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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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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

春末,永嘉帝开始缠绵病榻。

登基满打满算不到半年就这般,有人觊觎他那似乎没命坐的至高王座,有人单纯唏嘘。这位惊才绝艳的大殿下,命是真的不好。短短半生,经历堪称大起大落,极限的跌宕起伏。

皇太女陈夕苑开始临朝,太皇太后明嘉应一旁听政。而顾绍卿,一直在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本早该走了,结果却是一留再留。他实不忍让她一人面对因陛下“隐身”生出的波云诡谲。

这一日,朝臣报奏结束后,陈夕苑望向众臣,“本殿有一事想同众卿商讨。”

白通:“殿下请讲。”

陈夕苑微笑,云雾一般的清润高贵,“本殿曾长期生活在西地领悟到了一件事,越是贫困处贫富差距越是大。当然,这并不是说‘富’就不正当。今日,我们只讲情、讲能者责任。”

“本殿倡议富者让利,统一万中抽五,共建家乡。此举大善,多年前亦有过先例,徐家联合当地众豪绅捐赠万金抗旱,此后国祚昌盛数十年。”

话到这里,她拿出了一本名册,“这次,仍旧从西地开始,徐家联合长汀产业群和西地几大世家,万中抽五共建低凹处。”

“众卿,有些人他们或许卑微贫困,但他们是泷若的一份子,在广泛意义上他们就是我们的家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家人们过得好一些,何乐不为?但以上种种,只是本殿倡议,不做强制性要求。”

白通看着王座之上的姑娘,嘴角开始压不住。终于有国君,为了贫民去碰勋贵和豪绅了。

“此番倡议既是本殿提的,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本殿稍后会令人清点私库,取一半助北地军建。”

她的话方落,白通便出列,朝她躬身,这一次格外由衷,“臣也愿取一半身家助家乡脱贫。”

监察院院长黄兴荣紧随其后,“殿下心向凹地是泷若之福,我监察院又怎能缺席如此善举?”

朝堂中,越来越多的高官大吏站了出来。陈夕苑柔声谢群臣,末了,对白通说,“本殿倾向专款专用,此事后续交由白相处理如何?”

“但有一件事,本殿要提前道明,从上至下,收起贪念。若是本殿知道有人将心思动到这笔款项上,必不轻饶。”

“今儿就到这吧。”

话毕,陈夕苑起身,踱到帘后去扶明嘉应,温言软语黏黏糊糊的。方才的强势利落,仿佛不曾存在过。

明嘉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宠爱毕现,“我们娇娇,是块做女帝的好料子。”

这话,多年前陈元祖就说过了,没想到一语成谶。

早朝过后,陈夕苑和顾绍卿单独用了早膳,这是陈夕苑的授意。

这顿早膳,一如既往的温馨和乐。

吃完,陈夕苑亲手递了茶盏给顾绍卿。

顾绍卿接过,拎起茶盖刮弄着浮在面上的茶叶,“有话说?”

陈夕苑:“哥哥,你回北地吧。”

顾绍卿怔了须臾,随后放下了茶盏,定定地睇了她片刻,“赶我?”

陈夕苑:“......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可能舍得赶你?”

顾绍卿闷哼一声,明显还没哄好。

陈夕苑起身,窝进了他的怀中,熟悉的重量熟悉的香气和温度,顾绍卿根本抵御不了,他的双手仿佛生出了自我意识,将她捆缚,一寸寸收紧。

陈夕苑伸手捏他的脸颊,“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也在担心明将军和小哥哥他们对吗?”

“那里才是你的战场。”

顾绍卿不吱声。

陈夕苑低头,额头抵住他的,“哥哥,今天倡议巨富解囊助家乡的事儿,我本打算在局势稳定后才宣的。提前宣了,只为告诉顾家三郎,陈夕苑不是菟丝花,虽无法控住一切,但朝堂方寸地还是有能力牢牢控住的。”

种种思量,顾绍卿还真不知道,乍听生欢。他缠着陈夕苑吻了好一会儿,还故意蹭散了她的头发,丝丝妩媚自清艳高贵中破出。

顾绍卿非常满意自己看到的,亦欢喜于只有他能看到。

娇娇儿却恼了,“顾绍卿,你大胆!”

顾绍卿:“微臣胆子大,殿下是今日才知道吗?”

陈夕苑:“......”她早就知道了,而且他敢这么放肆,都是她惯出来的。

她这叫什么?自作自受?

娇娇鼓着腮帮子不说话的样子简直可爱至极,顾绍卿哪里受得了这个,又低头吻了下去。

被打是必然的,但他的小殿下那点力气,对他而言不痛不痒,近乎微无。

翌日早朝,太皇太后代永嘉帝宣了圣旨,封云啸将军顾绍卿为镇北王。

意料之中,反对者稀寥。

云啸将军虽然年轻,但他军功赫赫,单火烧龙骨岭一战就够他吃一辈子了。更遑论现在北地军情敏感,没强将镇场可不行。

领旨后,顾绍卿去见了陈元初,明面上是去谢恩,其实是道别。这一别,再见不知要到何时了。

顾绍卿朝着陈元初跪拜,他不仅仅是国君,也是陈夕苑的父亲。

“望陛下好好保重。”

陈元初让他起来,“你也是。北地和夕夕,孤就交给你了。”

“倘若有一天,你不爱了,也不要伤害她。”

顾绍卿淡而笃定,“请陛下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这话陈元初是愿意相信的,一如他,到了今日也还爱着一个叫做徐锦歌的姑娘。

“什么时候走?”

