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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招之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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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踏出赌坊,立即停步。寒碧翠追到他身旁,亦停了下来。只见外面密密麻麻过百名大汉,全部兵器在手,挡着去路。戚长征回头一看,赌坊的石阶处亦站满了武装大汉,人人蓄势待发。想不到甫离赌坊,立即陷入重重围困里。

戚长征仰天长笑道:“好一个沙远,我放过你还不识趣,便让我们见过真章吧。”

一名手摇折扇,师爷模样的瘦长男子,排众而出,嘻嘻一笑道:“戚兄误会了,这事与沙帮主绝无半点关系,我乃湘水帮的军师吴杰,奉帮主尚亭之命,来请戚兄前往一叙,弄清楚一些事。”

戚长征一拍背上天兵宝刀,冷然道:“想请动我吗?先问过我背后的伙伴吧!”

兵器振动声在四周响起。吴杰伸手止住跃跃欲试的手下,慢条斯理地道:“戚兄还请三思,所谓双拳难敌四掌,何况这里共有二百零六双手,只要戚兄放下武器,随我们去见帮主一趟,即使谈不拢,我们也不会乘人之危,还会把兵器交回戚兄,事后再作解决。”

戚长征哂道:“要我老戚放下宝刀,你当我是三岁孩儿吗?有本事便把我擒去见你的帮主吧!”

吴杰脸色一变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便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湘水帮的真正力量。”言罢往后退去,没入人丛里。寒碧翠一声清叱,拦在戚长征身前。吴杰见状,忙下令暂缓动手。

戚长征愕然望向寒碧翠道:“你若不喜欢介入这事,尽可离开,我不信你亮出身份,他们仍敢开罪你。”

寒碧翠嗔道:“戚长征你若大开杀戒,不是正中敌人圈套吗?”

戚长征苦笑道:“有什么圈套不圈套,湘水帮早公然与我帮作对,我杀他们百来二百人有什么大不了。”众大汉一齐喝骂,形势立时紧张起来。吴杰撮唇尖啸三声,众汉肃静下来。

吴杰道:“这位公子是谁?”

寒碧翠索性一把扯掉帽子,露出如云秀发,答道:“我就是丹清派的寒碧翠。”吴杰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寒碧翠向戚长征道:“戚长征啊!听碧翠一次吧!你若胡乱杀人,不止影响你的清名,还使你背上的黑锅永远卸不下来,现在他们是请你去说话,又不是要立即杀你。”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还是不成!你让开吧,我对他们既没有好感,也不担心别人怎样看我。”

吴杰在众手下后边高叫道:“他既执迷不悟,寒掌门不用理他,让我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寒碧翠道:“闭嘴!我只是为你们着想。”又向戚长征劝道:“当是碧翠求你好吗?”

戚长征仰天一阵悲啸,手往后握着刀把,杀气立时往四周涌去,大喝道:“不行!我今夜定要杀他们片甲不留,让人知道怒蛟帮不是好惹的。”

众大汉受他杀气所逼,骇然后退,让出以两人为中心的大片空地来。

寒碧翠知道血战一触即发,跺足道:“好吧!今晚我依你的意思,这该可以了吧!”

戚长征虎躯一震,不能置信地望向寒碧翠道:“你真肯陪我……”顿了顿传音过去道:“上床?”

寒碧翠霞烧双颊,微微点了点头,娇羞不胜地垂下头去。

戚长征移到她面前,低声问道:“你不是立誓不嫁人的吗?”

寒碧翠嗔道:“人家只答应让你使坏,并没有说要嫁你,切不要混淆了。”

戚长征仰天长笑,一言不发,解下背后天兵宝刀,往远处的吴杰抛过去,叫道:“好好给我保管,若遗失了,任你走到天涯海角,我老戚也要你以小命作陪。”

吴杰接过天兵宝刀,叫回来道:“还有寒掌门的长剑。”

寒碧翠垂着头,解下佩剑,往前一抛,准确无误落到吴杰另一手里,然后嫣然一笑挽起戚长征的手臂,柔声道:“戚长征!我们走吧!”

