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熵寂遗迹（2 / 2）
就在这时，那道淡白色的光突然凝聚成了陈长老的虚影！他比小林记忆里更淡些，织锦杖上的光珠也不如从前亮，杖身的旧织锦甚至有些磨损，但笑容还是和当年在归心茶馆时一样温和，像泡了热茶的旧棉絮，暖得让人鼻子发酸。他对着小林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很清晰：“小林啊，我就知道你能找到这里。当年我跟着熵皇走过一段路，他本是最坚定的共生支持者，还亲手设计了第一座跨宇宙共生台。后来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文明在各族冲突中毁灭，妻子和孩子都没了，才被极端意识缠上，一步步走向了熵寂。”
陈长老的虚影飘到水晶球旁，指尖轻轻碰了碰封印，金色封印泛起细微的涟漪：“他的意识核心里，一直藏着渴望共生的纯净意识，只是被厚厚的毁灭记忆压住了。小林，用盘古斧的平衡光，加上所有文明的温情记忆，就能把这层‘壳’打破，唤醒他。”
“不可能！”水晶球里的黑色纹路突然暴涨，像被激怒的毒蛇，一道比之前粗两倍的黑色能量对着陈长老的虚影射来，能量沿途的沙砾都被掀了起来。秦军副将立刻举起青铜剑，剑身上的纹路与盘古斧产生强烈共鸣，金色的光瞬间凝成一道光盾，“铛”的一声挡住了能量，光盾上的符文亮得刺眼：“熵皇的极端意识在反抗！小林，你们赶紧唤醒纯净意识，我和双宇根脉守护者来加固封印！”
小林深吸一口气，将盘古斧举过头顶。斧身的太极图能量疯狂转动，黑色与白色的光彻底交融，凝成一道比之前粗三倍的金色光柱。他回头看了眼伙伴们——苏晴的织锦布正源源不断输送影族记忆，老裁缝的织锦杖光珠亮到极致，小叙还在念着故事，小虚的光片贴在水晶球上，淡蓝光映得他的脸格外亮。“熵皇！看看这些记忆！”小林的声音穿透黑色能量，清晰传到水晶球里，“你当年想要的不是毁灭，是让所有文明和平相处！别被极端意识骗了！”
金色光柱对着水晶球劈下去的瞬间，水晶球突然“咔嚓”一声脆响——不是封印碎了，而是里面裹着纯净意识的黑色“壳”彻底裂开！一道淡白色的虚影从水晶里飘出来，正是年轻时的熵皇，他的白袍上还沾着当年搭建共生台时的泥土，手里的青铜碎片泛着淡光，与盘古斧的材质一模一样。看到周围的文明虚影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淡白的虚影都晃了晃，眼神里的愧疚像要溢出来，声音带着颤抖：“对不起……我当年……看到族人在冲突中倒下，看到共生台被烧毁，就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只想着毁掉所有会引发冲突的文明……我对不起你们……”
“熵皇！”中年虚影看着他，原本泛着不稳定微光的左臂，竟慢慢稳定下来，淡蓝色的身体也清晰了些，“如果你真的想弥补，就跟我们一起，消除宇宙里的极端熵寂能量！别再让更多文明像我们一样受苦！”
熵皇用力点头，刚想说话，归心星图的投影突然凭空出现在空中——画面里，所有宇宙的黑色能量都在往熵寂遗迹汇聚，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鸿蒙宇宙的共生树旁、未济宇宙的记忆海、甚至地球西湖的共生树周围，都有黑色能量在流动。投影角落跳出醒目的红色警报：“各宇宙熵寂能量向遗迹汇聚，推测为纯净意识吸引同源能量，需在15分钟内引导至平衡枢纽，否则能量过载将引发宇宙级爆炸！”
“平衡枢纽在哪里？”小林赶紧问陈长老的虚影，手心已经冒出了汗——15分钟，根本来不及再找其他办法。
