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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头绪(74-7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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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他闷哼一声,喉咙内涌现甜腥味,深色的血顺着衣领缓缓流向胸前,薄薄的衣衫被冷汗浸湿。

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此刻的谢听之颇有病弱美人的风姿,他捂住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恰好看到传音令上的光点一闪一闪。

少年一下子坐不住了,愣怔片刻后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强行拖着身子握住法器的手柄,指腹触及的瞬间,似乎是想到什么,谢听之的脸色更加惨淡。

不行,不能让长姐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会被嫌弃的。

他赶忙调动全身的术法,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气色不错,这样的举动更是增添他的负担,但谢听之还是咬牙施法。

这一次的联络格外得慢,虞乔卿还以为谢听之在歇息,就要切断时,那边的少年传来清朗的声音,“长姐,许久不见。”

明明昨日才见过,但只要和虞乔卿分开几个时辰,少年就会觉得度日如年。

看着投射在空中的幻影,虞乔卿只觉得奇怪,谢听之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自动忽略方才无用的寒暄,小心翼翼道:“你没事吧?”

温柔的话语让谢听之如沐春风,他既觉得甜蜜又痛苦,自己忍受修炼邪术带来的反噬,可又为虞乔卿的关心而欢欣雀跃。

她总是能够不经意调动自己的情绪,在自己的心中搅起惊涛骇浪,又趁其不备悄然离去。

“听之无事,多谢长姐关心。”谢听之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在虞乔卿看不见的角度下又加大了施法的力度,让自己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异样。

虞乔卿点了点头,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要说的事情上。

“你听过……催心术吗?”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谢听之的脸色,果然见少年的面容有瞬间的不自在,虽然掩饰得极好,但还是被虞乔卿敏锐捕捉到。

想来是听说过的,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长姐问这个作甚?”谢听之捂住胸口,幸好传音令投射的幻影只是肩部以上,不然以虞乔卿的敏锐,定然能够发现端倪。

心口又开始抽痛了。

这是邪术带来的负面影响。

“你听说过。”在这样一来一往的回答中,虞乔卿这次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谢听之无奈笑了声,声线带着莫名的宠溺,“不瞒长姐,听之确实听说过,莫非这和昨日你说的邪术是同一个吗?”

催心术,激发人体内的恶念,吸食寄生灵脉来操控傀儡的一种邪术。

“你知道什么吗?”想到昨晚和褚玄云的那一番对话,只有对邪术的简单介绍,但如何破解依旧是个迷。

如果能够去玄光山的藏书阁探一探,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谢听之还有说些什么,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一缕黑气瞬间凝聚在他的身后,骷髅的模样狰狞可怖,它的声音夹杂着威胁,一字一顿道:“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告诉她?”

对于邪气的存在,虞乔卿一概不知,只知道谢听之黢黑的瞳孔片刻失焦,等到里面再次倒映出她的模样时,嘴角挂着从容的笑。

黑气骤然消失,像是从未存在过般,但残留在空气中的尾音时刻提醒着谢听之,如果将自己修炼邪术的事情告诉虞乔卿,她必定会大义灭亲。

毕竟白伏是她最憎恨的人,自己也会被她归为同流合污之人。

“没有无解的术法,只要再给听之一些时日,听之一定带给长姐想要的答复。”若是虞乔卿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谢听之的每一个字眼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听到他的一番话,虞乔卿陷入沉默,捏着传音令的手也紧了紧,声音干涩,“为何帮我?”

这一直是她不明白的地方,按理来说,谢听之应当十分痛恨她才是,毕竟在左相府,自己刻意刁难,少年手背上的疤在举手投足间很难让人忽略。

她的确求助谢听之,但没想到他会这样有求必应。

“你是不是……”

“长姐,你是听之在这个世上仅存的亲人,听之又怎么能在你陷于危难之间袖手旁观呢?”还未等虞乔卿说完,谢听之率先打断她的话语,似乎是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他懒散地点了点胸前的衣裳,掀起眼皮。

“既然长姐没有其他事情交代,听之也想起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便不奉陪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谢听之兀自切断了传音令。

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那一瞬间,浓郁几乎化为实质的黑气笼罩着少年,谢听之狠命拿起旁边的刀刃,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疼痛蔓延,意识回笼,他也逐渐夺回身体的主权。

方才在虞乔卿面前的谈笑风生都是装出来的,如今的他连呼吸都感到刺痛。

这一边的虞乔卿不悦地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传音令,站起身来,却见褚玄云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背光的颀长身影带着威压,让他的脸模糊不清。

