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她不一样。明明她身上，有着更让人难以忘记的心悸感，他甚至不敢看她幕离下什么样子，，明明那次回来时引得周围纷纷噤声，过后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好像人们忘了她一样，说是非人，不见她害人，那带来的魂魄，却也气息全无。他忽然停下脚步，他跟着她来，究竟对不对。

“不跟了？”娇软声音响起，她牵着毛驴站在那颗大槐树下，光透不过幕离，他也看不清她，一时间安静，良久听到一声，“跟”

她似乎轻轻嗤笑一声，让他很是不自在，她解下腰间葫芦，远远朝他抛来，“既然结缘，走吧”大槐树旁还有一头毛驴，像是为他准备的。

“道人，你可知我要去哪里”他跟在她身后，见她衣裙曳地，长袖行动间晃荡起来，“我要去草原”

“你去草原，是有何事”顺着她的话，他问了句。

“闲来无事，去拿点东西”她笑，“本以为你是个不好相与的，未曾想你不像那些满口除魔卫道不分善恶之人”

“你是…什么妖物？”他问了句，似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一个除魔为己任的修道者，和一个不知身份底细的非人，结伴上路，若这是半月以前，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虽然如今，他也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我？原身一朵荼蘼，我名妃见”她心情不错，“本以为你会在镇子就出手”

“你居住之处是闹市，怕你误伤百姓”

“正巧，我也是”

“我叫….”

“走吧”她打断他。

去阴山路很长，用马也要走上几月，更不论两头快老死的驴了，走的第三日，道人皱眉问，“不换快点的坐骑赶路？”

“赶路？何必赶路”她执壶饮酒，酒肆内苦辣辣的酒让她皱眉，歪歪斜斜坐在驴子上，身旁的道人坐的板正，配上驴子，让人发笑，他却是不轻不淡瞥了她一眼，大半幕离披在驴子背上，偶尔光影勾勒出她轮廓，又一闪而逝，许是什么法器，竟是能吸走光一般，“我从来不赶”

“这样走下去，到阴山可是要半年”

“走吧，这条道可是好路”妃见突然转了话锋，“道人，你这般一路降妖除魔，为的什么”

“自然是除暴安良，为天下苍生”他语气理所当然

“那可真好”她说，“我从来都不为天下苍生，因为背负天下之人，都太累”

“你一精怪，懂得什么是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