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2 / 2)
当那小瓶子在他闭眸低喘时,沈云鸾快速将其藏在最里侧的枕头紧锁深眉,鹰隼的眸子跟着掀开,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他指骨用力掐着那蛮腰,将人不由分说重新按倒在榻上,跟着便来撕扯她身上那件光滑如水的朱红寝衣。
裂帛的声音不断响起,伴随着女子娇弱求饶的娇泣,帝王勃发贲张的精力令人畏惧。
好半天,那娇泣化成细细碎碎崩溃似的哭声,和帷幔一起颤抖着,雪白的藕臂忽然自里面探出,玉指纤细得仿佛要断掉,死死扯住一角轻纱,随后自上而下快速滑落,最后无力地跌着。
自腕心内侧往里都是吻痕,如同被揉碎的花瓣绽放着,又靡丽又狎昵,显得那玉臂的主人娇弱可怜,是不是要被弄死了。
随后另一只大手也探出,伴随着帝王低哑的笑声,他握着那皓腕,在唇边轻轻啃噬一下,再次强行塞回床笫间。
“娘娘,还想要什么,朕能帮你的可不止这个。”祁钰手指轻压在她嘴唇说道,指尖的亵玩叫人委屈。
沈云鸾脸上全是泪水,目光涣散而无助,被他逼着颤抖说:“陛下……”
祁钰轻笑,知道她已经承受不住,紧紧搂住了她。
沈云鸾听见他在耳边的叹息,恍惚间又被他深吻住,帝王半垂着眼眸,眸子里的情绪实在复杂。
……
自打拿到那瓶假死药后,沈云鸾日日都在想,自己到底该怎么脱身,才能不叫祁钰起疑心。
他是个心思多变,敏感得令人发指的君王,眼下大雍皇宫正全线戒备,想要活捉了陆谨弋,故而她至少得等到这动静消停了,才好方便陆谨弋在这之后救她出皇陵。
“到底该怎么办呢?”沈云鸾蹙眉思量着,对着沈月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自言自语,不知道的以为你得癔症了。”沈月出言道,眉眼拢着关切。
沈月身子随着入冬,愈发不好了,昔日在周家宅邸时备受打虐凌辱,身上许许多多的伤痕新旧交叠,日子到了十月中旬,眼看着还没霜降,她就病了好几次,沈云鸾实在是担忧。
她想着,太医说沈月心绪不能有太大波动,最起码熬过了今年,待明年说不定会好一些。
沈云鸾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凑近了沈月,看了眼四周,小心翼翼把那件事情一说,沈月跟着睁大了眼睛,又赶忙压住惊疑,讳莫如深看着她。
沈云鸾点了点头,沈月眉眼复杂,叹口气说:“这事情原不复杂,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了。”
沈云鸾疑惑,沈月又道:“倘若是安排别人来杀你,这必定漏洞百出,那人指不定经不住严刑拷问的,倘若装出大病的模样,必定也逃不过太医的法眼,而今之计,唯有一策可解,这办法简单。”
“何意?”沈云鸾挑眉问道,不禁来了兴趣。
“你不如来出苦肉计?”沈月眸光晦暗说,想了想似乎又有些不忍心。
沈云鸾视线一凝,跟着明白了过来。
她呼吸莫名滞涩,想起帝王低眸吻她眉心时,那轻柔爱怜的神情,心底莫名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复苏般,破土时都带着疼痛的感觉。
沈月眉眼拢着病气,咳嗽不止又道:“云鸾,你想要脱身,唯此办法,不然便是想破了脑袋,都不可能脱离他的手掌心的,那个帝王可不是咱们的糊涂父皇,那可是祁钰,在大雍踏着尸山血海上位的男人。”
沈云鸾知道她这话说的有理,沉默着点了点头,内心压抑得让她自己都奇怪。
不过是一出苦肉计脱身,只要成功了,自己便能顺利回景国,到时候再图谋别的事情,说不定能接着复国的东风,在民间安稳一生。
可为何,她如今只要想到祁钰深邃的眼眸,想到他可能会因此心神不宁,那种急切想要离开的冲动又变淡了?
她不能这样,绝对不行。
沈云鸾下定主意,可心口又堵得慌,好半天呷了口茶,蹙眉回去关雎宫。
却偏偏不巧,看见祁钰身后跟着丽姑姑,神情落寞又黯然地不知说些什么。
丽姑姑满身缟素,捧着叠纸钱与香柱,眼眶微微泛红,却擦了眼泪,自己走了。
沈云鸾忽然想起来,今日隐约是先皇后的生辰。
祁钰看见了她,俊颜苍白如纸,幽幽叹道:“云鸾,可以让我抱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