“师兄……”被发现的虞乔卿愣在原地,手死死攥紧法器,咬了咬牙。

虽然褚玄云没有明说,但自己也知道他并不喜自己和外门的弟子有所往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谢听之。

他希望自己放下过去,不要被那些无谓的儿女情长绊住脚。虞乔卿当然懂他的一片良苦用心,可是谢听之身为自己前半生对左相府的执念,很难割舍掉。

“卿卿,我都看到了。”褚玄云无奈叹了口气,他走到虞乔卿的面前,目光落在传音令上,又微不可察地挪开视线。

这个谢听之心思太重,他不喜欢。

“抱歉。”发现自己解释再多都是苍白无力,虞乔卿徒劳地张着嘴,一腔话语到了嘴边只有短短两个字。

褚玄云盯着她看了半天,少女低垂着眉眼,睫毛因为害怕责罚上下颤动,如翩跹的蝴蝶。

虞乔卿很不自在,男子高大的影子将自己笼罩在其中。她任由对方从自己的手中抽出传音令,耳边响起低沉温润的声音,“做了就是做了,藏起来作甚。”

“谢听之毕竟是你的家人,我不会说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别忘了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

褚玄云的谆谆教诲犹然在耳,虞乔卿恍惚地点了点头,就见他将传音令重新放到桌案上,余光中他绣在袖口的纹龙栩栩如生,好似活过来了。

“此次来找你是有要紧事情,并非有意偷听你们的谈话,”担心虞乔卿怀疑自己的目的,褚玄云随手推开一旁的木椅坐下,慢条斯理道:“既然曹扬怀那边已经掌握王后的蛛丝马迹,我们也该有所行动。”

一直落了下风,拖得时间越久,双方的差距也就越大,褚玄云深谙其中的道理,虞乔卿低头不语,自己方才被人抓个现行,如今说什么话都不合适。

好在褚玄云看出她的窘迫,替她解围,“你联系谢听之也不是没有用处,先前说好和玄光山的人结盟,倒是可以利用他作为中间人。”

想起上次去玄光山的光景,褚玄云嘴唇紧抿,也正是在那一次,让谢听之意外和虞乔卿碰面。

如果那个时候能再小心些……

如今说这些话没有任何用,他摒弃脑海中的杂乱念头,细细梳理着,“过些日子,你和我去玄光山一趟吧。”

“师兄……”听闻此话,虞乔卿放置在膝盖上的手也蜷缩起来,一双明亮的水眸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褚玄云。

她本以为褚玄云会为了今日的事情狠狠责罚自己,毕竟是她违反飞花阁的戒律在先,不曾想对方既往不咎。

这样的举动无疑在虞乔卿的心中又为褚玄云平添一份好感。

“卿卿,师兄知道你思念家中亲属心切,可也不要耽误了正事,明白吗?”男子的声音轻柔呢喃,像是月下贴在情人耳边的低语,虞乔卿双颊爬上绯红,心中又忍不住雀跃。

褚玄云这番话的意思,是默许谢听之和自己私下往来。

要知道再在修真界,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但也是个不成文的规矩:非门派弟子禁止私下往来。

“多谢师兄!”虞乔卿站起身来,深深朝着褚玄云鞠躬,先写要行跪拜大礼。

诚然她对谢听之没有太多的情感,但褚玄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象征着自己不必斩断对凡间的执念。

换句话说,即便日后杀了白伏,她也可以换一种身份重返人间,而不必拘泥于飞花阁中。

这无疑是一种优待,毕竟旬国的散修寥寥无几。

看到虞乔卿一副掩藏自己心事的模样,褚玄云扯起嘴角,只可惜笑意不达眼底,幽深的双眼倒映出少女的喜悦。

“这些时日好好修习,等到改日去玄光山的时候,我让云聆来找你。”撂下这一句话,褚玄云站起身来,宽大的袖口如流水般从木桌上滑落,高大的背影慢慢将笼罩在其中的虞乔卿释放出来。

见褚玄云走远,虞乔卿深呼一口气,拍打自己的双颊。

方才只是给了自己小恩小惠,她就得意忘形,还是不够沉稳。

不过既然能找到玄光山,想必白伏的死期也不远了。

思及此,虞乔卿的手扣住木桌边缘,眼底划过势在必得。

前脚刚走的褚玄云回到自己的洞府,树木隐蔽,凉风刺骨,他刚踏入院落中,忍不住蹙起眉头,“谁!”

