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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明月逐来(七) 裴祜没有给卢月照把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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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明月逐来(七)裴祜没有给卢月照把话……

张庄敬昨日按着裴祜的吩咐,遍查京城民间郎中,功夫不负有心人,有几位郎中曾听闻海外有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水,能使人毙命于睡梦中,因死者面带微笑,这药水便得名“笑往生”。

“‘笑往生’乃朝廷禁药,但如今海贸兴盛,加之偶有海匪,或夹带,或走私,不是进不到我朝。再查,分三队人马,一队去查接触过王太医开出之药的药徒,一队探查京城各级官员谁与海贸有关,最后一队去将京城大大小小做海上生意的商贩逐一排查,将所有线索整合后再报给本王。”裴祜命令道。

经连夜探查,今晨天未亮最新奏报被放在了裴祜书房案头。

接触过王太医药丸的药徒失踪,陈宇正在带人追查。海外舶来品京中时兴几十年,不仅皇宫大内有,京城各级官员,甚至富商家中或多或少都会购买,可若说京官之中谁与海贸有关,那便是户部清吏司郎中吴仲彦。加之京城内做海上生意做得大的,也是吴仲彦经营的商户,就连剩下的小商户,若是想在这盈利巨大的海贸中分一杯肉汤,那也绝对绕不过吴仲彦。

吴仲彦此人十三年前便进了户部,一路默默无闻,能力平平,行事谄媚,靠着溜须拍马慢慢升到了如今从五品,但其似乎安于现状,又或志不在此,不再想着如何升迁,而是在清吏司郎中一职一做就是六七年。可是此人却极其善于经商,短短数年就崛起于京城,甚至几乎垄断京城海贸生意。

海贸,那可是暴利。

因此,在三条线索中的两条都指向吴府,吴府有大型商船,若是夹带个别禁药倒也不是不可能。

随后,裴祜又下了一道命令,内查他手下所涉京城商贸之中,有谁和吴仲彦来往密切,并将与吴府有关的所有情报汇总。很快,通裕钱庄合作。

巧了,这座大魏北方最大的钱庄背后真正的主人正是干王裴祜。

于是,就在傍晚,裴祜易容成为“盛平”来到了吴府,他倒要看看吴仲彦究竟是商业奇才还是别有所图。

在正堂时,他站在通裕钱庄老板毕兴身后,默默观察着吴仲彦的一举一动。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这是裴祜对吴仲彦的评价。

后来,他借着毕兴送礼品之事找准时机潜入吴仲彦的书房,当然,故意送一马车的礼品也是裴祜安排。

此刻,趁着天色未完全暗下,裴祜打开了吴仲彦书房内桌案上的香炉盖子,里面有着几片未完全燃尽的纸张,剩余一些已经被烧得碳化,香炉内火焰温度低,若非刻意点火去烧,总会留下痕迹。

裴祜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将香炉中残存的几片纸张小心放进里面。

吴府出人意料的戒备森严让他心下纳罕,吴仲彦这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小小户部官员究竟是什么来路,短短几年之内万丈高楼平地起的商贸巨贾背后,是否有高人相助?

忽然,原本昏暗的书房有火光透进,与之相伴的是一阵脚步声,裴祜的影子被火光投射在墙壁上,随着火光明灭而跳动。

下一瞬,裴祜便消失在了桌案旁。

少顷,书房重归暗色,外面重归平静。

临近夜晚,吴府的护院们开始举着火把按着既定路线和各自负责的区域逐一巡视,方才是吴仲彦书房附近的护院们经过。

裴祜在确定周遭无人后从角落房梁上跳下,书房内依旧寂静无声。

窗棂外,一个黑影飞速略过,悄无声息,无人发现。

卢月照结束了今日的授课,被丹儿领着从郭氏院内的侧门出去,侧门外有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是吴仲彦所住的院子,吴仲彦的书房也在里面。

本来卢月照一次授课的时限是两个时辰,但因为今日下午是初次授课,卢月照和郭氏就今后授课的安排和京城中宴会的主要流程多聊了些,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

期间吴禄来报,说是京城通裕钱庄的毕老板备了厚礼给老爷夫人还有府上的少爷,郭氏一招手,让丹儿带着卢月照前去吴仲彦书房一侧的耳房挑选合适的给卢月照带回去,就当做是耽误卢月照回家时辰的谢礼。等到拿到礼品之后,再返回郭氏院中,由吴禄领着出去。

“卢娘子稍等,既然是我家夫人的一片心意,我自会好生挑选,只是里面娘子不方便进去,便由我挑选合适的后拿给娘子,娘子看过若是不合心意我便再挑,总要挑选到最称心的才是。”丹儿说道。

“丹儿姑娘客气,我在此等候便好。”

卢月照看着丹儿提着灯笼进了耳房,耳房内的灯盏被点亮,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棂,连带着卢月照站立的檐下角落附近也被照亮。

灯火所至,卢月照细细打量着附近。

此间庭院精致素雅,不远处的假山之侧是一清浅池塘,水光如镜,一轮明月映照其间,皎洁如华,卢月照提裙来到池塘边。

池塘内荷叶舒展,荷花含苞未开,两三尾红鲤花叶间穿梭嬉戏,月华下,水波粼粼,鱼儿像是披了一身仙泽羽衣,忽而化作水中仙子,恰逢和风煦煦吹过,倏地不见踪迹。

卢月照唇间带笑,静静欣赏着水波涟漪。

只是......