洞庭湖畔。梁秋末来到码头旁,走入一艘狭长的快艇里。两名早待在那里,扮作渔民的怒蛟帮好手一言不发,解缆操舟。快艇先沿岸驶了半个时辰,才朝湖里一群小岛驶去,穿过了小岛群后再转往西行,不一会抵达洞庭东岸。不久后他们缓缓进入一个泊满渔舟的渔港里,快艇轻巧自如地在渔舟群中穿梭,当快艇离开时,早失去了梁秋末的踪影。纵使有人一直跟踪着他们,到这刻也不知他究竟到了湖上哪条渔舟里。假若敌人有能力把整个渔港团团围住,逐船搜查,亦阻不了他们由水底离去。说到水上功夫,江湖上没有人敢和怒蛟帮相比的。这样的大小渔港渔村,在烟波浩**的洞庭湖,怕不有上千之多。于此亦可见纵使凭方夜羽和楞严两方面的力量,想找到怒蛟帮的人是多么困难。此时梁秋末登上其中一艘渔舟,与上官鹰、翟雨时和凌战天会面。

梁秋末道:“胡节派出了水师舰队封锁了通往怒蛟岛的水域,又派人登岛布置,显有长期驻守的意思,近日更把大量粮食运到岛上,叫人愤恨至极。”

上官鹰微笑道:“不用气愤,只要我们人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梁秋末奇怪地看他一眼,暗忖一直以来这帮主兼好友的上官鹰,最着重父亲留下给他的帮业,为何今天能比自己更淡然处之呢?

凌战天向他眨眨眼睛,笑道:“秋末定会奇怪为何帮主心情这般好,我向你开盅揭盖吧”

上官鹰俊脸一红打断道:“二叔!”

凌战天哈哈一笑道:“好!我不说了,秋末你自己问他吧!”

梁秋末一见这情况,立知是与男女之事有关,心中代上官鹰高兴,续道:“现在搜索我们最紧的,是展羽率领来自黑白两道百多高手组成的所谓‘屠蛟队’,实力不可小觑,据我所知,其中最少有十多个是龙头和派主级数的人物。”接着说了一大堆名字出来。

翟雨时从容一笑道:“若非如此,我们才会奇怪。我虽没有轻敌,但一直不太把展羽放在心上,原因并非我认为他不够斤两,而是认为他不敢全力对付我们。”

众人一点便明。要知中原武林里,任何人无论奉蒙人又或朱元璋之命来对付怒蛟帮,都不能不考虑到浪翻云,尤其像“矛铲双飞”展羽这类首当其冲的著名人物,怒蛟帮若出事,浪翻云算账时第一个找上的必是他无疑。那时无论因功赚来了任何权力富贵、金钱美女,都只能落得一场空欢喜。

翟雨时续道:“可以推想,楞严在说动展羽和其他有身份势力的人,来对付我们前,必有先解决了浪大叔的先决条件,而观乎目前展羽等按兵不动,应知双修府之战,浪大叔已威慑天下,直接粉碎了楞严组织起来对付我们的江湖力量。”

梁秋末道:“不过只是胡节的水师,在我们失去了怒蛟帮的天险后,已是令人头痛。”

上官鹰道:“这样说来,楞严为了重振声威,将不得不再想办法对付大叔,实在叫人担心。”

凌战天英俊的面容抹过一丝充满信心的笑容道:“方夜羽手中的实力,只是已知的部分,诚然强大非常,不过大叔现在身旁既有范良极韩柏这种顶级高手,又有天下白道无不要敬她七分的秦梦瑶,除非庞斑亲自率众围攻,我倒想不出有任何人能对上他是不吃大亏而回的。”

翟雨时道:“楞严处心积虑要引大叔到京师去,当然包藏祸心,不过大叔什么风浪不曾见过,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凌战天向梁秋末问道:“有长征的最新消息吗?”

梁秋末露出振奋之色道:“这小子果然了得,屡屡逃出方夜羽的罗网,现在已成了天下注目的对象。据最新的情报,他现正在长沙府大摇大摆的过日子,看来是要牵制方夜羽的力量。”

上官鹰又喜又忧道:“真不知天高地厚,当足自己是大叔的级数,也不称称自己的分量。雨时!我们定要想办法接应他。”

翟雨时长叹道:“谁不想立即赶往长沙,和他并肩抗敌,但若如此做了,会落在敌人算计之中,那时不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也影响了大叔赴京的艰巨任务,所以万万不可如此。”

上官鹰色变道:“我们岂能见死不救?”

凌战天平静地道:“小鹰切勿因感情用事失了方寸,若我们不鲁莽地劳师远征,长征反有一线生机。”

翟雨时点头道:“二叔说得对。长征孤军作战,看来凶险,却可不受牵制,把敌弱则进,敌强则退,避重就轻的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观乎方夜羽直到此刻仍莫他奈何,可知我所言非虚。一旦我们介入,他便会失去了这种形势,末日之期亦不远了。”上官鹰欲语还休,最后没有再说出话来。

梁秋末道:“双修府之战,里赤媚等域外高手都吃了大亏,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假若长征能牵制着方夜羽,展羽又按兵不动,我们岂非可以和胡节好好打一场硬仗,把怒蛟岛夺回来?”

