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1 / 2)
第61章第61章
生怕她真的会划破自己脸蛋的周月芙害怕得浑身发抖,咽着口水拼命摇头否认,“我,我不知道,嫂子,你能不能先把簪子放下,要不然你不小心划到了我的脸该怎么办。”
除了害怕之外,周月芙更多的怨恨和愤怒。
等回去后,她一定得要让大哥将她给休了!
不行,不能休,要是休了她,她不正是会和自己抢王爷吗,何况自己还得要从她嘴里撬出关于王爷的喜好。
并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的明黛低声笑了起来,冰冷的簪子在她脸颊上压出鲜红的簪痕,“看来你是不想要你漂亮的脸蛋了,你说王爷他会不会娶一个面容有瑕的王妃。”
要是她的脸蛋真的毁了,王爷又怎么能从她的外在美里发现她的内在美。
清楚她不是开玩笑的周月芙再也没有了前面的嚣张气焰,整个人的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
“你,你不能划破我的脸,要不然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大哥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用来威胁我。”耐心即将用尽的明黛摁着簪子缓缓往下压去,划出一片红痕,“我告诉你,我耐心有限,你要是在不说眠眠被藏在哪里,等下我不止要划破你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还要用簪子戳瞎你的眼睛,让你沦为一个彻底的废人。”
“啊!”
脸颊传来刺痛的周月芙剧烈挣扎,大骂起来,“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好啊,你看是在你杀了我之前,还是我先将你的脸划烂。”明黛手上的簪子又往里刺了一分,嗓音冰冷刺骨又代表着她的耐性即将告罄。
“我在问最后一遍,眠眠在哪里。”
脸颊传来阵阵刺痛的周月芙不敢在隐瞒,生怕她下一秒扎向的会是自个眼睛,“那小赔钱货在大哥新买的柳云巷里。”
知道女儿被藏在哪里后,明黛立马让马车调转方向。
眠眠你等着,娘亲马上就来找你了。
苏怜儿从大牢里出来后,发现最近偶遇表哥的次数开始增加了,应该不能说是偶遇,倒像是表哥在路边刻意等着自己一样。
“表妹。”周淮止见到表妹过来,笑着将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我回来的时候见有一支簪子很合适表妹,便想着表妹若是戴上定然好看。”
“多谢表哥好意,只是礼物贵重,怜儿不好收下。”
周淮止看向被拒绝的礼物,不免露出一抹沮丧的难过,抿了抿唇,“表妹,难道那么久了,你都没有明白我的心意吗。”
自然清楚他什么心意的苏怜儿只要不是他明着捅破窗户纸的情况下,她都乐意装傻充愣。
“表哥还是莫要说些容易惹人误会的话了,要不然表嫂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以为她是在介意他已成婚的周淮止着急的拉过她的手,郑重地说,“表妹,其实我心仪你已久,你完全不用在意她,可以大胆的说出你对我的感情。”
闻言,苏怜儿脸上的笑意跟着僵住了,紧张得连手指都蜷缩着收回,“表哥是否在开玩笑。”
若不是在开玩笑,一些稳重,并和表嫂恩爱有加的表哥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表妹,我说的是真的,我想要娶你为妻。”双手搭在她肩上的周淮止眸光认真又深情,“表妹,你是不信我对你的感情吗,但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绝无半分虚假。”
不动声色拉开距离的苏怜儿拧起眉毛,“那表嫂呢。”
“她品性不端,行为不检,我没有将她休弃归家,只是将她贬妻为妾,她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周淮止在提起她时,眼神轻藐,口中厌恶得恨不得将她钉在被万人唾骂的耻辱柱上。
好像只有将她贬低得越狠,越发显出他的无辜和品性高洁。
柳云巷同周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因有一棵遮天蔽日的百年柳树而得名,周围居住的也多是普通百姓和商户。
生怕她一不小心手抖划烂自己脸的周月芙等到了目的地后,才压抑着怨恨,唇瓣哆嗦着问,“已经到了,你可以把簪子放下了吧。”
明黛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随后迅速的掏出一粒药丸强塞到周月芙嘴里,在她要吐出去来掐住她的脖子往直撸,迫使她把药丸咽下去。
“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周月芙疯狂的扣着嗓子眼,想要将她喂给自己吃的东西吐出来。
“只要你没有骗我,我自然会给你解药,不过嘛。”明黛话音稍顿,冷漠的斜睨过她,“我要是出了意外,临死之前拉你给我陪葬也不错。”
屋内貌美的少女听见敲门声,遂放下对镜描眉的黛青笔,又取来胭脂细细勾画出菱花朱唇,吩咐丫鬟取来前几日新作的浅粉对襟彩蝶百褶裙。
隔了一会儿,少女又急道:“还不把这些金簪收起来,换白玉珍珠簪来。”
要知道周郎最厌恶女子满头珠翠,浓妆艳丽,喜欢的是那似江南春风,白莲般纯洁单纯的姑娘。
敲着门的明黛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正准备硬闯进去时。
“周郎,是你回来了吗。”那扇紧闭着的木门终是随着“吱呀”一声推开,而后露出一张娇艳如春水海棠的芙蓉面来。
女声蜿转甜美,听着就能令人跟着酥了半边身子骨。
