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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 (3744字) (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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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带暖,似是在责备云姒宓的不爱惜自己。

云姒宓顺着他的动作往下看去,一痛,才发现原来是刚才弹琴的时候竟然将手指割破了,似乎近来弹琴,她总会带些血光之灾。

“津阖……”云姒宓声线一软,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关怀的男子,心中有些委屈,又有些安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顺着津阖,任他在手上擦上药膏。他身上似乎随时都是备着金创药的,身处刀光剑影,这些都是必然的吧。

云姒宓想到这里,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眼神一动,声音倏地提高,“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去了北辽吗?”

往日若是她不用千里香召唤,津阖是不会出现的,尤其现在她还身处皇宫大内,他居然出现了,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云姒宓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

“事情有异,我必须回来告诉你,你的计划恐怕不行了。”津阖手上一顿,随即又继续不疾不徐擦着她的伤处,淡淡出声,眼中还是只有云姒宓手上的伤。

云姒宓一把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根本无心在意自己手上这点小伤,对于习琴之人而言,这些都是在平常不过。只见她凝眉问道:“怎么会这样?以你的武功和蒙都王子的野心,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津阖有些失落的望着云姒宓抽离的手,知道此时若是不将事情说清楚,她是不理会别的事的。思及此,他随即声音一凝,“事情一开始确实是如你料想的,那个蒙都王子对我的出现确实很是礼遇,其用意也是再明白不过。原以为事情会进展的很顺利,尽早将你交托之事办妥,没有想到后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一天他府上忽然来了一个中年文士,也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法子,两人在书房中聊了一宿之后,你蒙都王子的态度就忽然大变,也不再提蒙罗王子之事,似乎对他的存在也是浑然不在意。对于我仍旧礼遇,但是已经没了初时的热情,反而是对那个中年文士言听计从。”

云姒宓目光一闪,“那文士是谁?没可知他底细?”

“我曾经打听过,他自称是江南人士,姓江名秋寒,是一个落魄书生,游历四方后来辗转,才来到了北辽。蒙都王子奉他为上宾,如今对他更是言听计从。我暗暗观察过他,此人确实一介书生,不会半点功夫,不过其聪明才智也着实不可教人小觑,胸怀韬略,其志不小。”

“江秋寒,江秋寒,”云姒宓口中喃喃念着,心中回想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对于此人,心中总是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说不出其到底是谁,“你知道就只有这个吗?”

“我曾经跟踪过他,发现此人心思缜密,每次都是绕来绕去,我几次都是将他跟丢了,只有一次,我看到他来到了一家客栈处,与另一个男子见面,两人似乎在谈些什么,声音很是低沉,我顾忌着房中那个男子会武,会听出动静来,于是隔着远也没有听清,隐约间似乎听到他们提到了京城。所以我猜想事情书香门第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才赶回来通知你。”

听到津阖说到此处,云姒宓眉头皱得更紧,事情看来是越来越复杂了,就仿佛暗中有一双手在一直操控,隐在她身后,不停的破坏她的事。方才听到津阖说得消息,她心中已是断定,此事肯定与京城的事脱不了关系,这人也肯定不是她父王派的,父王属意的是蒙罗王子,他是不会节外生枝的去将人派到蒙都王子身边,而府中也没有津阖形容的这么一个人物,那么只有皇党一派,但是又是谁的人呢?

江秋寒,江秋寒……

云姒宓将心中的名字一个个滤过,忽然灵光一闪——

江秋寒,寒江秋,这两人的名字是如此的相似。

关于静安王府的密报上曾经就有提到这么一个人,他是玄昕收留的一个落第书生,在他府上任谋士,其人智,善谋,常出奇兵,很少在外走动,一直都是在玄昕府中待着的。

近来静安王府也没有传出他的什么动向,而玄昕竟然能将三万兵马交付,看来也是没了他的劝阻,才会如此冲动行事。

这么一想,云姒宓心中就愈发断定江秋寒。寒江秋定是一人。她自负聪明,能破她的局的人少有。如今只凭三言两语就将蒙都王子说服的人,恐怕也就是此人了。

没想到她倒是小看玄昕了。

此次寒江秋远赴北辽肯定也是受他之命,但是他到底有何意图?如果只是阻她杀蒙都王子那就太大费周章了,而且她杀蒙罗王子从来没有露过半点风声,知道的只有她和津阖。那么就是为了北辽的局势,想从北辽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北辽的局势……

云姒宓眼神一利,擡首望向津阖,“你可是有听过江秋寒与蒙都王子之间到底谈了何事?”

