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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7章 宋时借妾:生子归宗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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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连忙上前,拉住苏卿的手:“卿卿,你别傻了,你现在怀着孕,怎么能跟他回去?路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秦公子,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苏卿看着秦观,眼里满是不舍,“可我毕竟是李老爷的妾室,跟他回李府,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好好照顾孩子,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让你见他的。”

李之仪见苏卿同意跟他回去,心里很高兴,连忙说道:“还是苏卿懂事,快,上车吧,我已经让人把马车准备好了,慢些走,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秦观还想再劝,可苏卿却摇了摇头,挣脱了他的手,跟着李之仪的家丁,慢慢走上了马车。秦观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苏卿是为了不让他和李之仪闹得太僵,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选择跟李之仪回去的。

苏卿回到李府后,日子过得并不如意。王氏见她回来了,还怀着秦家的孩子,心里的妒火更旺了,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暗地里却处处刁难她。不仅不给她准备滋补的饭菜,还让她住在最偏僻、最破旧的院子里,冬天没有暖炉,夏天没有凉席,甚至连伺候她的丫鬟,都是最懒惰、最刻薄的。

苏卿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打理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烧火做饭,晚上还要自己洗衣服、打扫院子。她怀着身孕,本就身子虚弱,这么一折腾,更是累得不行,好几次都差点晕倒。

李之仪也很少来看她,就算来了,也只是问问孩子的情况,从不过问她的生活。有一次,苏卿实在受不了了,跟李之仪说王氏刁难她,想要换个院子,再换个丫鬟,可李之仪却不耐烦地说:“王氏是正房,你只是个妾室,她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听着,别事事都来跟我说,烦得很。”

苏卿听了,心里彻底凉了。她想起在秦府的日子,想起秦观的温柔呵护,想起老夫人的关心照顾,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后悔了,后悔当初同意跟李之仪回李府,后悔没有坚持留在秦观身边。

就在苏卿以为自己要在李府受尽折磨,直到孩子出生时,汴京刚下过一场秋雨,偏院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连窗缝里钻进来的风都带着凉。苏卿是在后半夜发动的,没有稳婆,只有一个被王氏支来、手脚笨拙的小丫鬟,她咬着布巾,疼得浑身冒汗,身下的被褥早已被血浸透,视线模糊间,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小丫鬟慌得发颤的哭声。

天快亮时,一声响亮的婴啼终于划破了偏院的寂静。苏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眼小丫鬟抱在怀里的孩子——是个男孩,眉眼间竟有几分像秦观。她刚想伸手碰一碰,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午后。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卿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喉咙也干得发紧。她想喊人,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房梁,眼泪顺着眼角滑进枕巾里。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王氏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假惺惺的笑意:“苏卿啊,醒了就好,刚给你熬了药,快喝了吧,补身子的。”

苏卿看着那碗药,心里咯噔一下——她在秦府时,太医特意跟她说过,产后要喝温补的汤药,颜色是浅褐色的,绝不是这种黑乎乎的。她摇了摇头,不想喝,王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药汁又苦又涩,呛得苏卿剧烈咳嗽,刚生完孩子的身子根本经不起折腾,一口血直接咳了出来,溅在王氏的褙子上。王氏嫌恶地推开她,擦了擦身上的血迹,冷冷地说:“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生了个儿子的份上,你早就死了。记住了,这孩子是李家的种,跟秦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以后不准再提秦观,更不准让孩子知道他的身世,否则,我让你娘俩都活不成。”

说完,王氏就摔门而去,连孩子都没给她留下——她早就让人把孩子抱去了自己的院子,说是要亲自抚养,实则是想把孩子当成自己的筹码,既能讨好李之仪,又能彻底拿捏苏卿。

苏卿躺在冰冷的床上,胸口又疼又闷,心里的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她知道王氏没骗她,王氏心狠手辣,要是她敢反抗,王氏真的会对孩子下手。她只能忍,忍着身上的疼,忍着心里的苦,等着秦观来接她,等着能再抱抱孩子。

可她等了一天又一天,秦观始终没有来。她后来才知道,李之仪早就派人守在李府门口,不准任何人给秦观送信,还对外说苏卿生了重病,已经死了,连孩子也没保住。秦观一开始还不信,多次派人来李府打听消息,都被李之仪挡了回去,久而久之,秦观也渐渐信了,整日借酒消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苏卿在偏院一住就是半年。王氏从来看都不来看她,给她的饭菜都是馊的,衣服也是破的,冬天没有暖炉,她只能裹着薄薄的被褥,冻得整夜睡不着觉;夏天蚊子多,她没有蚊帐,身上被叮得满是红包,又疼又痒。她的身子越来越差,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连走路都要扶着墙,可她还是没放弃——她每天都会在院子里种些小花,看着那些小花发芽、开花,就觉得还有希望,觉得秦观总有一天会找到她。

这天,汴京来了一位新知府,姓陈,是秦观的同窗好友。秦观知道后,特意去拜访了陈知府,两人喝酒时,秦观忍不住提起了苏卿,说着说着就哭了,说自己对不起苏卿,没能保护好她。陈知府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早就听说过李之仪和秦观“借妾”的事,只是一直没机会插手,如今听秦观说苏卿可能没死,心里顿时起了疑心——李之仪为人狡诈,说不定是故意隐瞒了真相。

于是,陈知府就暗中派人去李府调查。派去的人很机灵,假装成给李府送菜的小贩,混进了李府,在偏院看到了苏卿。那人回来后,把苏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知府,陈知府听了,气得拍案而起,当即就决定帮秦观找回苏卿和孩子。

第二天,陈知府以“查户籍”为由,亲自带人去了李府。李之仪以为只是例行检查,连忙出来迎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陈知府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快请进。”

陈知府没跟他废话,直接说道:“李编修,听说你家去年添了个男丁?本官此次前来,是想核实一下户籍信息,顺便看看孩子,沾沾喜气。”

李之仪心里一慌,连忙说道:“多谢知府大人关心,只是那孩子命薄,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实在是晦气,就不拿出来污了大人的眼了。”

“哦?夭折了?”陈知府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可本官怎么听说,你家偏院还住着一位女子,去年刚生了孩子,如今孩子就在你正房夫人的院子里?”

