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春雷炸动,惊蛰将至。
妃见诞生,意识朦胧的时候,那棵树就在旁边站着,见她因一阵风脆弱的花枝就堪折的模样,那棵树会无奈的说,“我的伴生,怎么看着那么惹人怜惜”
是的,她是一朵荼蘼,为什么她不像其他荼蘼,开完花就枯萎了呢?或者,为什么她不像其他茶花开花呢?她懵懂的问,那棵树总说,“你是我的伴生啊”所以她觉得,那棵树和其他树都不一样。
四周景色从生机勃勃变成硝烟四起,什么时候化人?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她见到战场上杀的红眼的蛮族拿起重锤狠狠往她身上砸。
一声惊雷炸响,梦醒了。
原来是醉了,红衣在木桌上泛起一圈圈丝质的波纹,她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宿醉的有些头胀,她意识浅浅回笼,玉古已经点起香,白纱的长带一直随发垂到腰间,她醒来动静瞒不过她,“醒了?”
“唔”低低应了声,“这次的酒,怎地如此烈”
“东浅送的”
“啊,对了,她还活着”她笑了笑,“门外那人等了我们多久”
“五日”玉古语气波澜不惊,“这几日他没见到你,怕是不耐烦了”
“那我这几日,出去走走吧”妃见起身,衣袖带倒酒杯,清脆一声,玉古反应过来,才说,“若你要出远门也无妨,我在这就好……有机会,去平安村替我上柱香吧”
“一定”她拢在肩上鸦青发丝垂下,静静淌在深衣上,看上去靡丽,玉古看不见罢了。她只是戴上幕离,又在面上挂了罩面。
天只是微微亮起,早时还是有些寒意,她不紧不慢走去,却离去的很快,缩地成寸,她每走一步就有一道金光浮尘落在地上,能看出来是女人小巧的脚印,但是片刻风过又什么都没有。
她出来,却也没想过到底要去哪里,一是没想过,二是不愿在那处平和镇子再起争执。她行动流畅,离去速度飞快,跟在身后的人一看,险些暴露了自己。暗想,果然不是人,他眉目一冷。
他追踪一只恶妖至此,在回去路上,见到那一主一仆两人正领着一无主魂魄,怕是没注意到,但是带人精魄倒也是些邪修会做的事,他刚下山,自然满心年少意气,便随着她们一起,那素衣女子倒是常见,只是那红衣,进到哪家外看略显寒酸的灯铺后再没出来过,他沉住气,倒是没有贸然上去打探,只是在周围设下符咒,静待猎物。
天才微亮,就连这街上勤快的周二郎都稍稍起得晚了些,透着诡异的安静,若不是他,那她离开的确实是悄无声息。怕是她使了什么法子,拧眉跟上,灯铺这时开了门,玉古一手捧着一只香炉,一手执竹竿,白纱蒙面的脸在白色烟雾下望得不真切。他只来得及匆匆一眼,定下心,又去追那个道行高深的非人了。他离去甚远后,玉古才将香炉一收,天亮了,周围三三两两才有些许人声,好似刚刚沉静不过是假象。
出来的货郎见玉古站在门外,“玉姑娘今日好早”
她颔首,“周货郎倒是比平日晚了些”
他有些不好意思,玉古点头示意之后,就进去了。她坐在木台后,听闻周围人声,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回神才想,王婆婆好像许久不出摊子了。
身后道人跟的紧,妃见倒是不怕这人,悠悠然然去了临镇,在集市买了只年纪很大的毛驴,但是所有来往的人只知,有一个红衣女子,却不记得其他,在那么小的集市上,新面孔可是会引人多看的,起码,这样的事在他身上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