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直接与含蓄的误会（2 / 2）
“这样……可以吗？”风羽把裹着记忆的光羽递过去，指尖有点发颤，怕自己递得太急，又坏了规矩。
影老伸手接过来，指尖刚碰到光羽，就被暖光裹住了，木杖“叮咚”响了声，杖头的黑雾里闪过风羽笑的画面。这一次，雾气里浮出的不是复杂的编织画面，而是两族的幼鸟凑在一起：翼族的幼鸟带着影族的孩子飞，影族的孩子怕摔，紧紧抓着幼鸟的羽毛；影族的孩子用记忆丝线给幼鸟编了个小窝，窝上还印着光羽的图案，窝里垫着影族的软雾，暖乎乎的。“这不是改变，是换种方式表达心意。”影老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雾气突然又变得暖起来，刚才扎人的凉意全散了，像被阳光晒化的冰。
“织锦！织跨宇宙记忆锦！”硅明突然喊了声，他的设备屏幕亮得刺眼，上面出现了织锦的蓝图雏形，淡蓝的线框围着个圆形的锦面，“把翼族的光羽和影族的记忆线织在一起，说不定能连上第十四宇宙的能量——我这设备刚才跳了下第十四宇宙的坐标！”他说着就把设备往两族中间举，数据流飘出来，缠上了旁边的雾气。
风羽第一个上前，光羽在她指尖扯出金色的线，线像融化的金子，软软的，不会断，她往锦缎上缠的时候，线还会跟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影老也伸出手，记忆丝线像银蛇一样绕着金线转，每绕一圈，就会多一个小小的记忆光点，是影族织锦的小技巧。小宇和小林也凑过去，小宇把记忆叶贴在锦缎上，叶子上的故事花“嗖”地飘出来，落在锦缎中间，“嗒”的一声轻响，像水滴落在纸上，花的淡粉色染了锦缎一小块；小林把通讯器放在旁边，通讯器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家和万事兴”的调子顺着通讯器飘出来，缠在丝线上，调子绕着金线转，像给线谱上了色。
“叮咚——”
锦缎突然亮得刺眼，暖光裹着淡黑的雾，从中心往四周炸开，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手挡光，小宇指缝漏出的光里，能看见锦缎上的线在飞快地织。等光暗下来时，锦缎中间浮出张合影：左边的女人穿着翼族的战甲，战甲上的光羽在发光，发梢飘着光羽，正是风吟，她手里举着根光羽线，笑着看向旁边；右边的男人穿着影族的黑袍，黑袍的银纹亮着，手里拄着和影老一样的木杖，是上一任影族长老，他手里扯着根记忆线，正往风吟的光羽线上缠。两人站在虚实界的星空下，身后是飘着的记忆雾和光羽气，合影旁飘着行暖金色的字，像手写的一样：直接与含蓄，都是心意的模样。
熵皇的警示系统又“滋啦”响了，这次是淡绿色的光点，光点组成的字边缘带着软乎乎的光，还飘着个小小的握手图案：误会化解方案已录入《万宇共生指南》，标注：文化差异不是障碍，是互补的风景——第十四宇宙关联通道稳定性提升30%，共生城风暴阴影减弱15%。
翼族的激进派还想开口，站在风羽身后的壮汉刚往前挪了步，就看见锦缎上的风吟——他小时候听风吟讲过，当年她带着翼族和影族合作守护虚实界时，就是直接提的作战方案，说“要打就快打，别等暗能量聚过来”，却用影族的记忆术在战场周围织了层保护雾，藏了退路，最后才打退了入侵的暗能量。小宇指着合影，把记忆叶举得更高，叶子的光映在他脸上，暖暖的：“你们看，风吟前辈的光羽够直接吧？但她也会用影族的记忆线留后路——完美的合作，从来不是只靠一种方式，就像诗语族的故事，有遗憾才真，有不同才暖。”