李之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陈知府竟然知道了这件事,连忙说道:“知府大人,您别听外人瞎传,偏院住的只是一个生病的丫鬟,根本不是什么生孩子的女子,至于孩子,真的夭折了。”

“是不是瞎传,去看看就知道了。”陈知府说完,就带着人往偏院走。李之仪想拦,却被衙役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知府一行人走进偏院。

偏院的门虚掩着,陈知府推开门,就看到苏卿正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偶,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院子里的小花长得乱七八糟,地面上满是落叶,看起来格外凄凉。

陈知府心里一酸,走上前,轻声说道:“苏卿姑娘,秦公子让我来接你了。”

苏卿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她看着陈知府,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陈知府又说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知府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姑娘放心,本官一定会把你和孩子都救出去。”陈知府扶起苏卿,又带着人往王氏的院子走。

王氏正在院子里逗孩子玩,看到陈知府带着人进来,心里也慌了,连忙把孩子抱在怀里,挡在身后:“知府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这是我的孩子,您不能带走他!”

“你的孩子?”陈知府冷笑一声,“王氏,你嫁入李家多年,一直没能生育,这孩子明明是苏卿姑娘生的,你竟然敢冒认?来人啊,把孩子抱过来,再把王氏带下去,好好审问!”

衙役们立刻上前,从王氏怀里抱过孩子,王氏想抢,却被衙役按住了。她又哭又闹,骂苏卿是狐狸精,骂陈知府偏袒秦观,可根本没人理她,最终还是被衙役拖了下去。

孩子被抱到苏卿面前,苏卿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眼泪不停地落在孩子的脸上。孩子才半岁多,已经能认人了,他看着苏卿,小嘴咧了咧,伸手抓住了苏卿的衣服,发出了“娘”的声音。

苏卿听到孩子喊“娘”,哭得更凶了,她在孩子的脸上亲了又亲,嘴里不停地说:“宝宝,娘对不起你,娘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陈知府让人把苏卿和孩子扶上马车,又派人去请秦观,自己则留在李府,审问李之仪和王氏。李之仪见事情败露,再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当初借苏卿给秦观,就是为了讨好秦观的岳父,后来见秦观宠爱苏卿,又怕苏卿不回李府,就故意隐瞒了苏卿的消息,还让王氏刁难苏卿,想把孩子据为己有。

王氏也交代了自己的罪行,说她是因为嫉妒苏卿,才故意给苏卿灌苦药,还抢走了孩子,想让苏卿自生自灭。

陈知府听了,气得不行,当即就判了李之仪和王氏的罪——李之仪滥用私权,隐瞒真相,革去官职,杖责五十;王氏虐待他人,冒认孩子,杖责三十,流放三千里。

这边刚判完,秦观就赶来了。他一看到马车,就立刻跑了过去,掀开马车帘子,看到苏卿抱着孩子坐在里面,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他上车后,紧紧抱住苏卿和孩子,声音哽咽着:“卿卿,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苏卿靠在秦观怀里,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晚,你来了就好,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秦观抱着苏卿和孩子,心里又酸又甜。他知道,自己欠苏卿太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让她和孩子再也不受半点委屈。

后来,秦观向朝廷递了奏折,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请岳父帮忙疏通关系。朝廷查明真相后,不仅没有责怪秦观,还称赞他重情重义,又给秦观升了官,让他担任杭州通判。

秦观带着苏卿和孩子,离开了汴京,去了杭州。杭州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秦观特意在西湖边买了一座宅院,院子里种满了苏卿喜欢的海棠。他不再提“借妾”的约定,也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直接把苏卿扶为正房,还为孩子取名秦念卿,意思是思念苏卿。

苏卿在杭州的日子过得很幸福。秦观每天都会陪她和孩子去西湖边散步,晚上会亲自给孩子讲故事,还会跟苏卿一起在后院的小厨房里做饭,就像在秦府静云轩时一样,温柔又体贴。孩子渐渐长大,聪明伶俐,很受秦观和苏卿的宠爱,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有时候,苏卿会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看着秦观在不远处看书,心里就会觉得格外满足。她想起在李府的那些苦难日子,想起自己曾经的绝望,再看看眼前的幸福,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幸好,她没有放弃,幸好,秦观没有忘记她,幸好,他们最终还是团聚了。

而李之仪被革去官职后,日子过得一落千丈。王氏被流放后,再也没有回来,他一个人住在破旧的宅院里,没人伺候,没人关心,每天只能靠变卖家里的东西度日。后来,他听说秦观在杭州过得很好,苏卿被扶为正房,孩子也长得很可爱,心里又悔又恨,可后悔已经晚了——他当初为了仕途,为了颜面,不惜把苏卿当成物件借来借去,最终不仅丢了官职,还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这都是他咎由自取。

汴京的人听说了这件事,都纷纷议论,有人说秦观重情重义,是个好男人;有人说苏卿命苦却也幸运,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还有人说李之仪和王氏活该,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西湖边的秦府里,海棠花年年盛开,苏卿和秦观带着秦念卿,过着平淡而幸福的日子,那些曾经的苦难,早已被岁月冲淡,只剩下满满的温馨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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