津阖凝神回想着在北辽的过往,“印象里,他与蒙都王子所谈皆是私下里的独处的时候,那江秋寒平日里也很少在府中走动,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有一次我偶然听见蒙都王子说要与我大胤交好,想随着迎亲使节来大胤一游,见识一下大胤风土人情,看看咱们的皇帝是如何之类的话,除此之外,有没有什么别的异常之处。”

听了津阖的话,云姒宓只觉得心里冷冷,唇上的笑也是锋利无比,此刻她的心是真的冷了,比天山的冰雪还是寒冷。

原来他从来对她都是无意的,原来他始终站在和她对立的一面。

她原以为自己的面具已经带得够深了,没想到个中还有强中手,玄昕的面具戴的比她更深。这些年,他都是以一个中立的姿态,明哲保身似得站在朝堂上看着大家争权夺利,一向是不管是是非非,真是要他办,他也是秉公处理,从不徇私,在皇党和他们之间处理的极是微妙。她一直以为他是清流一派,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向着皇上,到底还是皇室中人啊。

看来这一次他派寒江秋去北辽,恐怕就是看破了她父王与蒙罗王子的结盟,才会去找上那个蒙都王子,想借着蒙都王子的势力去压制蒙罗王子,好让他无暇再顾及大胤之事,更有甚者,如果他们再不动手,恐怕两蒙罗王子也要被他拉了过去。

从一开始,玄昕他们就在将计就计,怪不得他会追到花园,给她吹了一首《长相思》,一切都是他们设的一个局,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地以为,他也是逼不得已的,犹自为他伤心,不惜为他背叛自己的父亲,在背后设计父王。却原来,他等得一直都是自己的出手,亲手去破坏盟约。可是,现在都太迟了,是他亲手阻止了她的动手,既然他不想蒙罗王子死,她便成全他。既然他想破坏盟约,她也成全。但是他休想事事顺心,有得就必要有失,他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这才是公平的。

云姒宓现在忽然感到一点庆幸,私心的一试,夺了他玄昕三万的兵马,这等于将他在朝堂上的力量夺了一半,她也再不会被玄昕那么利用了。

云姒宓的笑已经是冷到了极处,落在津阖眼中只有心疼。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他却知道此刻他的心肯定极是受伤的,他长叹一口气,走过去,将云姒宓拥住,“云儿,别笑了……”

云姒宓靠在她的肩上,眼中一片干涩,她已经流不出眼泪来了,对于玄昕,她若是再为他流一滴泪,连她都会看不起自己。自己竟然为了这样的男人,一错再错。若不是自己心痴若魔,又怎么会看不出玄昕玄昕对自己根本就是无意的,若是有意,又怎么会亲自到她府上宣旨赐婚,若是有情,他对自己还是依旧若即若离的,许多事现在回想起来,原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的。他的眼里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她,只是当时的她不知道,也不愿意承认。

“津阖,如果有一个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云姒宓靠在津阖身上,有些虚弱的问道,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杀。”不假思索,津阖吐出了一个杀字,这件事对于他而言,确实是再简单不过。

“呵呵呵……”云姒宓忽然笑出声来,“果然是津阖,永远是那么直接。”随即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可是你知道,如果我发现有人骗我,尤其是骗我的感情,你猜我会怎么样?”

云姒宓退后一步,笑颜如花的看向津阖,眼神顾盼生姿,又是那个倾国倾城胜莫愁的云郡主了,她也不需要津阖回答,“我不会让他死,我只会叫他生不如死,看看到时候到底是鹿死谁手。”明明是阴冷杀伐的话,用的却是吴侬软语的调调,听得人心不由一寒,这样的云姒宓是可怕的。

最毒妇人心,有时候女人发起狠来,尤其是一个受伤的女人,其威力可能比天下最毒的毒药还要毒。

津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云姒宓的眼神只有一片怜惜,他想,她是真的受伤了。

云姒宓在津阖的目光下,看着他眼中的情意,听着他口中的叹息,偏过头,笑道:“怎么,觉得我很可怕吗?”

津阖默然,转过头,看着窗户外的星空,淡淡道:“我只是希望你能真的快乐。可是我知道,即使你报复了欺骗过你的人,你也是不会快乐的。”津阖难得将话说得这么感性,只希望云姒宓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可惜云姒宓听不进去,她也不想听。所谓的快乐,她追求过,结果她得来的是什么,只有无止尽的伤害和欺骗。她从很久以前就明白,像她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世界上只有权力和利益最为可靠。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可她偏偏看不破这一个情字,所以才会被连累至今,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可是她再也回不了头了……

“快乐对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我痛了,我也要他陪着我痛。这样我心里就会痛快一点。”云姒宓给自己倒起一杯茶,一口饮尽,她更希望这是一杯酒,穿肠而过,定是极为痛快的。

津阖拿她没有办法,他很想问是谁骗了她,但是他不能问,因为她是不会告诉她的。所以他愿意为她保留最后一丝自尊。“随你。只要你记得,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在你身边就好了。”

这是津阖的承诺,一辈子唯一的承诺。

云姒宓握着手中的杯子一紧,他没有回头,已经知道津阖翻窗离开了,就如同他的到来,一直都是静悄悄的。

“好。”他轻轻的从口中逸出一个好字,可惜津阖听不到了。

她这个时候才忽然明白了津阖对自己的心意,她一直都没有好好去看着津阖望着自己的目光,所以才会一直自作多情,看不出玄昕眼里根本就没有爱着她应有的光彩,那种光彩即使藏得再深,只要仔细用心感受,都是会感受到。

可是她没有,所以她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是,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了。

决不!

