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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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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漫天阴沉沉的,一股寒风呼啸席卷。

院中晾晒的药材,被掀翻在地。

江婉莹眼见似有星雨滴落,赶往院中收拾药材,以免被雨淋湿毁了药材。

江婉莹匆忙蹲在地上,去拾捡那筐洒散落在地的药材。

切片晒干的药材正是山药,江婉莹陡地红了眼眶。趁着雨势未大,将一筐框药材搬到廊下。

方搬完,雨水淅沥落下。

江婉莹累得红晕满面,倚在廊下梁柱旁歇息。

早春雨水凉薄,拂面阴冷。

雨声绵绵不绝,偶与冷风交缠激烈。

“萧景飏。”江婉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呆呆望着雨雾渐起。

方才听闻太后娘娘为萧景飏选妃,她心中其实很不是滋味。她离开皇宫远离萧景飏,并非是当真将他放下,而是她怕极了。

她与萧景飏这段感情,从始至终都让她觉得虚无缥缈的不真切。一个帝王,怎会独宠一人。纵使专宠,也不过是一时罢了。

她胆小怕事更怕死,亦怕久而久之成为深宫中的怨妇。看着萧景飏左拥右抱,新人不断。

明明知道爱上一个帝王的后果,可她打从一开始便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颗心。

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仍然历历在目,这一年多来,她从未有一刻忘记过萧景飏。午夜梦回,惊醒过无数回。

白日里在人前,也不过是强颜欢笑。那二人拼死随她出逃,岂能让人白白受罪。

她藏起对萧景飏的思念,更是自欺欺人。每日没心没肺地过活,绝口不提从前之事。

方才看到山药片,想起萧景飏最爱吃枣泥山药糕。积压许久的思念爆发,抑制不住的难过起来。

他要选妃了,而她却还忘不掉他。

雨势渐大,房檐滴落成线的雨水四下飞溅,濡湿了她的青色裙摆的一角。

她咬紧朱红,想哭又不敢哭。她怕招来何婆婆,惹其担心又不知如何解释。

“主子,打听清楚了。”侯有范淋得一身湿,冒着雨狼狈奔到她身边。

侯有范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江婉莹慌忙掏出自己的巾帕递与侯有范擦脸。

侯有范也不客气,这些时日相处,彼此早已像一家人。他平了平气息,笑道:“此次选妃,先送画像入宫。若被选中,方有资格入宫参选。”

江婉莹提起精神,不解道:“画像,最易作弊,难道不会出现画与人不相符的情况吗?”

侯有范扭着衣袖上的雨水,回道:“那便是欺君之罪,陛下登基五载不曾选秀。如此攀龙附凤的大好机会,何人会作假,恨不得将天下最美的美人献上,又岂会作假落个欺君大罪。”

江婉莹假装欢喜道:“那便不必担忧了,安心等着落选便可。”又催道:“快回房换身干爽的衣物,当心受了风寒。我到厨房为你煮碗姜汤。”语毕,径直去往后厨。

那边京城,不同与原州的阴雨天,晴空万里。

勤政殿,偏殿中。

萧景飏扶起跪在地上的宁郡王,眉眼带笑自嘲道:“朕真是糊涂了,竟未想到这个法子。”

宁郡王不敢直视天颜,似有惭愧道:“臣有愧,请陛下原谅臣的一己私欲……”

萧景飏眸中涌上喜悦,拍着宁郡王的肩膀大笑道:“不,这也是朕的一己私欲,朕这便拟旨下诏,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

宁郡王依旧作揖,信誓旦旦道:“陛下放心,臣,绝对不会让人再逃脱掉。”

“朕信你。”

几日后,官府送来几件眼下京城时兴的女子的衣裳。命江婉莹换上,梳妆打扮好供画师作画。

这套石榴色束腰襦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

青丝半垂半挽,只戴了一支石榴花金簪。比起珠翠满头的繁琐,如此更能彰显天生丽质。

江婉莹犹如一直提线木偶,被画师要求摆弄着各种姿势。

换来换去,最后让她坐于廊下。美人观景,自成一副美景。

还好是坐着,不然这画师做起画来,没一两个时辰不能完事。

午时,江婉莹饿得饥肠辘辘,腹间作乱咕噜作响。

画师描绘完最后一笔,笑得一脸满意。待丹墨干透收了画纸,领着其他衙役离去。

江婉莹这才敢起身,活动着早已发僵的身子。

侯有范客客气气送走了官府之人,碰上买菜归来的何婆婆。

何婆婆手里拿着一张官府告示,递给侯有范问道:“你快看看,这告示上面都写了什么。官府也是奇了怪了,往日都是张贴一张告示,今日不知为何在满城发放告示。”

