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囚雀(修) 没要你的命已是本王心慈手……(1 / 2)
第30章囚雀(修)没要你的命已是本王心慈手……
顾宴书眉心皱起,瞪大了双眼。
比顾宴书更震惊的是侍候在王府多年的下人们,她们都替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倒吸了口凉气。
王爷能忍她一时的小打小闹,她竟仗着王爷的宠爱得寸进尺,胆敢伤害王爷的金玉之体,真是不知死活!
女人的贝齿化作锋利的獠牙向他刺去,顾宴书脖根处发狠的痛感让扣在她腰间的手不由一紧。
陈窈像在咬一块粗糙的虎皮般,就在她感觉鲜血随之喷射出时,后颈却掀起一阵疼痛。
顾宴书面容紧绷,大手掐住她的后颈,五指似苍树的根系牢牢箍住,陈窈顿时吃痛一声,利齿强行与他的脖颈分开。
陈窈被他发力的大掌桎梏,被迫扬起下巴,她目光冰冷地垂落,“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老实留在府中吗?”
顾宴书冷冷一哼,唇角凝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鼻尖凑近朝她似笑非笑道:“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话落,门外传来几声钻心的惨叫,像是秦恒之所发,伴随长鞭啪啪地脆响,陈窈浑身发寒,双腿发软无力,整个人被顾宴书攥在手掌心,他感受到她在微微发抖。
顾宴书俊美的容颜好似破出一个个黑洞,将他本就残暴的天性展露无遗,“害怕了吗?当初你将本王卖入烟花巷柳之地,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本王会风风光光地回来?”
陈窈清眸中倒映出男人的狠绝之色,他就是来找她寻仇的!
如果对她是爱,他什么时候不能来接她,偏偏选在她的大婚之日,他要让她尝到痛苦的滋味,将她体会到的疼,加之数倍地讨伐在她的身上!
果然与陈窈所想那般,顾宴书修长如玉的指背划过她的脸蛋,黑眸沉沉如倒映在深水中的暗月,“这是你欠本王的,本王要好好折磨你!”
陈窈身体剧烈地颤抖,她心如死灰,死亡的来临仿佛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像一块被风干的石像,游离的神色空洞。
顾宴书嘴角顽劣地勾起,随后厉声道:“还愣着干吗?把王妃带下去!”
婢女们登时像还魂一般,几人架起陈窈就往外走,绝不让这种不要命的女人碍王爷的眼!
果然如想的那般,王爷还是震怒了,但老嬷嬷不忍见如此花季的少女就此折损,她壮着胆子上前问:“带下去灌药还是先扔出府再说?”
顾宴书一顿,眼神幽冷地擡起。
老嬷嬷怔住,浑身寒战。
顾宴书一字一顿地说:“带、去、休、息!”
“……”
老嬷嬷还以为像从前那样审问犯人一样,把人带下去用过火的家伙轮番折磨一遍,直到归西。
年近五十的老嬷嬷一路小跑,呼哧带踹地终于跟上架着陈窈的下人们,她大声呼喊,“停下来!将王妃娘娘带回寝殿侍候!”
陈窈:“……”
她最终被顾宴书囚禁在王府里,一切用度都是上好,起居也有下人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如一只飞不出去的金丝雀,被圈养在华贵的牢笼。
陈窈大病过一场,拖着虚弱的身体压根没力气去想逃离顾宴书的办法,未刻的日头如金光铺洒,她躺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许是温煦的日光将她冰寒的心慢慢融化了,这一觉她睡的格外的好,梦里没有裴照七也没有顾宴书,漆黑的世界只有她安宁的生活。
婢女们时候在雕花门两边,一道阴影遮住头顶刺眼的光照,正要出声行礼,被男人擡起的手制止,婢女们见状纷纷退下。
顾宴书步子轻慢,宁谧的室内窸窣声细微。
女人鼻尖玲珑,乌发浓黑,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光下散出一种柔淡的绝色,顾宴书极度钟爱陈窈的熟睡时的娇容,不哭不闹地在身边他极为安心,在陈窈离开的三年多,他空荡荡的心只想找她来填满。
男人一改方才的暴戾,目光在阳光下竟流露出细碎的温柔,他轻轻俯身,一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
陈窈皮肤发痒,惺忪的双眼睁开恍然一惊,顾宴书近在咫尺的冷脸靠近她,心中的反抗刻不容缓,她伸出手朝他的脸挥过去。
女人的力气再大对顾宴书来说也只是小猫挠痒痒一般,他薄唇轻抿,大掌不屑一顾地捏住她的腕骨。
陈窈被他缚住,手腕传来的疼痛让陈窈从喉间嘶了一声,“你要在我睡觉时,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顾宴书嗤声一笑,手握得更紧了仿佛随时要折断她般,“本王对你向来光明磊落,何必需要在你睡着时偷偷摸摸呢?”
陈窈心间一凉,以顾宴书的手段他想要她的命,或者要她的人,她都毫无还手之力。
“何况……”顾宴书似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哼了哼道:“本王对一个病人提不起兴趣。”
“松开我!”陈窈一刻都不想与他接触,手腕用力地挣脱。
顾宴书眼神在她颤抖的脸上定了定,随后放开了她的手,“梳洗后用膳吧。”
陈窈是不会吃他的一口饭,反正顾宴书要折磨她,她不如先一步将自己饿死,让他遂心如愿地得到她一具尸体!
