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示威 王府里有比戒尺更硬之物(2 / 2)
凌云长身恭敬立在门侧,前来禀报,“王爷,三皇……林公子答应来。”
他还没适应林羽植的身份,一时没改过口来。
顾宴书薄薄的眼皮掀起,瞧了他一眼。
凌云低着头,闪身退下。
顾宴书给她解释,“林公子的字在翰林院是数一数二的,先生们都夸过他的字流畅苍劲,紧追天下第一行书的王羲之。”
陈窈却从顾宴书的字里行间中嗅到了几丝浓郁的醋味,她勾过顾宴书的脖子,“妾身还是觉得王爷的字天下第一。”
顾宴书:“不要以为你说几句本王爱听的话,本王就会轻罚你。”
陈窈娇气地哼了下,转过身,执笔认真练字。
等她一页都写完,顾宴书会拿笔纠正她的字,有的歪歪扭扭,他就握住陈窈的手带她重写几遍,有的力道不够或是不流畅,顾宴书就会忽略不计,先把字写工整再追求韵味。
顾宴书一点就破,才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陈窈的字已小有进步。
珠帘拨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羽植从外走进就见此场景,不由脚步一顿,双目微微凝起。
顾宴书修长的指节从袖口伸出,正扶在女人的腰侧,大掌再往上移一点,仿佛便能触碰到那团柔软。
林羽植不着痕迹地移开眼。
陈窈被声音惊扰,她擡眼发现是林羽植,赶紧起身,被人看到她坐顾宴书腿上太伤风败俗了,“你看我写的字是不是比之前有进步?”
林羽植眯起眼,“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帮你看字?”
嗯?不是顾宴书叫他来的吗?
陈窈迷茫地眨了下眼,望向坐在梨花木椅上的男人,他眉骨轻擡,无一丝被抓包的心虚,陈窈顿时就明白了。
顾宴书是以她的名义叫林羽植过来的。
夫妻本就是一条心,陈窈僵硬地抿了下唇角朝林羽植道:“你写的字好看,请你来看有何不可?”
林羽植拿过陈窈写的字,他第一次见她的字迹,有种难以言喻的丑铺面而来。
他面部微微扭曲,“窈娘,你这字也……”
林羽植话还没说完,陈窈咳嗽了一声提醒他,顾宴书听不得从别的男人嘴中蹦出“窈娘”二字。
陈窈侧头,顾宴书如她想的那般,神色阴郁地看着他们两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林羽植撕碎了般。
林羽植眼珠一转,改口夸赞道:“这字妙哉啊,堪称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顾宴书乜斜,如刀锋般的目光落在林羽植手中薄薄的纸上,透过洒进来的阳,密密麻麻如蚂蚁啃食过的小字啄在上面,当真是看不出一点行云如流水。
女人都吃甜言蜜语这套,林羽植将这一点运用得如火纯青。
顾宴书本悠闲地靠在椅上,却悄然立直身板,目不转睛地去寻陈窈的反应。
陈窈一门心思都在她写的字上面,压根没察觉到眼前两个男人的明争暗斗,她莞尔一笑,“得到王爷的真传,果真是进步快!”
名师出高徒,她字写得好自是有顾宴书的功劳,但除此之外,陈窈想的更多的是夸顾宴书,免得他总没完没了地吃醋。
顾宴书低眉浅笑,他养的女人果真没令他失望。
林羽植:“……”
“字写得挺好,若是没别的事本公子先行告退。”林羽植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这话是说给顾宴书听的。
顾宴书叫林羽植来就是要让他看着自己和陈窈亲热,让他知难而退,他可不会轻易放他走。
林羽植刚想走,门外却站着执刀的凌云,他身影高大壮硕,扫视来的视线阴沉得与他家主子如出一辙。
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窈也懵了,看不懂顾宴书要做甚。
顾宴书慢悠悠地道:“本王想请林公子喝茶,林公子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给本王面子吧?”
林羽植:“喝一杯茶就能走了?”
顾宴书:“没错!”
陈窈:“……”
陈窈见形势不对,她面上挂着微窘的笑容,给林羽植斟了一杯茶,“是啊林公子,这茶入口清甜,有股淡香,你尝尝。”
顾宴书搂住陈窈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似咬耳朵靠近她说:“也给本王尝尝你沏的好茶。”
陈窈心里翻了个大大白眼,他天天喝她泡的茶,有什么好不好的……
林羽植接过茶,垂眸看了看,神情中露出一丝踌躇。
顾宴书微抿了一口清茶,眉梢上翘,好整以暇地看林羽植。
而一旁的陈窈心怦怦地跳,她不知道顾宴书到底要对林羽植做什么,她甚至怀疑过这茶有毒,顾宴书想毒死林羽植,但这茶他也喝了应该无碍。
难道毒被顾宴书下在了杯沿……?
陈窈被自己冒出这个想法惊了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她紧张地去看林羽植手中的茶杯,而她专注看林羽植这个举动,引起了顾宴书的不满。
他眸色一沉,如冰凌碎裂般,“你总盯着他做什么?”
