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婚前之夜（1 / 2）

满室明亮之中，房中摆着的头面首饰和火红嫁衣更是衬得整个房间都喜庆鲜艳了几分，顾凝儿端坐在烛下，面上神色平定，只是微微四下乱看的眼眸却暴露了她心中的些许紧张。

她擡起眼睛，往外看了一眼，外面并没什么动静，顾申氏坐在她面前，只是低声讲着出嫁之礼，说了一会儿见顾凝儿毫无反应，擡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是在出神，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凝儿，凝儿……”顾申氏眉头微蹙瞧着她的模样，见她回过神来，才低声道：“你怎地这般心神不宁？”

顾凝儿微微地垂下头来，掩下眸中的一抹不快，面上却道：“女儿有些害怕。”

顾申氏看她这般模样，顿了顿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淡淡地笑了起来，似是劝慰着道：“有什么害怕的？这女儿家总要经过这么一遭的，出嫁乃是常理，难不成你要在这府中老一辈子？”

顾凝儿侧过头来，半截如雪肌肤被那红烛一营，像是多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艳光可人，眉眼低垂，便是剪水双眸上长睫轻颤，“女儿，女儿只是怕若是成郎君待女儿不好，女儿日后可该如何是好？”

见她颤颤巍巍颤动的睫毛，顾申氏知她是想起了当日的一耳光之事，心中一紧纵然心疼却还是忍不住低声道：“成郎君乃是家中的二子，上头有兄长撑着，原是这般娇惯出来的性子，你嫁过去之后多柔意一些，娘瞧着他倒也不似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你好生侍奉待着，他也不会待你如何，先头的事……”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半晌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却是隐了过去，擡起头来看着她，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成王府世孙如今已在宫中住下了，若是不出什么意外，日后的洪福还能少得了么？听闻成王世子与二公子兄弟情深，且想想以后的好日子，眼下的这点子事情算得了什么？”

顾凝儿心口微动，擡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只见顾申氏脸上俱是留待来日清算的志得意满，心中淡淡冷哼一声，面上却是做出受教了的吧表情，低头道：“女儿知道了。”

顾申氏见她肯应，心中不免便放松了下来，又低声劝慰了几句，这才住了口。

房中一片宁静，本是这样的时候，新房子里最是热闹的，如今却独有顾申氏与女儿说体己话，偏生顾凝儿又像是羞涩又不像是羞涩的模样，气氛瞧着倒不是那个味儿来，便是站在一旁候着的丫头也有了几分不自在，借故一声便退出门外。

门外风清夜凉，她擡起头来舒了一口气，只是瞧着容月轩中的婢女都躲得甚远的模样，心中不免疑惑，只是想了想这些日子顾申氏都在顾凝儿房中，没有什么婢女近前也是应当的。

便是她在跟前侍奉了这么久，如今的情形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更何况她们了。

她出来转了转，估摸了一番时辰便又转身回去，而顾申氏却似也正好要起身离开了一般，顾凝儿站起身来，目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女儿恭送母亲。”

丫头站在门口远远地看了一眼，只像是看到顾凝儿眼中的神色却不像是恭敬，竟是冰寒得可怕，似是阴狠恼毒的神色一般，她心神一凛，再度定睛看去的时候，顾凝儿已是满脸娇羞和楚楚可怜的模样。

刚才仿若便是自己眼花了。丫头心中低低叹了一声，见顾申氏点头说了两句，便往回转，连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臂膀，两人双双走出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