顾宴书见她不动,剑眉擡了擡,“和本王闹绝食?”
陈窈挪开视线,留给他一个不悦的侧脸。
“你不吃一顿饭,本王就着人砍断秦恒之的一条腿,你不吃两顿就砍掉他一双腿,若一天都不进食,本王就将他做成人彘,整日泡在缸子里,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人彘是将人的四肢都砍断,如同一个活脱脱的肉球一般泡在浸满污水的缸子,只堪堪露出一颗被挖掉双眼和剁掉耳朵的头,面目全非……
陈窈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在他的眼里人命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她眼眶沾染上的湿意顿时凝结出几滴珍珠泪,啪嗒啪嗒地砸坠。
她双唇颤抖,久久才说出一句话,“你还算是人吗?”
“人?早在你把我卖进楼里时,做人的裴照七就已被你亲手扼杀了,现在来爱你的人是我顾宴书!”
顾宴书突然放声狂笑,他似能掌控万物的大手捧起陈窈的脸,俊美的容颜如同即刻要碎裂的青花瓷片,“没要你的命已是本王心慈手软,你若再三惹怒我,别怪本王不顾及曾做过夫妻的情分!”
字字句句如刀往陈窈的心上割,她哭得胸膛剧烈起伏,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愧疚。
是啊!是她利欲熏心,对钱财贪得无厌才狠心到把自己床共枕三年的相公卖到深不见底的黑潭,就算他沾染一身的戾气,要索她的命,也是她罪有应得!
顾宴书把这些年败她所赐的怨气全部说出来后,心中无比畅快,他抵住她的额头,微红的眼底犹如带着烈焰的深渊,“所以窈娘要留在本王身边,好好偿还你对本王的损失。”
陈窈整个头颅被他桎梏住,她深深闭眸,几行痛苦的泪水滚滚流下。
顾宴书眉梢轻挑,声调忽转温柔,“窈娘觉得这个偿还如何?”
“好……”陈窈抽抽噎噎,混着哭腔吭唧出很淡的一声。
“可本王看不出窈娘的诚意啊?”顾宴书充满情欲的双眼往下一瞥,寒冽的声色夹杂几分蛊惑。
陈窈哭泣后水雾般的双眸戒备地擡起,落在顾宴书眼中好似一只陷入迷途的小鹿,他心似被无意间撩拨般痒痒。
“来!”他热气贴近,顽劣的唇角勾起,“亲本王!”
陈窈心猛然一震,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再对上他玩昧的双眸——他在等她主动献吻。
她沉默的时间太久了,顾宴书等不及般在她的下颚上用力一按,陈窈吃痛地回过神,她咬咬唇,贴了上去。
男人的唇冰凉如玉石,却又格外软。
“不是这样,你往日不是这样亲本王的!”她蜻蜓点水的敷衍一吻,让顾宴书不满,“本王帮你回忆!”
下一刻,疾风骤雨的吻铺落下带着咸湿的眼泪,喂进口中的软糯与霸道的侵略,让陈窈节节后退却又被身后的一只大手缚住,唇齿缠绕,她所有的呜咽尽数被男人吞进腹中……
一个吻对她已是极限,此后,陈窈每日都在等待顾宴书所言的折磨,他会不会也将她也卖入青楼,以牙还牙呢?
可顾宴书只是吩咐下人看管她,好吃好喝供着,还请了大夫给她问诊。
陈窈知道自己身体是瞒不住顾宴书,她风寒明明都痊愈了却还叫大夫请脉,这摆明了是要给她调理身子。
大夫对顾宴书委婉道:“王妃的身子好比一朵花,可这朵花却时常被滂沱大雨洗刷,根系都被浇坏了,若再不静养,只怕往后很难开出新的花蕊。”
顾宴书听后,面容紧绷,心如被蚂蚁啃食般地发慌。
都怪他!若不是因为他,窈娘也不至吃多年的避孕汤药,把身子都损伤。
顾宴书紧握的拳头渗出冷汗,吩咐大夫开好药,他会盯着陈窈按日服用。
陈窈闻着丫鬟递过来的汤药,想必和之前卓资开的是相似的方子,都是有利身子的良药,但她每次都会偷偷吐掉,不易有孕也是件好事。
在下次诊脉时,顾宴书便已察觉出她没喝药,他不再置喙半分,拿起药碗亲自喂她。
但陈窈每早都故意拖沓,半口半口地喝药。
凌云在屋外踱步,急得不行才来催促,“王爷,该上朝了!”
陈窈颇为体贴地说:“你走吧,我自己能喝。”但他一走她就会把药都吐掉。
自知陈窈在花颐村落下的病根后,顾宴书对她一改往日的凶狠,不徐不疾地给陈窈喂药,直到药碗见空,他才出门上朝。
陈窈曾偷偷问过大夫,她还会有孩子吗?
大夫轻叹一声,“王妃年纪还小,慢慢调理会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