陈窈回过神,双眸无辜地望着他,“没……啊……”
顾宴书茶饮完,恰好一滴茶水不偏不倚地蹭到他的唇边,他没急于抹去,大掌紧了紧她的细腰,眼神晦暗了几分,“给本王擦擦。”
陈窈:“?”
在她瞪着眼睛不解之时,顾宴书已在她手心里放了一条干净的帕子。
陈窈:“……”
她叹了口气,拿帕子装模作样地擦了两下。
就在这时,顾宴书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对准她娇嫩的双唇吻了下去,舌尖轻缠,肆无忌惮地探入她柔软的口腔。
突如其来的亲吻,陈窈大脑一片空白,他染过茶香的齿间充斥着甜津津的味道,似含着一块甜糖渡给她般,所有的呼吸都被顾宴书掌控,她只能跟着男人。
久久,顾宴书才不舍地放过她,陈窈双唇复上一层水光,胭脂也被他霸道地染在唇边,她羞红着脸,轻捶男人坚硬的胸膛,“有人看着呢,你也不知羞?”
然而等再擡眼时,林羽植的身影已然不见。
顾宴书抱着陈窈娇小的身子,露出了深深的笑意。
他指尖勾起陈窈的下巴,目光灼灼,“没人看着了,咱们继续。”
“唔……”
——
林羽植自上次过后,来找陈窈的次数就少了,她日子变得无聊却也清闲,重要的是曲初凝也没再找她麻烦,最近简直不要太过惬意了。
晓依:“姑娘,给盛……”
陈窈提醒她说:“盛明朗死后,卓姐姐便与他和离了,现在她已与盛家无瓜葛了。”
卓资遭到盛明朗背叛,最不愿与他有任何瓜葛。
晓依:“是。”
陈窈前几日新得了一批南珠,颗颗饱满圆润,富有光泽,她连夜做了几支珠钗送人。
晓依:“已送到国师府了,她说很喜欢,给姑娘装了几匹织金缎回礼。”
陈窈笑道:“卓姐姐太客气了。”
晓依神色微变,又道:“姑娘,另一支也已送到了曲府。”
陈窈为了以后少给自己惹事,专门让人准备了些价值不菲的簪钗送曲初凝,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她这店必须开,不能让曲初凝三言两语给她搅黄了。
陈窈问:“她收下了?”
晓依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高兴啊?”陈窈察觉到晓依没有一丝喜悦。
“曲小姐说您做的钗子她很喜欢,想要再买一些。”
陈窈轻快地说:“好呀,她丫鬟要什么你就给她。”
晓依略显忧愁,“她说要您亲自去府中。”
她说完换来了陈窈一阵沉默,金瑶楼是有上门送钗的规矩,不过那是对待公主。
陈窈扶了扶额,“我想想吧……”
丞相府。
曲初凝从陈窈那里吃了亏后,被曲丞相整整禁足了一月之久,她对陈窈的积怨更深了。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偷偷告诉他的父亲,她在金瑶楼打着丞相府的名号耀武扬威,曲丞相听后鼻子都被气歪了,对她一阵喊骂,拦都拦不住。
曲初凝一向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哪里见父亲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她的泪瞬间如雨水般滴落,这一笔账她自然是要算在陈窈的头上。
今日她解了禁,正要去找父亲请安,刚走到正厅便传来的一阵歇斯底里的争吵,她急忙停下了脚步。
万金虎跪在地上,玩命地磕头哭诉,“姐夫,你就帮帮我吧!”
边上的当家主母万氏也替他求情,泪眼涟涟地说:“官人你帮帮胡虎子吧,他还小不懂事。”
主母万菁菁已上了年纪,但不难看出她保养得极好,皮肤紧致,一颦一笑映出她姣丽的身段,也难怪曲丞相宠爱她,正妻去世后便扶正了她上位。
曲丞相横眉冷对,指着跪在地上的万金虎说:“曲家的人都被你丢尽了!从今日就滚出去,不要再来了!”
万金虎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这本也没什么,他姐姐万氏也纵容他,只要不太过分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最近万金虎不再拘泥于从前那些花样,翻来覆去的也没个刺激,他便开始了更暴烈的行为。
已经有好几个妓院的老鸨闹到丞相府了,说他把院子里的姑娘们都玩死在床上,他欢爱前先哄骗对方吃下强烈的春药,然后自己再服下去,以此让他玩得更尽兴。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禁药,那些女子吃下去浑身燥热,搅着腿般的难受,为了缓解身体的燥意往男人冰凉的身上扑,最后被擡出来时已没了气息,满身都是又青又紫的痕迹,尤其是血淋淋的腿根处,下/体淌着不堪入目的血迹……
他还不知悔改,仗着自己有个做丞相夫人的姐姐,更加肆意妄为。
曲初凝在门外听了全,她攥紧手中的帕子,已经想好了对付陈窈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