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本网
会员书架
首页 >武侠修真 >偏天 > 二三五 两个玉帝

二三五 两个玉帝(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烟雨江南一旗袍,清冷气质出尘芳。细腰柳影轻摇曳,纤影如莲步履长

雨珠顺着青砖黛瓦的檐角滚落,在石阶上敲出细密的银弦。雾气裹着脂粉香漫过石桥,将整条雨巷洇成水墨长卷。临河木窗里飘出断续的评弹声,三弦轻拨处,惊起檐下避雨的铜铃。

青石板上浮起薄薄的水雾,一袭月白旗袍自雾霭深处浮现。斜襟盘扣缀着珍珠母贝,在阴翳天光里泛着温润的珠光。腰间束带收得极紧,将女子盈盈一握的轮廓勾勒得惊心动魄,行走时绸缎摩挲的沙沙声,仿佛春蚕食叶的细响。

转过临河的石驳岸,伞面微抬的刹那,露出半截羊脂玉似的手腕。翡翠镯子磕在黄杨木伞柄上,清越的撞击声惊散了檐角聚集的雨帘。她经过的茶楼二楼,正在说书的先生忽然噤了惊堂木,醒木边缘凝着的茶水洇开墨色痕迹。

雨丝斜斜掠过廊棚,将她的影子投在褪色的朱漆门板上。那影子时而纤长如柳,时而凝滞如墨,恰似宣纸上未干的水痕。路过酱园旧门时,半开的木格窗里飘出陈年花雕的醇香,她驻足片刻,袖口露出的银镯碰着窗棂,震得檐角铜铃又颤了颤。

行至拱桥中央,她忽地放缓脚步。桥下流水漫过苔痕斑驳的驳岸,裹挟着碎冰的漩涡打着旋儿。垂柳枝条扫过石栏,沾着水珠的柳叶掠过旗袍下摆,晕开几点深色的云纹。远处寒山寺的钟声撞碎在水雾里,惊起芦苇丛中白鹭,雪色翅尖掠过她发间别着的绒花。

石阶尽头的茶寮支着竹帘,蒸腾的热气在帘幕间游走如烟。她立在廊柱投下的阴影里,看檐角滴落的雨水在青石板上凿出细小的凹痕。有孩童追逐着纸鸢跑过积水,欢笑声撞碎在湿漉漉的砖墙上,又沿着瓦当滴答坠落。

转过堆满藤箱的栈房,她驻足望着晾在竹竿上的蓝印花布。被雨水洇湿的棉布低垂着,恍若凝固的浪涛。风过时布匹翻涌如潮,露出后面斑驳的马头墙,墙头残存的瓦当蹲着残缺的嘲风兽,雨水顺着兽首空洞的眼窝蜿蜒而下。

暮色渐浓时,她停在雕花铁门前。门环上铜绿斑驳的兽首映着最后一缕天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门缝里渗出檀香混着线香的气息,檐角悬着的青铜风铃突然急响,惊飞了檐下正在啄食的麻雀。

穿过深巷时,某户人家飘出糖炒栗子的甜香。她侧身避让挑担的货郎,绣鞋踩过积水倒映的灯笼光晕。灯笼上“安泰“二字被雨水洇开,晕染成模糊的红痕。货郎担子上的拨浪鼓吱呀作响,惊动了门楣下栖息的灰喜鹊。

行至城隍庙后巷,她望着墙根下蜷缩的老猫。雨水顺着庙宇飞檐跌落,在青石板上砸出转瞬即逝的凹坑。老猫金瞳映着飘摇的灯笼,忽然弓背跃上墙头,打翻了晾在竹匾里的陈皮香。

穿过染坊时,湿透的靛蓝布料在风中鼓荡如帆。她侧身避开横斜的竹竿,衣摆扫过晾晒的柿饼,金黄的蜜渍在粗麻布上蹭出毛茸茸的痕迹。染缸里翻涌的皂角水泛着诡异的光,倒映出她模糊的轮廓,恍若水底沉着的青花瓷片。

行至石桥尽头,她忽然回眸。雨幕中的古城楼笼着淡青色纱帐,飞檐翘角悬着的铜铃仍在风雨中私语。河心漂来的浮木载着几瓣残荷,藕节处的孔洞蓄满雨水,随着水波轻轻摇晃,恍若盛着整个江南的叹息。

暗巷深处传来更夫敲梆的声响,三更的梆子声惊碎了满城雨雾。她站在褪色的“仁德“商号匾额下,看雨水顺着“德“字最后一笔的竖钩蜿蜒而下。檐角蹲着的嘲风兽空洞的眼窝蓄满雨水,顺着瓦当坠落,在青石板上敲出断续的更漏。

穿过最后一道牌坊时,她驻足望着坊额上模糊的“贞节“二字。雨水冲刷着石刻的褶皱,将刚劲的笔触晕染成柔软的墨痕。坊柱根部长出簇簇青苔,雨珠顺着苔丝滚落,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绕过她绣鞋尖尖的云纹,没入石板缝隙。

当城门吊桥的梆子声响起时,她已消失在雨帘深处。只有某扇雕花木窗突然亮起的灯笼,在雾气中晕开暖黄的光晕,恍若宣纸上洇开的一团朱砂,在整幅水墨长卷里留下温热的注脚。

子鼠-枢麟,未羊-疯狂祭酒,寅虎-震岳,辰龙-天枢鳞霄,巳蛇-九蜕毒心,午马-追魂踏云,酉鸡-金翎守辰已经围住了九界门,他们要找九界门门主修庆。

副门主李铭渊现身:你们要干什么?

