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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安沉沉吐出一口郁气。如今,案情愈发扑朔迷离,背后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漩涡,不断地将与三年前有关的人和事卷进来。
丁峤究竟为什么要将张奉的病案藏在画中,三年前的真相又是什么?
身侧传来窸窣的声响,裴宴安下意识回头,原是连锦醒了。
她轻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大人,可是夹层里的东西取出来了?”
“嗯,取出来了。”裴宴安手中攥着病案纸,思绪正纷乱,下意识含混应道,“是一张早年的病案,但上面的字迹不清,还需几日才能复原。”
连锦并不知这病案上所记为何,只当是一张寻常病案,根据自己的经验妥贴提醒道:“为防止有人故意闹事,医馆出具的病案大多会印上特有的印信,大人或可根据印信字符找到对应的医馆,想来就能发现相关的线索了。”
“嗯。”裴宴安简短地应了一声,心中不知怎的掠过一丝没来由的不安。思及这病案牵连到三年前的那件事,干系重大,当着刘润吉的面,便没有直接同连锦挑明。
连锦亦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更加关注画的修复。
“那画的原貌也复原了吗?”
“姑娘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技术吗?”一旁的刘润吉觉得自己的声誉受到了质疑,大喇喇地将自己刚刚复原的画像,往连锦跟前一搁,炫耀似的道,“你且看这是什么?”
连锦和裴宴安见到画像的瞬间齐齐变了脸色。
画像中的女子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但却是他们都见过的一个人。
连锦倒吸了一口凉气:“大人,也许从一开始,我们的方向就错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裴宴安面色沉凝:“将计就计。”
——
五月初五是端阳节,这一日,整个盛京都热闹非常。白水桥的河道两边挤满了手捧瓜果香篆祈福的百姓。家家户户都裹粽子、挂菖蒲、做五黄,节日的气息浓郁非常。
以往,连锦都是和傅叔、阿满三人下一锅粽子,草草地过。而这次,傅叔远在外地,阿满也还在惠民署,原是连过节的必要都没有。只是早前话赶话时与谢洵相约,端阳这日要邀他到家中用宴以报相助之情。恰巧薛樱也在,连锦便一道邀请了裴宴安和沈崇,索性大操大办一次。
这日一大早,连锦和薛樱就一道为了晚上的家宴忙碌。从食材采买到烹调再到摆盘,加之端阳节特殊的仪式程式,这一日下来忙的脚都不沾地。
鸡、鸭、鱼、肉、雄黄酒、咸鸭蛋……应时的菜色一样不落地准备了满满一大桌。
当连锦将最后一盘粽子出锅,院子里响起了叩门声。
连锦一看天色,分明还未到相约的时间,以为是邻居家来串门的,便小跑着前去开门。
木门吱呀开了一半,两个小家伙迎面扑了上来。
“阿姐,我们好想你——”
软软糯糯的声音涌入耳畔,连锦怔在原地,万想不到来人竟会是阿满和徐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