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2 / 2)
到了首饰铺
沈念慈在首饰铺里挑选着出嫁要用的钗环首饰。琳琅满目的首饰让人挑得眼花缭乱,她有模有样地照着铜镜比对着。
铜镜倒映着她皎洁的容颜,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笑靥如花。
一切当真是幸福安详的美好模样。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屋外马车内的人眼中。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一双如同秋水般平淡冷清的眸子。惨白的皮肤在阳光的映射下接近病态的透明。
帘子没过一会便放下了。
紫堇被店家领着去结账,沈念慈便在屋外等着。可等紫堇回来时,沈念慈却不见了踪迹。
紫堇内心有一种不详得预感,自家小姐从来没有无缘无故消失过。她急忙赶回去,却发现沈府所有人聚集在正厅之中,还有宋家的人。
这排场阵仗同提亲那日一般。只不过所有人的神情不在带有笑意,都绷着张脸。
“此事是我沈家亏欠宋家。”沈德清朝宋太师道。
紫堇此时还处于一头雾水,刚想说出大姑娘不见了。
沈念安却率先追问道:“紫堇,你同姩姩出去,可知道她去哪里了吗。这丫头怎么能如此胡闹,居然逃婚了!”
“逃婚?”紫堇呢喃,仍然一头雾水。
“我不相信姩姩会逃婚,我不相信!”宋时砚抓住紫堇的肩膀,情绪有些接近崩溃,声音颤抖道:“紫堇,你说,你是姩姩的贴身丫鬟,你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一切都还好好的!”
这会把紫堇吓得噗咚跪下,慌乱地解释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只是陪姑娘去买首饰,结账的回来后,便发现姑娘不见了踪迹。奴婢见姑娘不见了,这才着急赶回来禀报老爷的。”
众人神情并不见意外。
“看来这丫头是谋算好了的。”沈老太太长叹一声,她知道这个丫头性子倔。自己不该操之过急,可她那日也不见抵触,竟然闹这么一出。
只留下一张写着“不愿同宋时砚成婚”的纸便离开了,连行李都不见收拾。
这般置沈家于何地呀!
“沈兄,儿女婚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求个两心相悦心心相印,一个良缘。这桩婚事便到此为止吧,快些派人将姩姩给寻回来吧,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流落在外头总归是不安全的。”
“父亲!”宋时砚隐忍着情绪,他并不想退婚。
“时砚,此事到此为止。姩姩不愿意嫁给你,你难道要硬娶不成。若是你这么干了,就别进我宋家大门。”
宋夫人怒斥着宋时砚,瞧着自家儿子这般模样,眼神却是心疼不已。
沈德清劝慰道:“嫂子,此事是我们沈家的错,是我教女无方。让她养成了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才会惹出这般麻烦出来,与时砚无关。他…他也是一心向着姩姩的。”
宋时砚不想听下去,“退婚一事除非姩姩当面同我说,其他的我一概不信。”说完,便拂袖离去。
宋太师和宋夫人不放心,便立刻拜别追了上去。
沈德清压抑着怒气道:“姩姩这次实在有些胡作非为了。若是不愿意那日当堂说出来便好了,如今定了亲,正准备商议婚期的时候,竟然直接逃婚!”
沈念安道:“父亲,没准姩姩是有苦衷的。”
沈老太太又瞧了瞧从沈念慈房间发现的纸张,询问道:“紫堇,你家姑娘这几日可曾同你说过什么不愿意嫁的话。或者说可有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吗?”
紫堇仍旧跪着,摇了摇头,也是疑惑道:“姑娘这些日子挺开心的。前几日还跟着常嬷嬷学刺绣绣红盖头。听到有丫鬟议论大婚用的钗环首饰,今日还兴致勃勃地出去挑了。”
“三郎,你确定这字迹是姩姩的?”沈老太太将纸张递给沈德清。
沈念安也凑过来同沈德清一起再仔细瞧了瞧,“母亲,这字迹的确是姩姩的字迹。姩姩并不喜欢习字,这一手烂字,还颤颤巍巍的跟条泥鳅一般。儿子实在想不出来谁能写出这般模样来。”
损起自家女儿来,沈德清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沈老太太思忖片刻,才道:“念安,你派人去盛京城内找人,找不到便扩大范围继续找。所以一日之内还没有找到人,便贴告示贴画像找。”
沈念安想让沈老太太放宽心些,只好解释道:“姩姩惹了祸通常不躲着个七八天是不会回来的。”
沈老太太摇了摇头,眉心浮现几缕愁云,“我总觉得姩姩不会如此。她虽活得随心所欲,却是个最重情谊之人。宋时砚与她之间的情谊深厚,她就算不愿,也会当面同他说清楚。更何况逃避,更不像是她的性格。”
“母亲的意思是姩姩可能被绑架了?”
“只是猜测,三郎你先派人出去寻。先去永昌侯府念如那看看,再去皇宫看看,若寻着了便是也没什么。若没寻着…无论如何都要寻回来!”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