陈长老指向祭坛后方的石壁，杖头光珠对着石壁射出一道蓝光。石壁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里面露出一条通道——通道口刻着两行金色的字，是用宇宙本源能量写的，每个字都在缓慢流动，像活的：“熵寂与共生，本是宇宙的两面”。通道深处泛着淡白色的光，不是熵寂能量的冰冷，而是暖的，像刚晒过太阳的被子，连空气都带着淡淡的暖意，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这不是危险通道，是宇宙自带的‘熵寂-共生平衡枢纽’！只有让你的极端意识与纯净意识在这里融合，才能彻底中和极端熵寂能量——这也是天道观察者当年不毁灭你，只封印你的原因，他在等你自己醒过来。”
熵皇看着通道，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他转身对着所有文明深深鞠了一躬，淡白的虚影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我会弥补我的过错。小林，能不能借你的盘古斧用用？平衡光需要它来引导能量，它的材质和我当年的青铜碎片同源，能更好地连接两种意识。”
小林立刻递过盘古斧，斧身的太极图能量与熵皇的纯净意识一接触，就发出温暖的“嗡嗡”声，金色的光顺着熵皇的虚影缠上去，像给淡白的虚影镀了层金边。小叙突然跑过来，把故事书轻轻塞进熵皇手里，书脊的铜铃终于又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驱散了周围的压抑：“这个给你！里面有很多共生的故事，你融合意识的时候，可以看看，就不会再想毁灭了。等你融合完，我还可以给你讲更多，比如地球的春节，有饺子、有烟花，可热闹了！”
熵皇接过书，指尖轻轻碰了碰书页上“永远做朋友”的字迹，眼里泛起了水光，淡白的虚影竟泛起了淡淡的暖色：“谢谢。等我回来，我会帮所有被熵寂伤害的文明重建家园，还会帮你把故事里的场景，变成真的。”
众人看着熵皇握着盘古斧，一步步走进通道，通道口的金色文字慢慢亮了起来，把周围的黑色能量都染成了暖金色。老裁缝突然指着通道深处，声音里带着惊喜：“你们看，通道里的光，和盘古斧的平衡光一模一样！能量在互相融合，没有冲突！”
苏晴悄悄展开织锦布，指尖的织针飞快穿梭，把熵皇的背影、通道的金光、小队和虚影文明的笑容，都细细织进了“万宇全家福”的新一页。织到角落的西湖共生树时，她的织针突然顿了一下——银色种子的芽尖上，黑色纹路比刚才又深了些，像用浓墨多描了一笔，她想伸手用织锦的光覆盖，指尖却被一股微弱的黑色能量弹开，“咦？”她轻咦了一声，刚想告诉小林，通道口的金光突然变强，把织锦布的光芒都盖过了，那道黑色纹路便藏在了暖光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小林摸了摸胸口的共生纹章，纹章对着通道的方向亮了亮，暖光顺着衣领爬出来，映得他的脸格外柔和。他抬头看向星空，未济宇宙的黑障正在慢慢消散，粉紫色的星云重新露出来，像被洗干净的画布，连空气里的腐朽味都淡了些。
“等熵皇融合完意识，我们就回地球。”小林对着伙伴们笑了笑，眼里满是期待，盘古斧留在他掌心的余温还在，像在呼应他的心情，“到时候，一定要让小初尝尝祖母包的双色饺子，还要带虚影文明的朋友们看看西湖的春天——桃花开的时候，整个湖边都是香的，比创世之花还香。”
小叙抱着故事书，书脊的铜铃响得更欢了。他翻开最后一页空白处，笔尖刚碰到纸，淡蓝色的文字就自动写了起来，是他和小虚一起想的句子：“今天，我们在熵寂遗迹，找到了平衡的秘密——原来再黑暗的过去，也能被温暖的未来照亮；再极端的意识，也能被温情的记忆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