子鼠-枢麟:李先生,你的儿子李九召供了,他背后之人就是修庆先生。

李铭渊:就算他是我儿子,你们竟然会相信一个犯罪分子的话,亏你们还是摘星阁所选中的12守护

子鼠-枢麟:我们已经是死去5个弟兄了李副盟主,修庆门主必须接受调查。

子鼠-枢麟拿出了九霄无相勘。

“九霄”指代天界最高处,象征权威的极致;“无相勘”暗示不露痕迹的勘破能力,适用于隐秘侦查或对抗幻术、迷局的情节。

血月当空,九界门的青铜兽首衔着铜环,在雾气中泛着青黑的光。十二道身影沿着断裂的云纹石阶列阵,子鼠枢麟腰间玉佩撞在缠枝莲纹的剑鞘上,发出细碎的响动。他望着檐角悬着的鎏金牌匾,那些被利器剜去的“九“字痕迹里凝着暗褐色的血垢。

“李副盟主应该记得,三年前我们曾在寒山寺共饮过碧螺春。“枢麟摩挲着袖中玉扳指,青玉表面流转着星河暗纹,“那时您说摘星阁选中的十二守护,当如北斗连珠般照彻幽冥。“

雾气在青铜门环间游走,像条冰凉的舌头舔舐着众人的刀锋。未羊醉醺醺地倚着断壁,酒葫芦上还沾着不知哪场厮杀的黑血。他忽然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山羊胡滴落:“李老头,你儿子供出修庆时,是不是以为自己能当个干干净净的旁观人?“

辰龙天枢鳞霄的锁子甲映着残月,甲片缝隙里嵌着某种闪着磷光的鳞片。他向前半步,龙鳞纹的披风扫过满地碎裂的龟甲占卜:“从白泽断尾到毕方泣血,异兽卦象指向九界门内廷。李副盟主当真不知,你书房暗格里那封盖着朱雀印的密函?“

李铭渊的剑在掌心转出三寸寒芒。这柄承影剑曾饮过七位魔尊的血,此刻剑柄缠着的鲛绡却浸满冷汗。他望着阶前横陈的尸骸——第五任巡使的头骨被钉在照壁上,眼眶里插着半截刻满梵文的降魔杵。“你们要的真相,就是让孩儿用轮回蛊啃噬心脉也要吐出的供词?“剑锋突然抵住自己喉头,“不如问问这把剑,它斩断的第七根锁骨,可是用你们所谓的'真相'铸就?“

子鼠枢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这种眼神,二十年前父亲被诬通敌时,镇北侯也是这样将佩剑抵在幼弟咽喉。当时父亲咳着血沫说“江南的雪落在刀刃上会凝成红珊瑚“,后来他才知道,那夜刑部地牢的雪里掺着朱砂。

“李先生可知何为'九霄无相勘'?“枢麟忽然解开鹤氅,露出内衫上银线绣的二十八宿图。当他扯开衣襟,众人看见心口处浮着寸许青芒,那是用鲛人血描摹的星轨,“天枢为剑,摇光化刃,勘破的不止是皮相......“

话音未落,整座九界门突然震颤。那些被雾气蚀刻千年的饕餮纹开始游动,檐角蹲踞的嘲风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疯狂祭酒突然怪笑着撕开衣袍,露出胸膛上蠕动的蛊虫:“李老头,你当真以为当年在巫山蛊窟,只有你儿子偷了千机蛊?“

李铭渊的剑哐当坠地。他想起那个暴雨夜,李九召浑身湿透地冲进密室,怀里抱着个不断抽搐的陶罐。少年说要把这蛊虫养在父亲枕边,让他每夜都梦见被万蚁噬心的滋味。“原来你早知九召偷了蛊王......“剑柄上的螭纹突然渗出黑血,“却放任他在巫山豢养尸蟞?“

雾气中忽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午马追魂踏云的银枪刺穿三重结界,枪尖挑着的青铜残片上,隐约可见篆体“庆“字。戌狗破军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左眼的青铜义眼映出诡异画面:内廷深处,有人正将青色蛊虫喂入白玉匣,匣面雕着的九头蛇纹在蠕动。

“诸位不妨看看这个。“枢麟弹指震碎陶罐,蛊虫落地化作青烟盘旋,在众人面前凝成半幅画卷。画中修庆手持玉圭站在祭坛,脚下跪着的竟是十二守护中的申猴与酉鸡。当青烟散尽,众人发现画轴背面洇着血字:癸卯年霜降,以十二辰血饲蛟。

