缺陷。”塞拉斯表情凝重，“共鸣突破的人会形成生命链接。”
“生命链接？”
“对。他们的生命会完全绑定。一人死，全员亡。”
会议室安静了。
这个代价太大了。
“我愿意。”陈明打破沉默，“总比当弱者等死强。”
最终，三十个第六极限巅峰的觉醒者决定尝试。
他们被分成三组。
火之法则，水之法则，以及雷之法则。
共鸣仪式选在太平洋的一个无人岛上。
这个岛被临时改造成了巨大的法阵。
地面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那是塞拉斯用光之法则刻下的。
空中漂浮着能量节点，由执行官们的核心提供能量。
“记住，共鸣的关键是完全同步。”
塞拉斯最后叮嘱。
“不只是能量同步，还要思维同步、情感同步，甚至呼吸心跳都要同步。”
“任何一点偏差都可能导致失败，甚至反噬。”
陈明深吸一口气，走到火之法阵的中心。
龙组的其他九人围绕着他，站在特定的位置上。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九人异口同声。
“开始！”
十人同时闭上眼睛。
法阵启动，能量开始流转。
一开始很顺利，十人的能量在法阵的引导下开始融合。
但很快问题出现了。
每个人对火的理解都不一样。
有人认为火是毁灭，有人认为火是新生。
有人感受到火的狂暴，有人体会到火的温暖。
十种不同的理解在碰撞，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法阵上的能量开始暴走，火焰时而冲天，时而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