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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零叁第567章 银蝶断缘之仙凡迷局真假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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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顶的银铃突然轻响,是阳曰旦留的传讯符在动。符纸上只有三个字:“信我。”字迹力透纸背,边角还沾着点暗红,像谁的血。

白薇薇将符纸按在胸口,火灵根悄悄护住那几颗未死的蜂卵——她要留着它们,不是为了自证,是要让蜂王看看,被篡改的梦境锁不住真心,就像天规困不住想奔向彼此的两个人。只是她没察觉,有颗蜂卵滚到床底,壳上裂开的细纹里,映出张模糊的脸,竟与阳曰旦有七分相似。

白薇薇把阳曰旦送的那支蝶翅簪压在妆奁最底层时,指腹还是忍不住摩挲了三下。簪子上的银链缠过她的指尖,像他每次牵她手时的力道,不松不紧,却能攥住人心。王丰的声音在廊下响起:“公主,琼天楼的新茶到了,据说配您上次要的桃花酥正好。”

她拢了拢衣袖遮住腕间的同心咒——这三天来,咒印的光淡得像要熄灭,阳曰旦没有再来,连传讯符都静悄悄的,倒让王丰的话越发显得可信:“他许是想通了,仙凡本就殊途。”

琼天楼的雕花木窗正对着街心,白薇薇刚坐下就看见阳曰旦站在楼下,月白道袍被风掀起一角,手里攥着个锦盒,指节泛白。他身后的十娘正扯他的衣袖,嘴型像是在说“别去”,可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脸上,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

“哟,这不是阳道君吗?”王丰突然笑出声,故意往白薇薇身边凑了凑,折扇轻点桌面,“看来是特意来找公主的?只是不知……”

话没说完,阳曰旦已撞开雅间门,锦盒“啪”地落在桌上,里面是只琉璃盏,盏底嵌着片蝶翅,翅尖的缺口处镶着颗极小的珍珠——像她上次掉在蝶谷的那滴泪。“薇薇,”他的声音发哑,喉结滚了滚,“听我解释,我和姑母来……”

“解释什么?”白薇薇别过脸,却看见他袖口沾着的桃花瓣——是她寝殿外那株特有的重瓣桃,他定是去等过她。

王丰突然嗤笑:“阳道君不如说说,为何昨夜会出现在蜂王的蜂巢外?若不是我恰巧撞见,还真以为您对公主一心一意呢。”

阳曰旦的脸瞬间涨红:“你胡说!我是去查他的动向……”

“够了。”白薇薇猛地起身,琉璃盏被带得倾斜,蝶翅在光下泛出冷光。她想起梦里姐妹们焦黑的翅膀,想起王丰说的“仙凡恋必遭天谴”,心口像被蜂针蛰了下,“阳曰旦,我们……”

“公主!”小弦抱着琴从楼梯口跑上来,琴弦还在颤,“您忘了?上次您说阳道君的琴声里有光,比任何符咒都管用!”她把琴往阳曰旦怀里塞,“道君,弹您上次那支《忘川谣》啊!”

阳曰旦的指尖落在琴弦上时,白薇薇才发现他指腹缠着纱布,渗着点暗红。琴声漫开的瞬间,雅间的窗棂突然落下片桃花瓣,正好落在她手背上——像他上次替她挡蜂针时,落在她发间的那片。

“那天在蝶谷,你说‘只要你回头,我就在’。”白薇薇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阳曰旦,你当真……”

“当真。”他的琴弦突然断了根,却没停手,用剩下的五弦续着旋律,“薇薇,我知道你怕。可那些梦是假的,王丰的话是假的,只有我想和你在一起是真的。”

王丰的折扇在袖中捏得发白,窗外突然掠过道金影,是蜂王的本命蜂在催他动手。可他看着白薇薇眼里重新亮起的光,竟鬼使神差地移开了视线——那光太暖,像他年少时在蝶谷见过的、被仙子呵护的第一缕晨光。

“最后一次。”白薇薇捡起桌上的琉璃盏,指尖擦过阳曰旦的手背,“若是再让我发现你有半分欺瞒……”

“我任凭你处置。”阳曰旦抓住她的手腕,同心咒的光突然亮起来,映得琉璃盏里的蝶翅泛出金光。小弦在一旁拍手笑:“我就知道!真正的缘分,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王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转身走向楼梯,折扇遮住半张脸,没人看见他眼底的挣扎。走到楼下时,他对着虚空低语:“再给我三日。”阴影里的金蜂振翅离去,翅尖的毒针闪着冷光,而王丰袖中滑落的半张符纸,上面画着的“断缘咒”,被他悄悄用指尖捻碎了。

雅间里,阳曰旦正把琉璃盏往白薇薇手里塞:“这蝶翅是用我本命灵力养的,能挡一次心魔。”白薇薇低头时,看见盏底刻着极小的“阳”字,与她银锁内侧的“月”字正好凑成对。只是她没注意,阳曰旦转身去续茶时,袖口沾着的桃花瓣突然化作金粉,飘落在她的裙角——那是蜂王的“牵机引”,能循着气息找到她与阳曰旦的所有踪迹。而阳曰旦看着金粉落地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冷光,快得像错觉。

白薇薇站在蝶谷入口的石桥上,手里攥着那枚阳曰旦送的琉璃盏。盏底的蝶翅在晨光里泛着暖光,却暖不透她心里的寒意——王丰说,阳曰旦昨夜在琼天楼后巷,用符咒烧死了整整一窝粉蝶,翅羽烧焦的味道飘了半条街。