云姒宓一咬牙,眼神射出冷厉光芒,“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你既然伤我至此,我也教你尝尝失去心上人的滋味。你那么爱玉明若,愿意为她不惜一切代价,那我就教你永远得不到她,看你到时候会怎么样。”她轻轻低语,声音淡淡,语意中的刻毒悲愤,深入骨髓。

夜风透过窗棂,斜斜的飞进来,吹起她发丝凌乱,一片纷乱中,她唇边的笑意更见狂意。

十五枝上只堪一人折

这几日在太医的调养下,兼之玉明若自己的医术,身体自然是药到病除,全好了。唯一让玄昕有些遗憾的是,玉明若始终没有恢复记忆。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然看开,心里也没有多少纠结。反而,失忆后的玉明若对他不再是若即若离,以前的她太过超然,他看不懂她的真心;现在他仍旧不知道玉明若爱他有几分,但是心里确实是有他的,所以,很是安心。

一大清早,街上人却已颇多,店铺开门做生意,街上摊贩早已摆好摊,叫卖的、还价的、邻里招呼的、妇人东长西短的……各种声音交集,各色人物聚集,汇成热闹繁荣的街市。

人潮拥挤之下,却有一行人极是瞩目。一对男女相携,男子相貌雍容俊雅,一身锦袍穿来,气韵清贵,是一个翩翩如玉的公子;女子素衣裙装,气质脱俗,一张如花娇颜隐在白纱之下,惹人遐思。两人一起走在街上,分明就是一对璧人,后面跟着三个男女,想必是仆从,不过观他们身上的穿衣打扮,必然是非富即贵。

“你怎么想着带我一大早出来逛街啊?”玉明若含笑望着玄昕隐在面纱下的笑容宛若春风。

“你整日里待在瀛洲玉宇,我怕你会闷得发慌,出来走走不是也挺好的吗?”玄昕回之她一笑。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遗憾的是,看不到,玉明若对着自己笑,但是同时又有些庆幸,别人也看不到。

玉明若哪里会懂得玄昕这些心思,只是听了玄昕的话说,戴面纱会方便些,至于方便在哪里她到现在也没有看不来。不过她也是无所谓,因为眼前的大街已教她目不转睛了。

她不是没有逛过集市,但是却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人来人往,叫声不绝,几乎要将自己淹没在人海里,大家的神情都是不一样的,或喜或急,匆匆忙忙的,甚是可爱。

“咱们出来的似乎不是时候。”玄昕替玉明若挡开了前面的人潮,有些皱着眉头,说道:“原以为一大早出来,人会少些,没想到还是一样拥挤。”

“人多才热闹不是吗?”玉明若笑着,看着玄昕皱眉的样子,心里只有蜜意。

每一次的玄昕都似乎给她带来不一样的认识。

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心里只觉得这是一个仗势欺人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了瀛洲玉宇,觉得这个甚是霸道无比,冷心冷面的;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他眼里欣喜若烟花绽放的目光,随即又犹如烟花逝去般被一抹深沉的悲伤所代替,忽然才发现原来这个人除了冷酷还是有感情的,还会自己的动作而或喜或悲;后来的梨园,她看到了一个一往情深的痴心人,温柔不失霸气的他,再有今日,看着他因为人潮的因由而皱着眉的孩子气,只觉得又多认识了玄昕一分。

“现在是秋收农忙之时,街上自然是人多了。”含秋走上来,提醒道。

今日难得王爷将他们也带了出来,不止是初夏开心,含秋心里也是欢喜的。哪个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家不喜欢逛街的,她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府,自然也是不愿早早回去的。

“那我们也别再朝街上走了,不如找个店家休息一下,你说怎么样?”玄昕口中问着玉明若,眼已经开始在观六路了。

“好。”玉明若是无所谓的,对她而言,每一处都是新鲜的。

玄昕携着玉明若避开人潮,一路竟是将她拉进了一间首饰铺。

“不是说找家店休息一下吗?怎么进了这里了啊?”玉明若看着这家店,有些不解的问。

玄昕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招呼老板,道:“老板,把最好的首饰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老板应该是看见两人衣着不凡,虽不是熟人,却还是很放心地把珍藏的首饰拿出来。

“来,看看喜欢什么。”玄昕拉着玉明若走过去。

“府里的已经过多了,还买什么啊。”玉明若再傻也明白了玄昕得意图,只是她对于这些真的不很是在意。

“能不一样,那些可不是我亲自买给你的。”玄昕原来在意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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