曹扬怀从角落中走出来,她双手环胸,嘴里叼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杂草,上下打量褚玄云,纳闷道:“方才听云罗说你去了小师妹那里,不应该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啊。”

一提到虞乔卿,褚玄云不可避免想到少年那张阴鸷黢黑的眸子,没由来感到心烦,连带着语气都不客气起来,“你不在床榻上躺着,跑到外面来作甚?好了伤疤就忘了痛吗?”

曹扬怀朝后退了退,双臂交叠,似是试探道:“不对劲啊你今日,往日不都是笑眯眯的吗?怎么啦?在小师妹那里吃瘪了?”

这里的小师妹,自然指的是虞乔卿。

被说中心思的褚玄云捏了捏挂在身侧的长剑,清凌凌的目光扫了一眼曹扬怀,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揉了揉眉心,“不说这个了,白伏那日有什么动静?”

提到正事,曹扬怀一扫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捋了捋扎在头顶利落的高马尾,“没有,派出去监视白伏的人也没了动静,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提到这个,她也烦躁起来,那么多精兵卫全都有来无回,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情都不会好。

褚玄云沉默着,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兀自进了屋内。

曹扬怀一脸莫名地望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膀。

*

虞乔卿在飞花阁修炼多日,如今她的修为进步飞快,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加上云聆时不时找她来切磋,以及褚玄云各种丹药送过来,说是平步青云也不为过。

这几日就要动身前往玄光山,回想起上次去玄光山,恰好适合谢听之相认。

不知道谢听之怎么样了。

虞乔卿猛然收拢思绪,淡淡地看向干练的飞花阁道袍,针脚细密,在昏暗的光线下还能够看到流畅的白色纹路。她在手中掂量几下,整理好衣装,拿起架子上的佩剑别在腰间,走到院落的时候,褚玄云恰好赶到。

“不用着急,想想看有什么东西落下的?”尽管其他的几个人在飞船上等候,褚玄云依旧不紧不慢的模样,虞乔卿的手浑身摸索片刻,确定东西都带齐了,冲他腼腆一笑。

鲜少见她这样呆萌,像是初生的小兽,褚玄云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人轻轻碰了碰,低低笑了声,才在前面带路。

如今的虞乔卿,倒是和几个月前截然不同,收敛了锋芒,也不会恣意妄为。

好,也不好。

想到这里,褚玄云的脚步慢下了,可以等待身后的虞乔卿追上来,直到身边传来轻柔并裹挟着淡香的风,才扬了扬嘴角。

今日天气不错,天空澄澈如洗,万里无云,耳边若隐若现欢快的鸟兽叫声。虞乔卿远远就看到庞大的船体悬浮在半空中,像是有所感应似的,船上的小姑娘探出一个脑袋,老远就冲着虞乔卿挥了挥手。

是云聆。

等到两人上船后,云罗才催动术法,船体两边的木浆挥开浓稠的云,虞乔卿倚靠在扶手前,眼见着飞花阁在自己的目光下缩成一个小点。

“放轻松些,马上就要见到你的亲人,你应当高兴才是。”褚玄云拍了拍虞乔卿的肩膀,随后又极为克制地收回来,只是心中思绪万千。

在提到“亲人”时,虞乔卿单薄的身子僵硬一瞬,又恢复如常。

说来惭愧,以谢听之的身份,实在谈不上是她的亲人。想到之前对他的种种,虞乔卿一时间百感交集。

云雾被飞船破开,周围的景象看不清晰,早晨的风带着微凉的清爽,不知过了多久,日光透开照射在甲板上,玄光山的轮廓也显现在眼前。

云聆小孩子心性,见到这样的景象自然兴奋,“终于到了,我差点睡过去了。”

虞乔卿的手死死捏着扶手,想到少年那张坚毅果决的侧脸,不由得紧张起来。

上一次见到谢听之,他拯救自己于水火,自己还没有正式谢过他,加上在左相府的时候,谢听之已经救了两回。

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冷眼对他。

虞乔卿的脸色略有些好转,前些日子听说要来到玄光山,顺便将消息告知谢听之,不知为何,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褚玄云操纵飞船向下沉,船上的云聆云罗以及其他的几位小师弟纷纷调动体内的灵力,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虞乔卿也装模作样起来,手也探向怀里的传音令。

谢听之,你究竟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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