“公主,阳道君该到了。”王丰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折扇轻摇,带起的风里藏着极淡的金粉。白薇薇没回头,只盯着桥下的溪水,水里映出的自己,眉心金痣竟泛着点黑气——那是蜂王的“惑心咒”在悄然发作。

阳曰旦的身影出现在谷口时,手里果然握着根桃木棍,棍梢还沾着点暗红,像蝶翅的血。白薇薇的心脏猛地一缩,刚要开口,却见他突然挥棍扑向左侧的花丛,动作急切得像是在驱赶什么。

“他在做什么?”白薇薇的声音发颤。

王丰适时凑近,指着花丛:“您看,那里有好多粉蝶……阳道君这是在……”

白薇薇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阳曰旦的桃木棍正落在一片粉蝶群里,翅羽纷飞,几只被打中的蝴蝶挣扎着落地,翅膀颤巍巍地收拢,像在无声地哭泣。那些蝴蝶的翅尖都带着小缺口,和她发间的鳞羽一模一样,和阳曰旦画稿里的银蝶一模一样。

“不……不可能……”她后退半步,琉璃盏从掌心滑落,摔在石桥上裂成两半。阳曰旦明明说过,他最惜蝶,连画蝶时都舍不得让笔尖碰坏翅尖的纹路。

阳曰旦听见碎裂声回头,看见白薇薇惨白的脸,眼里的焦急更甚,挥棍的动作也更急了:“薇薇!快躲开!这些蜜蜂有问题!”

蜜蜂?白薇薇的瞳孔骤缩。她看到的明明是粉蝶,他怎么会说是蜜蜂?王丰在她耳边轻叹:“许是阳道君被什么迷了心窍,竟把蝴蝶当成蜜蜂……公主,您看那些蝶翅上的毒针,其实是蜂王的‘幻蝶蛊’,他是在保护您啊。”

这话像把淬毒的刀,精准地扎进白薇薇的软肋。她想起梦里姐妹们的惨状,想起王丰说的“仙凡恋必招天谴”,原来他不是惜蝶,是早就知道这些蝴蝶会带来灾祸,所以才狠心下手?可这些明明是无辜的蝶啊!

“阳曰旦!”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火灵根不受控制地爆发,淡蓝色的火焰在掌心凝成蝶形,“你说过你最惜蝶,你骗我!”

阳曰旦被火焰逼得后退,桃木棍掉在地上,眼里的震惊慢慢变成痛楚:“薇薇,你听我解释,这些真的是蜜蜂,是王丰的障眼法!”他指向王丰,“是他在你眼前下了幻术!”

王丰摊开手,一脸无辜:“阳道君怎能血口喷人?公主亲眼所见,怎会有假?”他悄悄往白薇薇身边凑了半步,袖中的金粉管抵住她的腰侧,“公主,这种连蝴蝶都能下狠手的人,不值得您留恋。”

白薇薇看着阳曰旦脚边那只垂死的粉蝶,翅尖的缺口沾着血,像在无声地控诉。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冰冷:“我们到此为止吧。”

阳曰旦的脸色瞬间失去所有血色,他踉跄着上前想抓她的手,却被她用火灵根弹开:“别碰我!”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腕,同心咒的光在两人之间闪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

“薇薇……”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像被抛弃的幼兽。

白薇薇转身就走,不敢再回头。她怕一回头,就会看见他眼底的绝望,就会心软,就会忘了那些被他亲手打死的粉蝶。王丰跟在她身后,折扇轻摇,嘴角勾起抹得逞的笑。

阳曰旦站在石桥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谷口,突然弯腰捡起那根桃木棍。棍梢的暗红不是蝶血,是他为了驱散蜂王的“幻蜂蛊”,故意用指尖血画的驱邪符。他望着白薇薇离去的方向,眼底的痛楚慢慢沉淀成一种极深的冷,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着半瓶金粉——那是他从王丰身上打落的,上面沾着的气息,与十娘姑母书房里那只尘封的银盒一模一样。

而白薇薇走出蝶谷很远后,才发现袖中多了样东西——是片蝶翅,翅尖带着熟悉的缺口,上面用极细的针刻着两个字:“信我”。这分明是阳曰旦刚才趁她转身时塞进来的,可她看到的明明是他在挥棍打蝶,他怎么会有机会靠近?

她捏着那片蝶翅,突然想起琉璃盏摔碎时,裂成的两半正好映出两个影子:她的影子身后,有只金蜂正振翅;阳曰旦的影子头顶,悬着只银蝶,翅尖的缺口里,藏着颗极小的珍珠,像她掉在蝶谷的那滴泪。

风从蝶谷深处吹来,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白薇薇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石桥的方向——阳曰旦还站在那里,像尊不会动的石像,可他脚边那只垂死的粉蝶,翅膀突然动了一下,翅腹露出的纹路,竟与王丰折扇上的残蝶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脑海:她看到的“粉蝶”,会不会根本不是蝶?阳曰旦说的“蜜蜂”,会不会才是真相?可王丰为什么要骗她?他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得意,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袖中的蝶翅突然发烫,上面的“信我”二字渗出淡淡的血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与同心咒熄灭的印记重合,烫出个极小的红点,像颗即将燎原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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