“见完您,就走了。我保证,您和太皇太后能瞧见新的盛世到来,界碑两边的人都能安居乐业。”

“放心吧,我能撑到那一天,我还想抱孙呢。”

简短的叙旧,顾绍卿出了帝王寝殿。一出来就瞧见了陈夕苑,她着了橙色的宫装,立于光中,温婉又娇艳。

顾绍卿走近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陈夕苑朝他笑,“本殿打算亲送镇北王百里。”

顾绍卿闻言冷嗤一声,“百里?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我怕你累哭,回头又怪我。”

“顾绍卿,你还是别说话了!”

顾绍卿走后的第十天,人间进入到四月天,永嘉帝因病崩。太皇太后亲自宣帝王遗旨,皇太女陈夕苑继承大宝,国号昌宁。丧事,简办。

昌宁一年,四月十八,大吉。

陈夕苑第一次以女帝身份临朝,她眉眼间的伤痛还未散尽,可这并未影响处理政务。从她身上,众臣能隐约窥见大殿下的影子,柔中带刚,该狠时绝不手软。

而这时,卸下一切重担的陈元初正在乡野间的一间茶肆喝茶。陪伴他的,仍是姚胡二人。

第一杯茶空时,胡燃东笑着问陈元初,“真舍得啊?”

陈元初闻言看向帝都的方向,凭空临摹出女儿独坐高处淡定临朝的模样,嘴角轻轻上扬,“哪家父母都无法护佑孩子一生。天家,也是一样。我再不舍,她的路她都要自己走。”

话落,陈元初撤回目光,凝着胡燃东和姚寒江,“你们呢,后悔吗?”

“跟着我,诸多颠簸却没能得到什么。”

姚寒江笑,“谁说没得到什么?时局,正朝着我们的设想在走,显赫至极的镇北王我徒弟,再强横,还不是要听我的话。”

这么一说,还真是。

胡燃东亦是眉眼带笑:“我这一生,结实了那么多惊才绝艳的天骄又在朝堂中走过一遭,也算值了。唯一遗憾是老友去了,繁华盛世,没机会和他一道见证。”

提及尹监州,淡淡伤感氤氲开来。

过了片刻,陈元初伸手拍了下胡燃东的肩膀,“佛说,凡事万物皆有轮回,尹监州定会迎来好的来世,他会以另外一种模样见证这盛世。”

胡燃东闻言,心中的灰霾淡了些,“我们老尹这样的老好人,定会有美好的来世。”

女帝登基的事儿,以泷若帝都为轴心朝外漫去。

四月底,为昭丰珩所知。他一身白衣,于宅邸后院迎风而立,良久良久。他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五月三日,昭清涟的生辰。

安槐皇城依旧事事考究,奢靡又华丽,每一桢都堪称视觉享受。然而,没人记得这日是昭清涟的生辰,更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枉死在了安槐。

除了她的孩子,昭丰珩。

这一日深夜,奇兵从各处迸出,配以诡秘的迷药,兵不血刃地控住了皇宫。

筹谋数年,昭丰珩终于动手了。安槐最尊贵的一批人,皆衣冠不整地跪在了他的面前,毫无尊严可言。

这一夜,昭丰珩罕见地着了红衣,诡异又艳丽。

帝后纳敏满眼恨意地睇着他,若目光能杀人,昭丰珩怕是已经死了很多遍了。

昭丰珩甚至都不想走近,觉得恶心。

他一直停在离他们一丈外地方,森冷道,“事到如今,你们可有悔?”

纳敏恨不得能啃他的骨,奈何中了药,能跪稳都是奢侈了。

“本宫当然有悔,当年就应该将你这孽种斩杀。”

“孽种?”

昭丰珩笑着重复,声音轻而缓慢。话落全的下一瞬,他忽然癫狂,音量拔高,“我从来不是孽种,我的母亲爱我,她甘愿用生命换取我的生。”

“是你们这些畜生强迫她,杀害了她。”

“畜生配畜生,不挺好的吗?为何要去祸害无辜的人?”

安槐帝生而尊贵,几时也没被人这般骂过,“昭丰珩,你够了。孤再怎么都是你的父亲。”

他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二字竟让昭丰珩越发地疯狂了,他忽而夺了侍从的剑,剑尖毫不留情地安槐帝的脸上划过。

鲜血迸发,糊了安槐帝一脸。

满室尖叫,惊惶。

“昭丰珩,你想弑父吗?”纳敏歇斯底里地喊道。

昭丰珩:“我昭丰珩没有父亲,谈何弑父?”

话落,冷冽剑光横飞,落在了纳敏的脸上。她疼痛不已,尖叫出声。

昭丰珩冷笑,“这才哪跟哪儿啊?你划了我母亲多少刀,你还记得吗?”

“今儿我加倍还给你。”

在纳敏朝他爬来,意欲求饶之时,昭丰珩低喝一声,“来人,将这个贱畜拖出去阉了,那玩意儿拿去喂野狗。”

说这话时,他手中的剑尖笔直地指向了安槐帝。

一夜之间,江山易主。

曾经声名赫赫的丰珩公子成了安槐国君,传奇再添新篇章。

界碑对面,顾绍卿和明焕瑜等人成为了最早收到消息的一批人。他们聚于中军大帐中,就此事交换意见。

明焕瑜问顾绍卿如何看。他细细思忖,“故事即将迎来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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