侯有范一字一顿读了起来:“罪臣伏法,本应秋后杀。经钦天监夜观星象,与圣上千秋相冲。恐其冲煞国运,遂三司决定将罪臣崔远之,慕晚思,定于三月初一,行枭首之刑。”

何婆婆不识崔远之,闻后并无兴趣,提着菜篮去往后院。

侯有范对此亦不感兴趣,随意将告示放在了桌案上。

云起云落,桃花落尽,三月初一至。

京城,西城门内墙右侧是行刑台。

行刑台的四周被围观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行刑台上,跪着慕晚思与崔远之一干人等。

观刑台上,宁郡王肃然危坐,眼观六路来回扫视人群。

白日高照,即将午时。

壮硕的刽子手,已然再往大刀上撒酒。

有一个头戴帷帽,身穿月白色男子长袍之人。挤进人群中,推搡着往人前挪动。

那人身后,立刻围过来几名身强力壮的男子,紧随其后往前挤动。

崔文行最后瞥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儿子崔文行,含泪爱怜安抚道:“不要怕,一下子便过去了,不会感到有多疼的。”

崔远之自打下狱后,人有些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他之所以全身发抖,是因为认出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眸刹那猩红,发疯叫嚷道:“苏木,苏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苏木……”

刽子手凶巴巴喝道:“叫吧,也叫不了几声了。”说着,便将崔远之身后插着的罪由牌抽掉,如同丢弃废物一般扔在了地面。

接着一众死囚的罪由牌,纷纷咣当落地。

也不知是人之将死的恐惧,令崔远之神智突然清明起来,挣扎着哭喊道:“我不要死,不要死……”后颈一重,被粗暴压到砍头的木橛之上。他满眼惊恐,眼睁睁看着瞌上眼准备赴死的父亲崔文行。

刽子手手起刀落砍掉崔文行的头颅,热血飞溅糊住了糊住了崔远之的双眼。

人群爆发出一阵唏嘘声。

崔远之张口欲言,一瞬间人首分离,就此命断。

唏嘘声落,鼓掌欢呼声此起彼伏:“狗官,贪官,杀得好。”

头戴帷帽之人回身欲走,方一动双臂便被左右之人捉住胳膊。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便被套上绳索捆绑押走。

围观的百姓以为是官府潜伏四周,捉拿到了漏网之鱼又是一阵雷鸣喝彩。

观刑台上的宁郡王神色慌张起身,径直上了恭候他的马车。

马车上,头戴帷帽之人正在挣扎扭动。

宁郡王擡手取下对方的帷帽,露出庐山真面目。

如花美颜,正是江木槿。她娥眉含嗔,怒道:“王爷这是作何?”

宁郡王亦恼火道:“为何不告而别,弃我而去?”

马车忽然辗转向前,晃得江木槿撞到了宁郡王的胸膛。

宁郡王一双手背起了青筋,顺势将她抱紧,有些低三下四道:“既然你不喜欢本王,为何还要招惹本王。有了那一夜,本王如何能将你忘了。”说着口吻化为委屈,又道:“莫非那日缠绵之时,你所言的情话,全是虚情假意不成?”

江木槿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深知她不开口这个愣子绝不会松手。犹豫片刻,反倒埋怨道:“你想困住我,明知我不愿留在王府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子。”

宁郡王腾出一只手,勾起江木槿的下颚迫使二人四目相对,郑重其事问道:“你就真的这般狠心绝情?当真没有一丝动摇过?”

江木槿不敢与那双炙热深情的眼睛对视,垂下睫羽避开硬着心肠回道:“强扭的瓜不甜……”

宁郡王早有预料,江木槿会有这般言辞。惩罚般重重复上红唇,蛮横撬开齿关与之纠缠。

几番下来,江木槿发狠咬破他的唇,令其吃痛挪开了唇。

二人气息凌乱,江木槿枕在宁郡王臂弯里。朱红沾染上血迹,宛若盛开的绯花般冷艳。

宁郡王凝着花容,痛苦道:“好,本王不再强求你。”言毕,便将江木槿扶到对面坐稳。

宁郡王的双眼发寒,撇过脸不再看江木槿。

江木槿的心中酸涩,她对宁郡王怎会毫无情意。只是她不想与皇室有一丝瓜葛,故作冷漠道:“既然不强求,为何还不松绑,放我离开?”

“是陛下要见你。”宁郡王侧过身子,几乎要背对江木槿。

江木槿察觉他的疏离,虽然难过,又不得不假装不在意,反问道:“是为了江婉莹吗?”

