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1 / 2)
刘妧翻着“锦纸联查册”,册上的锦线把漏税、私通的证据缠在一起,像条捆紧的绳。
“你看这网,”她对陈阿娇说,指尖划过册上的钢料账。
“上回部门接轨,把刑、工、宗正寺的规矩拧成了一股,现在监察宗室,比当年削藩省事多了,也不用动刀动枪。”
指着刘迁的供词,字里带着慌乱:“他说‘以为宗室没人敢查’,现在知道了,铁疙瘩可不管你是不是宗室——该缴的税、该守的法,一样都不能少。”
陈阿娇展开“监察锦图”。
图上的红线从长安铺到各藩地,像张撒开的网,网眼密得能兜住蚊子:“明儿让各宗室都来瞧瞧这图。”
指尖划过红线:“告诉他们‘工坊能兴业,也能藏罪,铁机子可都记着呢’——谁也别想浑水摸鱼。”
第二天一早,吏部“考成坊”的铜漏滴答响。
黄月英往“锦纸考成机”里塞了卷新墨。
机器“咔嗒”一声,屏幕亮得像块铜镜。
“陛下,”她指着镜上跳动的绿点,“京兆尹李大人,推广锦钢犁万亩,农户报单都堆到案头了。”
抬眼看向刘妧,她补充:“上回宗室监察,就发现有些官员借着‘宗室免税’偷懒,这机子一查,谁干了活谁没干,清清楚楚,连农户的口碑都能录进去。”
刘妧指尖划过屏幕旁堆着的旧考成簿。
封皮磨得发亮,页边卷成了波浪:“前儿查刘息漏税,就听说他辖地的县令三个月没露面。”
皱皱眉:“农户报的引水渠淤了,也没人管,这考成机,正好替百姓盯着这些官。”
老吏部尚书公孙越捧着本更旧的簿子进来。
纸页脆得一碰就掉渣,他翻得直抽气,薄子“哗啦”散了半页。
他蹲下去捡纸页,胡子上沾着灰:“这机比老夫看簿快百倍!老夫查李大人的绩,得翻他三年的考语。”
举着纸页:“不是‘勤谨’就是‘可嘉’,虚得能吹起风。”
指着屏幕上的“千架新犁”“万石粮”,他眼睛亮了些:“你看这数,农户王伯的报单、工坊的出货账,一对就准。”
叹气:“比旧簿上上官拍脑袋写的朱批实在多了——朱批能乱写,这些数可掺不了假。”
“绩效审计站”里。
鲁直正用锦线给“绩效仪”校刻度。
仪上京兆尹的推广图红圈密密麻麻,像地里刚下的种子。
骆越趴在图上数红圈,手指戳得纸页发颤,嘴里念念有词。
“李大人去王伯村那天,俺正好在修水车,”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光,“亲眼见他教农妇用犁——旧犁得三个汉子拉,新犁一个妇人就驾得稳稳的。”
“王伯说‘省下的力气能多割半亩麦’,”他扯过块刻满痕的木牌,牌上的刻痕歪歪扭扭,“俺们越人记收成靠这牌,李大人让这村多收的谷,够刻满三块牌,仪上的‘+三成’,一点不假。”
桑小娥捏着张农户联名信跑进来。
纸角磨得卷了边,信纸被汗水浸得发皱:“公孙大人,王伯他们村三十户联名说。”
把信往案上一拍:“‘李大人的新犁,让俺们今年不用借粮,娃也能吃上白面馍了’——这在旧考语里,就一句‘惠及民生’,轻得像片羽毛。”
“官员巡查车”的轮子碾过荒田边的草。
“沙沙”响,车板颠得厉害,差点把仪上的天线颠歪。
秀儿把“锦钢考成仪”的天线拧得笔直。
仪上某县令的轨迹线,三个月就没往田埂上挪过,像条冻僵的蛇。
“小石头,输陈县令的名,”她调着旋钮,声音里带着火气,“上回农户来报‘荒田草比人高’,他说‘春耕忙,没空去’。”
撇撇嘴:“这轨迹一看就露馅——忙啥?忙在县衙里喝茶呢!”
王小石头扒着操作盘。
手指戳得键子“啪啪”响,小脸憋得通红:“先生你看,他天天卯时进县衙,酉时才出来。”
指着屏幕上的直线:“轨迹线比墨线还直,就没踏出过县城一步!”
急得直跺脚,他嗓门都变了:“上回俺跟通讯坊的人修塔,亲眼见那荒田的草,能藏住头小牛犊,王伯的侄子去割草,差点找不着人,喊了半天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