疯狂祭酒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檐角铜铃齐鸣。他从怀中掏出个琉璃瓶,里面浸泡着只布满鳞片的断手:“去年腊月,我在巫峡水底捞到这个。你们猜这手的主人,是否戴着镶有辰龙逆鳞的扳指?“

天枢鳞霄的呼吸陡然急促。他握剑的手背暴起青筋,甲片缝隙里的磷光忽明忽暗。当看到断手小指戴着熟悉的龙鳞戒指时,他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父亲将家传逆鳞戒指烙在他掌心时的灼痛。

子鼠枢麟的玉扳指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蛊虫。那是用李九召心头血养着的追魂蛊,此刻虫身正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李先生可听过'活人祭钟'?“他指尖轻弹,蛊虫振翅飞向青铜巨钟,“当九霄无相勘照见钟体,这些咒文就会......“

轰鸣声打断了话语。青铜巨钟毫无征兆地炸裂,碎片如暴雨倾泻。在漫天青铜碎屑中,众人看见钟体内壁密密麻麻刻着十二守护的生辰八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缀着朵曼珠沙华,而李九召的生辰八字旁,赫然画着七条衔尾蛇。

雾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胶。李铭渊的剑穗无风自动,结成朵血色曼陀罗。他望着满地挣扎的蛊虫,忽然想起妻子临终前的呓语:“九儿出生时,颈后有片鳞......“

“你们还不明白?“李铭渊突然狂笑,笑声中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修庆不过是具容器!真正的九界之主......“他猛地撕开衣襟,胸口赫然浮现出与青铜巨钟相同的咒文,“是蛰伏百年的蛊母!“

子鼠枢麟的玉扳指在此刻彻底粉碎。追魂蛊振翅尖啸,却在触及李铭渊皮肤的刹那灰飞烟灭。午马的银枪突然调转方向,枪尖燃起幽蓝火焰——那是被种了噬心蛊的征兆。

“小心!“疯狂祭酒的酒葫芦炸成碎片,烈酒在空中凝成火网。众人这才发现雾中潜伏着无数蛊虫,每只虫背上都刻着微缩的辰龙纹。

李铭渊却仿佛未卜先知般侧身避开。他拾起承影剑刺入地面,剑身迸发的青光竟将雾气灼出焦痕:“三年前李九召在诏狱受刑时,有个戴青铜傩面的说书人说过——'双生蛊王,必有一噬'。“剑锋突然转向枢麟,“现在知道,为何十二守护总在逢魔时刻损折了吧?“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裂的巨响。众人惊觉脚下的青石板正在融化,露出下方数百具身披星纹铠甲的骷髅。它们空洞的眼窝里跃动着青火,指骨捏着的兵刃上,都刻着与李铭渊胸前相同的咒文。

当第一具骷髅的利爪刺穿戌狗破军的右肩时,子鼠枢麟终于扯下鹤氅。他心口处的二十八宿图开始发光,银线在皮肤下游走成锁链形状:“李副盟主,该解释下你袖中那枚逆鳞戒指的来历了。“玉扳指碎片悬浮成阵,映出李铭渊袖中闪烁的鳞光。

雾气在此刻彻底沸腾。青铜门内传来龙吟,九重门扉次第洞开,门缝中垂落的锁链上,挂满了十二守护的面具。

算无缘回到了汗青编,找到了哥哥章衡:哥哥,也许我能明白为什么天庭这回竟然会用?眼迷匣这种邪物作为封神的钥匙了……

“在天庭,我看到了两个玉帝”

泄露天机,九天玄雷劈下算无缘,章衡替弟弟拦下了这道雷霆。

云梦泽的水是浑浊的,像被天神揉碎的眼瞳。算无缘踏着湿滑的芦苇丛往深处走时,靴底不断陷进淤泥里。暮色四合,远处的山峦如同沉睡的巨兽,脊背上浮动着紫色的雷光。

他记得七日前那个血月夜,天庭降下的金锁链穿透章衡琵琶骨时,曾有细碎的冰晶落在他睫毛上。那些冰晶折射着天光,在兄长眉间凝成两点朱砂似的红痕——与此刻他怀中染血的汗青简牍上晕开的墨迹如出一辙。

“阿兄的血...“算无缘摩挲着简牍边缘的裂帛,青铜齿轮在掌心发烫。这是汗青编最深处的《天机策》,用三百六十种异兽皮制成,记载着三界运转的隐秘。此刻泛黄的纸页正浮现出扭曲的墨痕,像无数条蜈蚣在啃食文字。

芦苇丛忽然分开,露出青玉铺就的祭坛。九根盘龙柱歪斜地倒在地上,龙目镶嵌的夜明珠尽数爆裂。算无缘的鹿皮靴踩过碎裂的琉璃瓦,那些绘着二十八宿的残片割破他的脚踝,血珠坠在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发出类似骨笛的嗡鸣。

鼎中腾起的雾气凝成半张人脸。算无缘认得那眉眼,那是他七岁那年掉进冰窟时,章衡从九幽寒渊中剜出他时,落在冰面上的倒影。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