翟羽时微笑道:“这是个非常诱人的想法,不过大叔曾传讯回来,着我们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和敌人打任何硬仗,万事待他上京后再说,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事,是秘密练兵,闲来和这里的美女风花雪月一番。”言罢,瞅了上官鹰一眼。

梁秋末终憋不住,向脸色有点尴尬的上官鹰道:“帮主是否有了意中人?”

上官鹰一拳擂在翟雨时肩上,笑骂道:“小子最爱耍我。”

凌战天笑道:“小鹰不如早点成亲,这样动人的渔村美女,确是可遇不可求。”

翟雨时抚着被打的地方笑道:“二叔语含深意。因为方夜羽一旦知道我们仍躲藏不出,定会集中力量来找寻我们,那时我们又要东躲西避,没有时间顾及其他的事。”

梁秋末以专家身份道:“情场变化万千,但有一不变的真理,就是要把生米煮成熟饭,帮主请立下决定。”

翟雨时笑骂道:“你这小子也懂爱情吗?你和长征是一篮子里的人,长征这些年来还懂得绝足青楼,你则仍夜夜笙歌,偎红倚翠,究竟何时收起野性?”

梁秋末笑道:“你这古老石山当然看我和长征不顺眼,待我带你去快活一次,包管你乐而忘返,跪地哀求也要我再带你去第二回呢。”

凌战天看着几个小辈,心中洋溢着温情,向梁秋末道:“你这家伙负起整个情报网的责任,最好少涉足青楼,尤其不可找相熟的姑娘,否则敌人可依循你的习惯,针对你而设下必杀的陷阱,知道吗?”

梁秋末苦笑一下,点头应诺。凌战天站起来道:“小鹰你随我走一趟,我将以你尊长的身份,向你的未来岳丈正式提亲,不准你再扭扭捏捏了。”众人一齐拍腿赞成。

上官鹰心中掠过干虹青的倩影,暗叹一口气道:“一切由二叔为小鹰做主吧!”

泊在长江旁安庆府码头的官船上。专使房内。

范良极听得叫绝,怪叫道:“我真想目睹当你说爱上了秀色而不是盈妖女时,那女贼脸上的尴尬表情。妖女玩弄男人多了,你真的为我们男人出了一口气,不愧浪棍大侠。”

敲门声起,左诗在门外不耐烦道:“大哥!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范良极皱眉道:“可以进来我自然会唤你们,妹子们多给点耐性吧!我们男人间还有些密事要商讨。”

韩柏亦心急见她们,尤其是秦梦瑶,不知她在静室里潜修得如何呢?

范良极沉吟道:“看来盈妖女一天未找到你假扮的**和尚,是不会到船上来找我们麻烦。不过也不要低估她们,盈妖女失于不知你身具魔种,才会吃这个大亏。”顿了顿阴笑道:“你猜秀色会不会因此爱上了男人,对盈妖女再没有兴趣呢?”

韩柏春风得意道:“那还用说嘛!后来她不知多么合作哩!否则我的伤势也不能如此迅速复原过来。”想了想道:“为何我们不乘夜开船?”

范良极道:“当然不可以,若你回来后立即开船,盈妖女会猜出你这**秃和我们定有关系。若待上一段时间才走,她又会误以为我们受她威胁等她登船。所以索性留上一晚,就像不想在晚间行船那样,叫她们摸不透我们。”

韩柏愈想愈好笑,叹道:“我真想跟在她们身旁,看看她们怎样说我。”

范良极拍拍他肩头道:“你知道这种渴望就好了,以后你说话时若再蓄意凝聚声音,不让我听到,我会要了你的小命。”

韩柏失声道:“那我岂非全无私人生活和隐秘可言吗?”