宁郡王探手抓住轩窗泄愤,嘲讽道:“没错,谁让你们姓江的都薄情寡义呢。我就算了,陛下绝不是能随意玩弄之人。”

江木槿被怼得一时语塞,无言反驳。宁郡王说的没错,江婉莹离开的理由与她一般无二。皆是怕沾上皇家,不知何时便死于非命。

宁郡王余光偷瞄到江木槿面上似有为难,劝道:“你若不肯说出悦妃娘娘的下落,陛下绝不会放过你。”

江木槿茫然不解望着宁郡王,问道:“陛下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何非得江婉莹不可呢?是要寻到她,治她个重罪不成?”

宁郡王猛地回眸,讥讽道:“难道在你二人眼中,我们皇室子弟皆是见异思迁的伪君子?更是冷酷无情的嗜杀者不成?我若是,何必与你讲道理,强抢了你便是。”

越说越气,又强压下火气。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继续劝道:“到了陛

江木槿没有丝毫犹豫,回道:“我答应过婉莹妹妹,绝不会出卖她。”

宁郡王哀叹一声,说道:“你可知,悦妃娘娘失踪后,陛下忧思成疾大病了一场。听说夜夜要服用安神药,方能勉强入眠。”

江木槿不知陛下对江婉莹的情意,不过听闻这般难免动容吃惊。

以她了解的陛下,处事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男女之情方面,确实不晓得是哪般。莫名其妙起了攀比之心,恍然问道:“那你呢?我走以后,你又是哪般光景?”

提及此事,过往的回忆纷沓而来。

宁郡王红着眼,自嘲道:“你走以后,京城闭城,任何人不得自由出入。我想去寻你,可陛下委于重任于我。我日日煎熬着,盼着暗卫早些将你寻到。夜不能寐,我便只能练剑,练到累趴下为止。想我一个鳏夫,还有两个半大的儿子,贵为郡王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弃如敝履。”

江木槿也非无情无义之人,这些时日她曾时常念起宁郡王。其实她看到斩首崔文行的告示,反正大仇已报原可以不必回京城。可心中多少盼着,在偷偷远远见一面宁郡王,这才乔庄赶回了京城。

她默不作声,依旧是退缩,不敢回应这份情感。

宁郡王见她不语,不想再自取其辱,亦跟着噤口不言。

一柱香后,二人到了勤政殿。

勤政殿的宫门外,崔美人身着素衣,跪地哭喊着:“陛下,妾不能出宫为父兄收尸,求陛下开恩,莫要妾的父兄曝尸荒野,陛下……”

恰逢,郝守信听到动静出来,瞅着哭嚎的崔美人也怪可惜的,动了恻隐之心劝说:“崔美人,回去吧,我朝律法有规定,无亲属收尸者,官府自会帮忙处理的。”

崔美人哭腔悲呛道:“官府处理不过是草席裹身,随意扔到乱葬岗去。”接着便不理会郝守信,冲着宫门又喊道:“陛下,不能如此卸磨杀驴啊,陛下可还记得您的皇位,是如何坐稳的,陛下……”

郝守信被这些大逆不道之言吓到,慌里慌张招呼人过来:“大胆,胡言乱语,来人啊,将崔美人拖下去。”

江木槿冷眼瞧着被拖走的崔美人,与宁郡王一道迈过勤政殿的宫门槛。

崔家没落,独留一个失宠的女儿在世。虽说天道好轮回,崔美人亦要饱受抄家灭族的痛楚,仍令江木槿心中难以自已生出一丝同情。

宁郡王不知对方的心思,锲而不舍开口劝道:“木槿,陛

江木槿阴阳怪气打断道:“怎地?王爷,难道是担心陛下会杀了我?”

宁郡王停下脚步,神色矛盾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一向笨嘴拙舌,明明担忧江木槿惹怒陛下,恐有性命之忧。可他一片真心,就这般随意被江木槿践踏。

可望着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娇容,他溃不成军败下阵来,叹道:“既然你心如明镜,看来是已有对策。走吧,莫让陛下等着了。”

江木槿双手仍被捆着,宁郡王拉上绳头牵着她去往议政厅。

议政厅内,萧景飏听闻消息自是翘首以待。迫不及待免了宁郡王二人的礼,望着跪在地面不肯起身的江木槿,问道:“江木槿,悦妃,她如今身在何处?”

江木槿不顾礼数直视天颜,那双眼眸中的焦急令她错愕不已。

陛下一向沉稳,更是喜怒不形于色,鲜少这般流于表面的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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