含笑盈盈的柳娘推开门后,见来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周郎,而是一个虽着素衣,别木簪,却不掩清丽貌美的妇人,秀眉微拧带着警惕,“这位夫人,你是谁。”
“滚开。”眉眼间覆盖上一层霜冷的明黛将人推开后,径直往屋内走去。
被推开后的柳娘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大喊道:“有人私闯民宅,你们还不快点将人扭送到官府里,本夫人的院子又岂是这种人能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能随意进来的。”
比她反应要快的碧枝迅速抽出匕首横在柳娘脖间,冷声威胁,“夫人若是想活命,最好安静些。要是你挣扎大些,小心你的漂亮脸蛋被划破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眠眠你在哪里,是娘亲,娘亲来找你了。”
“眠眠你在不在这里,你在的话告诉娘亲一声好不好。”明黛走进院后,没有理会院里玉堆金积的楼台水榭,而是脚步慌张又无措的将房间的门一间一间的打开,想要找到女儿的身影。
可是随着门一扇接着一扇打开,却都没有看见女儿小小的身影时,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渐渐沉入谷底。
不在,这里也不在。
院子就那么大,眠眠会被藏在哪里。
将整个院子都给翻了个天翻地覆,都没有找到女儿的明黛将目光停放在了被挟持住的柳娘身上,一字一句似咀嚼过森冷的恨意,“你们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
什么雍容华贵,气质清冷淡然,永远理智她都不想要了,她想要的只有自己的眠眠。
眠眠还那么的小,那么的乖巧听话,骤然离开了她的身边那么久,肯定会很无助和害怕。
柳娘也认出了她的身份,眼中流露出鄙夷,“我当是谁呢,原来你就是周郎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红杏出墙的夫人啊,果真是应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她自以为贬低的话刚说完,碧枝已是两巴掌扇过去,“要是在不会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了。”
王爷将她派来保护夫人,平时不干涉夫人所做的任何决定,除了一点,必须要保护夫人不能让夫人受到半分伤害。
只是这伤害又分轻中重度,重度是只有生命受到威胁时才出手,轻度是成为她指哪打哪的手中利剑。
被打得开弓打得眼冒金星的柳娘心生胆颤,眼睛飘忽不定的看向某一处。
她的位置是一个狗屋,狗屋外面还有一扇小木门。
她从一开始就忽略掉了这个地方,因为她不认为周淮止真的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但她的心里又不可自拔的信了,就连她的腿都不受控制的走向那扇关着门的狗窝。
短短的一瞬间,明黛只祈求女儿并不在里面,哪怕是被关在柴房里都比这里好。
但是老天爷并没有听见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苦苦哀求,随着木门的推开,扑鼻而来的恶臭熏得令人下意识往后退。
里面的光线很暗,即使在暗,明黛也能一眼认出那个小小的,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儿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脏兮兮的缩在稻草堆上,边上的碗里装的是早就发馊发臭的食物,碗边还有着她憋不住后的排泄物,因为天热,早就围满了不知多少的飞蝇爬虫,嗡嗡嗡的围着不走。
这些天来,她的女儿就生活在这种地方,吃着这些连狗都不吃的食物吗。
周淮止他简直枉为人父!!!
不,他都根本不配当人!
听到门开的动静,害怕得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以此获取微弱的安全感的眠眠吓得如惊弓之鸟抱着脑袋不断缩向角落。
“爹爹别打我,眠,眠眠知道错了。”
“眠眠知道错了,眠眠再也不会不听话了,爹爹别打眠眠好不好。”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何况是一个稚通童下意识的反应。
眼睛浮现着水花的明黛鼻头发酸的蹲下身来,担心会吓到她,将声音放轻放软,“眠眠,是娘亲,是娘亲来找眠眠了。”
眠眠不可置信的听见了娘亲的声音,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梦到娘亲。
“眠眠,真的是娘亲来找你了。”
直到再次听到娘亲的声音,眠眠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是娘亲,娘亲真的来带她走了。
她认识的字不是很多,也不会用什么表达,只知道自己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了。
眼睛哭肿成核桃的眠眠真正看清娘亲的那一刻,不管不顾的扑进娘亲怀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娘亲,你终于来找眠眠了!”
“对不起,是娘亲的错,娘亲不应该那么久才来找眠眠。”明黛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女儿回到了她的身边。
擡手擦掉眼泪的明黛取出帕子擦干净女儿脏污的小脸,“娘亲现在带眠眠回家好不好。”
肚子饿得叫了好几声的眠眠擡起大得突兀的眼睛,咽了咽口水,“回家后能有吃的吗,眠眠肚子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