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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暗杀(89-9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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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山峰之间距离不远,几乎是推开窗子就能看到另一边的洞府。山路难走,但对谢听之这样的修行之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越靠近山路,谢听之心里便觉得古怪。干燥的地面上偶尔能够看到一窜而过的爬虫,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落下点点光斑。

等他踏入院落中时,发现平日里在外面做活的莲心也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院内坐落着一口古井,在光照射不到的底部荡漾着幽冷的水光。

谢听之推开房门,冷静观察屋内的陈设,见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便转过身子朝着议事堂的方向离去。

宿宣和卞元庆一定在那里。

当初将夏柔云和莲心两人安置在这里的正是两人,屋内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那么他们走之前定然是见过熟人。

思及此,谢听之面容冷峻,随风拂过他的发丝,随着衣袂纷飞,少年也稳稳落在议事堂前面的石阶上。

与其找池雪羽问个明白,不若直接来寻两人。聪颖如谢听之怎么会想不到其中的端倪,池雪羽匆忙切断联系,除了掌门和各位长老,没有人能让她乱了阵脚。

望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议事堂”三个字,少年目光逐渐冷下来,里面凝固的坚冰久久不曾融化。

宿宣在批阅文书,倒是卞元庆时不时望着门口,不耐烦地轻啧一声,“你说谢听之会过来,万一那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呢?”

听闻此话,宿宣没有擡头,鬓角的碎发垂落,他手执狼毫笔在文书上批注,“雪羽对谢听之有意,觉得会将这件事情告知谢听之,以那个小子的性子,定然会来问个清楚。”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巨响,连卞元庆也吓了一跳,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门口出现的少年身上。

比起叩门,谢听之的做法显然更加粗暴,他破开房门,粉尘扑簌簌而落,光线朦胧他冷冽分明的下颌线,一双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眸子望着屋内的两人。

来龙去脉他也猜到了。

试问整个玄光山,谁能奈夏柔云何?若不是宿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连靠近院落都会困难。

对于他如此没规矩,卞元庆手拍响案几,正要说道,却被宿宣擡手拦下。他将笔放置在笔山上,这才掀起眼皮望向门口的谢听之,见少年一步一步走进来,目光带着罕见的杀意。

宿宣只觉得可笑,双手撑在膝盖上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盯着少年,声音也降了几度,“谢听之,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们心中自然清楚。”谢听之的手搭在剑鞘上,古井无波的眸子掀不起任何波澜,明明看似处于弱势,可他浑身的气场让坐在旁边的卞元庆都觉得心惊。

这小子的修为,何时有这样的压迫感了?

此行谢听之虽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情绪尚不明朗,手下动作粗暴,但话语间听不出谴责和怒意。

是个沉得住气的,好好培养将来说不定大有一番作为。

宿宣赞许地看向谢听之,流露出几分惜才之意,态度也软下许多,“不知是什么风言风语让你觉得师门对你有所亏待?”

他手背在身后,踱着步子走到安记前面,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莫要被小人当了枪使。”

“自己放出的消息,让我主动来找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有话便说。”谢听之走到议事堂的中央,斜睨了眼旁边坐立难安的卞元庆。

曾经拯救他们于危难,自己万分感激,但如果想利用这些所谓的恩情化作牵制住他们的细线,谢听之也不会任人摆布。

宿宣慢慢走下台阶,缓步来到他面前。少年身量颀长,目光冷漠似亘古不化的寒冰,隐隐还能嗅到血腥气。

他很识相地远离谢听之,轻笑一声,“想要救出夏柔云倒也可以,不过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谢听之擡眼,飞尘落在浓密的睫毛上,让人很难靠近,良久紧抿的嘴唇才吐出一个字,“说。”

听到他这么干脆利落,宿宣哈哈大笑,背手欣慰地望着少年,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此话一出,谢听之扯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世人皆说玄光山悬壶济世,除魔卫道,怎么今日也做出杀人的勾当了?”

这样的言语实在是犀利,见他们道貌岸然的皮囊被撕下,卞元庆叩响木案,眼珠浑浊凸起,“我们想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是罪孽!”

对于卞元庆努力为自己开脱的模样,谢听之只觉得可笑,自动忽略他的话语,等着宿宣接下来的话。

“虞乔卿,这个人你也认识吧?”