范良极道:“私人隐秘有什么打紧,只有让我全盘知悉事情的发展,才能从旁协助你。好吧!给你一件好东西,你就明白了。”

韩柏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奇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范良极神秘一笑,打开锦盒,原来竟是一本精美巧致的真本册页,写着“美人秘戏十八连环”八个瘦金字体。

韩柏愕然望向范良极道:“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老**虫,希望你不是一直听着我和娇妻们在巫山销魂时,一边在看这些春宫画。”

范良极怒刮他的大头一记,恶兮兮道:“不要胡乱猜想,我刚才特地走了近百里路,到我分布天下的二十个宝库之一取来了这春画艺术的极品,拿来给你暂用,你不但毫不感激,还以**棍之心,度我圣人之腹,小心你的小命。”

韩柏连忙赔个不是,好奇心大起,翻了几页,立时欲火大盛,“呵!”一声叫了起来,脸红过耳。

范良极道:“不要感到不好意思,当日我看这画册时,情况只比你好了一点点。唉!这真是天下极品,稀世之珍,只不知出于前代哪个丹清妙手的笔下。不过这人定是对男女情欲有极高的体会和品味,否则怎能绘得如此具挑逗性,又不流于半点**亵或低下的味道。”

韩柏着了迷般一幅幅翻下去。十八幅彩画全是男女秘戏图,画中女的美艳无伦,男的壮健俊伟,尤其厉害的是其连续性发展,由男女相遇开始,把整个过程以无上妙笔栩栩如生地描绘出来。更引人入胜处是始终看不到那男人的正面,更强调了画中艳女的眉眼和肉体,及各种洋洋大观欲仙欲死的浪态春情。兼之颜色鲜艳夺目,予人视觉上极度的刺激。

韩柏看完后闭目定了一会神,张开眼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册子由今夜起归我所有,你若要让云清看,我可忍痛借你一会儿。”

范良极色变道:“这算是强抢吗?”

韩柏珍而重之地把册页藏入怀里,哂道:“谁可抢你的东西,莫忘记我成功使你多了个瑶妹,你还未向我斟茶道谢哩!你把这册页送我,我们间的坏账扯平了。”言罢站了起来,不理瞪着他的范良极,推门而去。

临天明时,范良极又来拍门。

韩柏摸出门外,范良极神色凝重道:“盈妖女和秀色来找你了!”

韩柏骇然道:“什么?”

戚长征和寒碧翠在一所大宅里,见到湘水帮的第一号人物尚亭。这尚亭作文士打扮,身材瘦削,神气稳重,一双眼神光内蕴,显是内外兼修之士,难怪湘水帮能成为洞庭湖附近,仅次于怒蛟帮的另一大帮。尚亭只是孤身迎接两人,其他手下都被挥退厅外,叫两人大感奇怪。他和两人礼貌地说了几句客气话后,领两人往内堂走去,最后到达一间优雅的房子里,他的夫人褚红玉躺在**,容色平静,像熟睡不醒的样子。尚亭把服侍褚红玉的两个丫嬛遣走,仔细看戚长征的表情。

戚长征眼中射出怜惜歉疚的神色,叹道:“是我害了她!”

尚亭平静地道:“我只想要戚兄一句话,是否你干的?”

戚长征坦然望向他道:“不是!”

尚亭毫不惊异道:“我早知答案。红玉明显有被奸污过的痕迹,而制着她穴道的手法却非常怪异,不似中原家派的手法,我曾请各地名家来给她解穴,竟无一人敢贸然出手,怕弄巧成拙。这次请戚兄来,就是想问戚兄,这究竟是哪个**徒的恶行?”

寒碧翠大感意外道:“尚帮主绝不会只因制着贵夫人的手法奇怪,就不怀疑戚长征,说不定他机缘巧合下,又或凭自己的才智,练成这种手法也说不定。”

尚亭眼中射出悲痛愤怨之色,点头道:“当然!不过人总不会突然转变的,戚兄虽生性风流,但江湖上谁不知他是情深义重的好汉子,只是为了怒蛟帮的清誉,就不肯做这种事。况且若他真的如此做了,只是浪翻云和凌战天就不肯放过他,所以我绝不信戚长征会这样做。”

寒碧翠走到床沿,伸手搭到褚红玉的腕脉上,默然沉思。

戚长征冷哼一声道:“帮主既对我帮有如此评价,为何又助朝廷和方夜羽来对付我们,难道不知狡兔死走狗烹之理?”

尚亭两眼射出寒光,冷笑道:“若换了往日,戚兄暗讽尚某为走狗,我定会和你见个真章。”忽默然下来,望着褚红玉,沉声道:“但现在我忽然失去了争霸江湖的雄心,只想和红玉好好地过下半辈子就算了。”

戚长征愕然道:“帮主又不是未曾遇过风浪的人,为何如此意气消沉?”

尚亭叹道:“实不相瞒,这次尚某肯应楞严之邀出手,实因楞严保证能歼灭浪翻云,可是双修府一战后,浪翻云声势更盛,直逼庞斑,开始时答应对付贵帮的人,谁不在打退堂鼓?说实在的,除了魔师宫外,谁惹得起浪翻云?尚某仍有这点自知之明,所以礼请戚兄到此一会,问明奸污红玉的究是何人后,立即退出这是非之地。”

戚长征哂道:“二百多人声势汹汹将我围着,算什么礼请?”

