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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榷无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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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丹青笑弯了眼,指尖轻戳谢兰机的脸,道:“你还挺受欢迎嘛。”

谢兰机浅颊边被她戳出一个酒窝。

后辈们热情邀请难以推脱,不过谢兰机没有进亭,而是道:“大多诗词是载情载义之物,笔墨都是你们心中所思所念而形成。教别人帮忙精雕细琢,可能琢出来的,就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了。”

青年们凝固的神容瞬化觉悟,杨世琛听得一愣一愣的,爽朗笑道:“六羲塾的杨先生也是这样说的,没想到几年后进宫能再听到一回。受教了,谢相公。”

虞丹青看他们人多,也都是凭本事考进来的,状元郎都在,那其他两位应该也在。她随口问:“叶状元都在,那榜眼和探花也应该在,是吧?”

青年们欢快的表情闪过一丝异样,叶曲熹垂下目,道:“都在的。”

虞丹青“哦”了一声,不再停留,同谢兰机走上桥头,走远了些,她回头看,青年才子们不散尽兴,继续接笔作诗。

虞丹青:“怎么我问榜眼和探花,他们的脸色好像都不对劲?”

谢兰机嘴唇一抿。

“就连你也是。”

谢兰机沉吟道:“那个比较跳的就是榜眼,名唤杨世琛,家在扬州,也是个自幼爱文书的,父亲在户部居职,祖上做过先帝的护身侍卫。至于探花郎……他不在,他要做驸马。”

“驸马?”虞丹青怕是自己听错了,“真的假的?”

宫中就两个公主,一个还在垂髫之年,才到腰高,另一个便是快到谈婚论嫁的阳平公主。

难道上辈子阳平公主莫名娶来的漂亮驸马,敢情就是探花?

谢兰机:“自然是真。”

虞丹青:“可是探花自愿入赘的?”

“只有陛下和公主知道。”

虞丹青不知说什么好,“陛下还在,就算阳平公主再怎么娇宠,应当也不敢在陛下眼皮底下放肆。”

这种事谁都说不清楚。崇贞帝子女少,个个有权有势,没有一个不受到恩宠。严帝眼下,驸马不可能得到强势,但崇贞帝也不会放纵阳平公主奢娇。

这几天都在为朝廷的事绷紧着心神,来了一趟景明园,虞丹青便趁机好好放松一下身心,打算和谢兰机坐舫游湖。

走近湖岸,有位不知哪家的家丁跑了过来,把纸条递给了谢兰机。

虞丹青看得莫名其妙,道:“他谁?”

谢兰机笑道:“方府三少爷。”

“方府三少爷?”虞丹青思忖道,“我记得他不是腿脚不便吗?居然也来了?看这架势,难道你关系跟他很好?”

虞丹青不是变态,不会事事监视谢兰机的一举一动,对他的私交也没有多少了解,只知朝堂上的那几个。

方府三少爷因少时摔断腿脚落下病根,常年足不出户,以轮椅替脚行,也是人尽皆知的残脚王爷,二十一二也未娶亲,整日闲在家里,听闻热衷于种花钓鱼,还爱听曲儿。

谢兰机点头,“去吗?”

虞丹青:“去啊,怎么不去。”

她还没好好见过这位方家三少爷,既然有机会,那就见上一面,无何不可。

方府家丁在前面带路,行了一段湖岸的云石板道,前方湖边碧水浮着的几条画舫长身立有几位粉彩蝶衣的女子。

薄纱遮面,两者半扶琵琶,稍能看出轻盈身段;另外两者怀抱轻鼓,短衣露腰,颇有几分力态形美。

最远的画舫半挂起帷幔,可以瞧见半身轮椅上的背影,那人靠在椅背上,绫绸发带只绾束一半长发,未束的散发犹如生枝四散。

他咿咿呀呀地唱了几句,腔调有几分像北边的,还有不知哪里的口音,只能听懂半点。

唱完了,他拾杯轻碰桌上的茶壶,痴醉地喝了一口。

家丁立刻持礼道:“二位请进。”

大舫宽敞明亮,人坐着轮椅四处转走也没有感到拥挤,那固定的舫桌上摆好了新上的两杯酒,盘中酥糕点心满目难数。

他们进去坐在另一边软坐上。

“两位,好久不见。”方府三少爷先道。

虞丹青心想:身残还能有这般良好心态,自来熟,也不错。

方府三少爷调动轮椅慢慢转了过来,手持戏曲的彩墨面具放在面前,通过面具的眼洞对准虞丹青,顿了顿,又对准谢兰机,轻笑了一声。

虞丹青又想:人挺和善,就是傻了点。

“第一次见呐,谢少夫人。”三少爷对虞丹青道,“我叫方榷,他们都叫我无忌,你若是叫我全名呢,就叫方无忌,不叫全名呢,就取后俩字即可,无忌好听点。”

虞丹青扭头看向谢兰机,没有说话,但表情却像在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方榷放下手中面具,桃花瓣状的眼角荡开了笑意,似在期待着什么。

看清楚他的脸后,虞丹青吃惊,条件性地从座位上腾起身来,难以平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

“我知道你很吃惊,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做的这个决定,以我真面目和你见一面。都是自己人了,再藏着掖着,啧,显得生分。”萧无忆话里有话,直击某人的身上。

谢兰机礼貌微笑。

舫已渐渐开向湖心,除了两个老船夫,就他们三个人,虞丹青肯定有话要问萧无忆,但又碍于周围有耳,便想作罢。

萧无忆懒懒地靠着,道:“想问什么就问,不用顾虑,这两个仆人是我府上的,听不见。”

虞丹青缓了好一阵,才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方榷是你的本名?”

“准确来说,方无忌才是我的本名。”

萧无忆重力拍了三下手,另外一条随行的画舫的琴师们便开始奏乐。

虞丹青:“那,你怎么进的天机阁?”

“嘶,你听说的传言是不是我少时摔断了腿?”萧无忆笑道,“那是假的,我是因为一次晚归被劫匪盯上一路尾随,差点丢了小命,阁老出现把我救下送回了府。后来不知怎么,有一天他来找我,说要不要跟他去一个地方。”

虞丹青:“这个地方,就是天机阁。”

萧无忆:“嗯哼。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很害怕,因为那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很黑,也没看见几个人,只有与我年龄相仿的簌月偶尔会现身,但她也只是吃饭练剑,不会主动和我说话……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人太犀利,相处久了其实人也不错。”

虞丹青目光移往谢兰机身上,“只有簌月?那个时候你还不是天机阁的人?”

“不是。”谢兰机道。

萧无忆:“那个时候兰兄才十岁,我比他大两岁,我年十二就进了天机阁。”

虞丹青看着他们,“可簌月不是说天机阁不收有亲属的人?你们还有亲人在世,而且还是皇亲贵族,就不怕被江湖上那些诡计多端的人揭穿老底?”

“咳咳,这个嘛。”萧无忆眨眼,“我们兄弟二人情况特殊,有与没有都一样,到哪儿都是一个人,家束缚不了我们。至于其他的你也不用担心,江湖中人还不知道我和兰中在朝堂的身份,我们在江湖上未曾大摇大摆地露过面。非要说有人认识我们,那便是圣虚的聿了,他知道兰兄在朝堂坐相。”

见过他们真面目的,都是没命回去的,没有谁比死人更能守得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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