果然,原本少年冷漠的神态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擡眸望着宿宣,目光难掩震惊。

见谢听之有了反应,卞元庆也慢慢稳住心神,时不时拨弄手中的拂尘,沧桑的眼球闪着锐利的光。

宿宣没有错过少年面容上的任何情绪,他勾起嘴角,残忍说道:“我知道此女曾经在左相府和你有些渊源,不过卞长老也算是同情你才将你带到玄光山,怎么说都有知遇之恩。”

男子踱着步子,擦肩走到谢听之的身侧,耳语道:“想必你对虞乔卿也恨之入骨吧?”

这句话虽然是反问,可言语间流露出笃定。

少年侧脸轮廓分明,一半隐没在光中,长睫垂落,迅速掩饰心中所想,声音喑哑,“那人,同掌门之间有何仇怨?”

见他没有排斥的意思,宿宣慢悠悠道:“此事与你没有多大干系,问的越多越容易出错,做好分内的事情便可,事情办成了你的娘亲不仅能够颐养天年,奖赏也少不了你的。”

谢听之垂眸,余光落在宿宣走动时衣角翻飞的华丽暗纹上,让人猜不透少年心中所想。

就在宿宣以为谢听之还要考虑再三,没想到对方先一步开口,目光炯炯,“既然是掌门的吩咐,听之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他如此开窍,宿宣重新站在书案前,欣慰地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倒是卞元庆坐立难安,手局促地摩挲着杯沿,知道润湿的触感划过指腹,他猛地一个哆嗦。

“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卞元庆褶皱的面容流露出隐忧,见他疑神疑鬼,宿宣摆摆手,轻啧一声。

“谢听之那般心高气傲,在左相府必然受到屈辱,且此次前去探查情况也成功混入飞花阁,由他过去再合适不过。”

“加上此人隐忍稳重,那些伏低做小的姿态未必不是装的。”话音落下,宿宣手执狼毫笔,在砚台上抹上几层,笔触重重落在宣纸上。

*

虞乔卿没有立刻回到洞府,而是去谢听之的处所看了一眼,听闻过路的小弟子说,谢听之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也离开了,如今不在这儿。

想必是给玄光山的人通风报信去了。

不过这样也说得通,比起飞花阁,玄光山才是他的归宿,如今搞清楚了白伏的阴谋诡计,两人之后应当不会单独有交集了。

思及此,虞乔卿的眉眼流露出淡淡的忧愁,连她自己也无法理解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虚无缥缈在即将抓住的时候,又如烟雾般散去。

她稳住心神,回到自己的洞府时,隐隐看到竹林院落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影。男子身量颀长,器宇轩昂,不用想便知道是褚玄云。

树叶簌簌,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褚玄云正合眼假寐,听到动静缓缓睁开双眸,温润的目光落在虞乔卿的身上,姿态端方,如出尘的仙子。

“师兄。”虞乔卿讷讷道,她站在男子的面前,气势莫名消散不少。

方才褚玄云还叮嘱自己不要去靠近谢听之,人放回来了以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洞府,想也知道去做什么了。

可这个时候褚玄云找她会有什么事情呢?

褚玄云冲着对面的石凳扬了扬下巴,示意虞乔卿坐下,随后慢条斯理道:“去探望谢听之了?”

果然知道了。

虞乔卿硬着头皮,深呼一口气调整思绪,镇定道:“嗯,想着之前他为了我受重伤,没有道理不去看望他吧?”

这话倒是不假,对于她这样的态度,褚玄云的眼底罕见地划过一丝阴鸷,指节轻轻叩击石桌,发出沉闷的响声,倏尔一笑,“应当的。”

虞乔卿反复观察他的面色,掐准时机道:“可惜他不在,应当是回玄光山去了。”

听闻此话,褚玄云点头,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讶异,随口带过话题,淡淡道:“这几日你搬到我的洞府旁边吧,我让云罗拾掇拾掇,若有不适应可以提。”

虞乔卿逡巡在男子修长指节的目光一滞,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去哪儿?”

见她呆呆的模样,褚玄云突然想笑,情难自禁地擡手敲了敲虞乔卿的模样,一字一顿道:“搬到我的洞府旁边,没有理由,也不许过问。”

池雪羽的话不可全信,很可能是宿宣那个老狐貍故意给他们下套,可多一份心也没有坏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归会安心一些。

思及此,褚玄云掀起眼睫,目光轻扫过虞乔卿那灵动的双眼后,又微不可察避开。

更何况,自己也有那些难以言说的私心。

见褚玄云让她不要过问,虞乔卿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好奇,没有多问,又眼尖看到茶盏凉了,忙不叠去替他续上一杯,却被拦下了。

“不必了,你先收拾收拾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对于虞乔卿的事情,褚玄云向来是亲力亲为,由此可以看出他的用心。

虞乔卿的手尴尬悬在空中,拐个弯摸了摸鼻尖,低低应一声“好”。

师兄此举什么意思?为了不让她和谢听之来往,干脆换一种方式监视她?