激进派的汉子挠了挠头，光羽气从他的袖口飘出来，蹭得旁边的翼族幼鸟笑出了声，他把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小声说：“好像……是这么个理。”；影族的保守派长老也叹了口气，黑袍下摆扫过地面的雾气，扫出个浅圈，雾气里浮出只小小的光羽哨——是影老给风羽的回礼，哨子上裹着影族的记忆，是影族孩童吹哨的画面，“是我们太执着于规矩，忘了心意才是根。”
风羽拿着哨子，哨子的暖光贴在掌心，突然想起什么，她蹲下来，把哨子凑到影族最矮的那个幼鸟嘴边。那幼鸟穿着件小黑袍，黑袍太长，拖在地上，他之前一直躲在长老身后，偷偷看翼族的小羽飞。“你不是一直想跟翼族的小羽玩吗？直接说‘我喜欢你’，别藏在记忆里——俺们翼族都喜欢听直接的话，像风直接吹在翅膀上，痛快。”风羽笑着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幼鸟的黑袍。
那幼鸟脸涨得通红，像被光羽气染过一样，爪子在玉阶上抠出小坑，坑的形状还像个小光羽。他憋了半天，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却很清楚：“我、我喜欢你！想跟你一起飞！”
翼族的小羽立刻扑过去，翅膀扇起的风把雾气吹成小旋风，她用翅膀拍了拍幼鸟的头，软毛蹭得幼鸟笑：“俺也喜欢你！明天俺带你飞，去抓云里的小水珠！”
全场都笑了，笑声在雾气里绕着圈，像铃铛响。雾气里的记忆画面全变成了两族幼鸟玩耍的样子：有翼族幼鸟带着影族孩子飞，影族孩子手里举着记忆线；有影族孩子教翼族幼鸟织线，翼族幼鸟织错了就笑；还有把光羽和丝线缠在一起做小玩具的，玩具在雾气里飘着，亮闪闪的。
影老拄着木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背过身，手挡着木杖的杖头，按了下通讯器。通讯器里传来风芽的声音，带着点刚飞完的沙哑，还混着翼族的风声：“怎么样？俺就说这丫头得跟影族磨磨，才知道直接不是莽撞，含蓄不是藏私——当年俺跟影老学织线，也吵过一架呢。”
“熵皇的警示做得很像，连红色光点的亮度都刚好，没吓着幼鸟。”影老看着远处打闹的幼鸟，嘴角勾了勾，黑袍的银纹亮了点，“下次让小宇他们也参与，这课得教给所有宇宙的年轻辈——共生不是都一样，是不一样也能凑在一起暖。”
小宇没听见这段对话，他正盯着记忆锦的边角——那里不知何时织出了个模糊的轮廓：像是座飘在星空中的城，城的尖顶有光羽装饰，城墙上爬着记忆线，城里既有翼族光羽的暖光，又有影族记忆雾的淡黑，城墙上还刻着跟通讯器里一样的音符，音符旁边飘着点细碎的风。“小林姐，你看！”他拽了拽小林的袖子，把岩石碎片掏出来，碎片里共生城的风暴阴影又淡了点，露出城的一角，竟和锦缎上的轮廓隐隐呼应，连音符的位置都一样。
小林刚要说话，就听见“叮”的一声——风羽手里的光羽哨突然自己响了，哨声清亮，裹着暖光，吹出来的调子不是翼族的，也不是影族的，是“家和万事兴”的后半段，调子的尾音还带着点翼族的风感，跟第24章她哼的调子严丝合缝。通讯器屏幕瞬间亮起来，第十四宇宙的坐标光点突然变大，像颗要从屏幕里跳出来的星星，光点周围还飘着跟锦缎上一样的音符。
雾气里的记忆画面突然顿了顿，所有幼鸟都停下了动作，朝着第十四宇宙坐标的方向望去，翼族的幼鸟还扇了扇翅膀，像想飞过去。小宇摸了摸胸口的记忆叶，叶子上的故事花正朝着那个方向开，花粉里飘出个细碎的声音，像幼鸟的呢喃，又像风的轻语：“下一个故事，在找平衡的地方……那里的风，又软又直接，那里的雾，又暖又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