池塘水中倒映着假山一角,那里似有一团黑影,在月色下一闪而过。

奇怪,这是?

鬼使神差般,卢月照往假山那团黑影处挪了一步,想要一探究竟。

“是谁在......唔——”

裴祜没有给卢月照把话说完的机会,伸手一拉,将卢月照拽进了假山之中。

至于卢月照为何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甚至呼喊求救,很简单,她的嘴巴被人紧紧捂住,同时,一把冰凉锋利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间。

痛——

这是卢月照此刻最真切的反应。

而且,方才电光火石之间,卢月照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绑住,身后之人力气极大,环在她脖间的手臂坚硬如铁,她的整个肩胛骨像是要被生生扯下,而且最重要的是,脖颈间的匕首已经刺破了她的肌肤,暗夜静谧,周遭又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人的感官被放大,温热的血液溢出,顺着匕首的刀锋缓缓向下流淌,卢月照只觉身上一片冷寒,嘴唇直直发抖。

丹儿还在耳房为卢月照挑选着礼品,吴府护院刚刚巡视结束此处,一时间不会过来,只有大约三十步外的路口处有两个护院守着,方才卢月照经过时见到了,可是她怕护院还未听到她的呼喊挣扎自己就被刺穿了喉咙。

梨儿,冷静,冷静,一定要镇定下来。

卢月照心中默念。

可环在自己脖间的那只手臂逐渐收紧,左侧脖颈处愈加疼痛......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一刀毙命,她还有旗儿,还有东庄村的乡亲父老,他们都在等着自己给出一个交代......

裴祜低头冷眼看着身前女子,一时有些无奈。

他从吴仲彦书房出来后便先行藏身在假山里等待时机离开,谁知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时听见有人前来,他便重新躲回假山之中,待这两个女子离开后再找准时机。

谁知,身前这女子像是突然之间起了什么兴致,来到池塘畔欣赏着水中鱼儿,他甚是无语,只能默默为这女子祈祷,望她不要不识好歹发现自己。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般。

这女子痛苦不说,裴祜自己也犯了难。

是杀还是不杀?

杀了吧,他易了容还蒙着脸,此衰女子也识不得他。不杀吧,又怕此衰女子叫出声响把人引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裴祜依旧低头,这衰女子的发髻顶在他的下巴处,加之她正浑身颤抖,发髻也跟着一抖一抖,他的下巴有些微痒。

他微微侧首避开。

若是杀了,尸身该如何处理?留在原地?

裴祜又犯了难。

留在原地也不是不行,不远处耳房之内就是他今日带到吴府的礼品,那可是满车珍宝,他这个贼人听闻后进院杀人越货,也不是不可,怪就怪这女子实在倒霉,偏偏撞上了自己。

念及此处,裴祜慢慢收紧手臂,准备给这女子一个痛快。

他这把匕首乃上乘玄铁制成,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她感受不到什么痛苦。

忽然,女子像是能够听到他心之所想一般,身子也不抖了,发髻也不颤了,静默在原地,可就在下一瞬,卢月照开始拼命摇着头,全然不顾脖侧的寒刃在她的肌肤中越嵌越深。

裴祜眼中依旧没有丝毫波动,只是......

这样大的动作,这般疼痛,卢月照硬是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月华如银,卢月照闭上了双眸。

裴祜微微侧首,恰逢月色漏进这漆黑的假山一角,他看清了她的面容。

山间桃夭,面如舜华,是经年的青山绿水浸染出的灵秀。

约莫一两月前,山洞之中,雨丝微凉,就是这副面容,猝不及防撞入他的眼眸。

一行清泪慢慢从卢月照的眼角滑落,滴在了裴祜的手心里。

原本微凉的泪水,此刻落在裴祜的肌肤上,他只觉得灼热,不知为何,连带着自己的心口都被浅浅灼伤。

裴祜的后脑处突然阵阵抽痛,那里原本愈合的伤口此刻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将之重新撕裂,又仿佛有一头巨兽在裴祜的脑中横冲直撞,咆哮着,怒吼着,想要挣脱身上的重重枷锁,冲出这无形牢笼。

这种多重叠加的痛苦让裴祜难受不已,自他找回记忆,这是第二次有这般感觉,彷佛他的身和心都置身于无间炼狱之中,遭受千万般酷刑与折磨......

第一次是他在西北军营调查军粮贪污案返京途中遇刺昏迷之时,第二次便是此刻。

偏偏这两次都是她在他身旁。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似乎是能够唤起他所有隐藏与压抑在内心深处痛苦的一味引子。

裴祜不喜这种感觉,不喜这种心中难言之苦痛被人无端操引的感觉,哪怕他根本不知他这般痛苦究竟为何?

他的所有情绪,无论是喜怒哀乐还是六欲七情,或本性,或贪念,均应由他自己操控,而不是被人轻易挑起,况且还是身前这与他平生毫无关联的陌生女子。

裴祜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合了眼,下一瞬再睁开,所有的痛苦迷惘尽扫,还于清明。

卢月照依旧紧闭着双眼,泪水簌簌落下,晶莹剔透,一旁血红洇染,冷与艳,摄人心魄。

裴祜依旧不动声色,只不过将匕首向外离了半寸,不再割着卢月照的脖颈。

他之所以这样做并非心软,仅仅是因为,那日山雨纷落,昏暗山洞之中,是眼前女子为他将出血伤口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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