不过这件事情也是虞乔卿理亏,纵然有千万般不愿意,也不敢多一句怨言。

时至傍晚,云罗手脚麻利,马上带着一群小弟子收拾好住所,虞乔卿简单带了几件东西过来,就见他站在门口笑得奸邪。

估计又是和云聆发生了什么。

对于他们的事情,虞乔卿心知肚明,偏偏两个当事人毫无所觉,不过这也怪云聆开窍太晚。

褚玄云的洞府收拾得极为利索,门口栽种着浓密葱茏的竹叶,遮天蔽日,空气中氤氲着清新之气,微风徐徐,树叶碰撞,光斑跃动。

蜿蜒曲折的小径蔓延至尽头,虞乔卿提着剑,就见搭建精巧的小竹屋卧在沙洲中央,四围是小小的湖泊。

褚玄云的品味一向可以,此番场景也打消虞乔卿心底的不自在,她将东西都收拾好,解下腰间的佩放置在架子上。

云罗的手搭在门槛上,笑不见眼,“怎么样,师兄对你可真够上心的,满意不?”

望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虞乔卿从喉咙间溢出轻笑,“让一让,挡着我的光了。”

因为是今日着手布置的,屋内的陈设简单了些,不过她对这样的空旷分外满意,推开窗子猛吸一口气,喟叹道:“师兄真是用心了。”

见身后的云罗笑笑,虞乔卿的手捏紧窗框,状似不经意道:“对了,师兄为何让我搬到这里?”

虽然褚玄云让她不要多问,她还是耐不住好奇,想着云罗跟在他身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心中有些担忧。

果然,一提到这个事情,云罗立马放下嬉皮笑脸的态度,正色道:“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多问吧。”

果然啊……

虞乔卿垂眸,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绯色的晚霞倒映着水光,融合在一起过渡成暖色。

生怕她再多问,云罗打量着屋内,确认没有缺少的物件,清了清嗓子,“既然这样,那我先离开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给守门的弟子便可。”

随着“吱呀”的关门声,屋内再次恢复死寂,虞乔卿托腮望向远处,心乱如麻。

谢听之回到玄光山,日子似乎又回到先前的枯燥无聊。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复仇一事总算有了进展。

这件事情急不得,虞乔卿回过身子望向架上的长剑。在微弱日光的照射下,剑鞘却镀着寒意。

这样还是太慢了,若是有人助她……

虞乔卿的指腹摩挲着剑鞘,凹凸不平的触感猛然激起脑海中被深埋的线索。

她记得先前谢听之同自己说过,他是被卞家人所救,而玄光山的长老也姓卞。

既然是娘亲的母家人,纵然断绝关系开除祖籍,但也不至于那般绝情吧?若是联系上了,说不准还真的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虞乔卿掏出包袱中的传音令,注入灵力后想和谢听之取得联系,可那边迟迟不肯应声。

她没有多想,将传音令放置在桌案上,提着剑打算离开洞府,刚推开门就见两个大弟子守在门口朝她鞠躬。

虞乔卿眯起双眼,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先前的那些洞府可从来没有所谓的守门弟子,而且术法高强。

那两位穿着道袍的大弟子见门被放开,纷纷转身朝着她作揖,恭恭敬敬道:“小师妹。”

“这是何意?”见两个人挡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虞乔卿的心底没由来升起一股烦躁,声线也冷下几分,“让开!”

见两人没有让步的意思,她这才明白方才心中的怪异之感从何而来,嗤笑一声。

自己居然被软禁起来。

所以师兄,你到底是在怕什么?

“回师妹的话,掌门交代过,非必要不外出,若是有急事,需要提前通报……”还未等其中一个大弟子说完,虞乔卿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

“我要见师兄,立刻!”察觉到少女尾音淬出的冷意,另一个大弟子哆嗦着,没有退让的意思,硬着头皮道:“小师妹莫要为难我们了,这些都是掌门的吩咐。”

倏然间,只听一阵破空声,脖颈处传来冰冷的寒意,大弟子斜睨一眼,就见剑光冷寒,只要再朝前没入一寸,估计就流血了。

谁也没想到向来柔柔弱弱的小师妹居然如此不讲情面,两人的面色也难看下来。

而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被软禁的虞乔卿更是被气笑了,尽管平日里尊敬褚玄云,也忍不住夹枪带棒道。

“不只师兄此举可否问过我的意见?我倒是不明白了,究竟有什么事情必须得瞒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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