尚亭道:“戚兄见谅,当时我藏在暗处,暗中观察戚兄的反应,见戚兄怨愤填膺,更证实了我的看法。若真动上手时,我自会出来阻止。”戚长征心中暗凛,想不到尚亭亦是个人物,看来自己是低估他了。

寒碧翠向他们望来道:“这点穴的人肯定是第一流的高手,竟能以秘不可测的手法,改变了经脉流动的情状。本来人体内经气的循环都是上应天时,盛衰开合,气血随着时辰,在十二经内随着某一节韵,周期性地流动:寅时至肺经、卯时大肠经、辰时胃经、巳时脾经、午时心经、未时小肠经、申时**经、酉时肾经、戌时心包经、亥时三焦经、子时胆经、丑时肝经、循环往复。这人的厉害处,就是减慢了经气流动的速度,所以尚夫人沉睡不醒,非经二十八天之数,待经流再次返回正轨,方可苏醒过来,手法之妙,叫人深感叹服。”

尚亭动容道:“寒掌门不愧穴学名家,你还是第一个看穿对方手法的人。”

戚长征苦笑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寒掌门点穴手法的厉害,只不知寒掌门有没有解救之法?”

寒碧翠白他一眼,道:“这手法对尚夫人没有大害,醒来后只会感到疲倦一点,几天后可完全复原,但若试图救她,则可能会弄出岔子,这人的确厉害,算准即使有人能破解他的手法,亦会因这理由不愿冒险出手。”

戚长征自知穴学上的认识,远及不上寒碧翠,恼恨地道:“鹰飞这混蛋如此费工夫,其中定有阴谋。”

尚亭眼中厉芒一闪道:“鹰飞?”

戚长征乘机把鹰飞的事和盘托出,然后道:“虽然我知道不应这样说,还是要劝帮主忍这一口最难忍的浊气,起码待夫人醒来后,再决定怎样去对付他。”

尚亭脸色难看至极,好一会后忽地像苍老了十多年,颓然道:“戚兄说得对,我们现在仍惹不起方夜羽,不过辱妻之仇,岂能不报?唯望贵帮终能得胜,浪翻云能击败庞斑,那时我会看看能否报这深仇。”顿了一顿道:“由今天起,本帮将全力助戚兄对付鹰飞,务使戚兄能逃出他的魔掌,我亦算间接出了一口气。”

戚长征大喜道:“尚兄只须在情报上匡助小弟,老戚已心满意足。”两人当下交换了联络方法,戚寒两人告辞离去。

他们离开时,天已大亮。戚长征用肩头碰碰寒碧翠道:“寒掌门!我们该到哪间旅馆去风流快活,你对这里比我熟一点。”

寒碧翠若无其事道:“大白天到旅馆干嘛?”

戚长征失声道:“当然是做你答应做的事。”

寒碧翠“哦”一声道:“我只是答应陪你过夜,却没有说‘过日’,你最好弄清楚这一点。”

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充满了早晨的朝气。戚长征霍地立定,苦涩一笑,转过来看着寒碧翠道:“纵是给你骗了,我也绝不会怪你,勉强亦没有意思,不过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各不相干。”

寒碧翠垂头低声道:“说出这样的绝情话来,还说不怪碧翠吗?”

戚长征忽地捧腹大笑起来,惹得行人驻足侧目。寒碧翠嗔道:“有什么好笑的哩?”戚长征潇洒地转身大步前行,不再理她。

寒碧翠愤然追到他身旁,大发娇嗔道:“戚长征,你若再以这种态度对我,碧翠会恼你一辈子的。”

戚长征微笑停下,忽地伸手抓着她香肩,凝视着她道:“坦白点吧!你根本是爱上了我,喜欢和我在一起,且不惜争风吃醋,为何仍要骗自己?”

寒碧翠双颊升起动人心魄的玫瑰红霞,垂下头去,轻轻道:“罢了!这里转入横街,最后的一间小屋是我的秘密物业,带我到那里去!你要怎样便怎样吧!”

范良极和陈令方两人进入专使房旁的邻房里,另一边是柔柔的房间。

陈令方看着范良极取出一支锥子,在板墙钻了个小洞后,忙移到小洞前,试着对小洞说了一句话后,回头向范良极怀疑地道:“要不要大声一点?”

范良极道:“低声点才对。”伸掌按在陈令方背上,内力源源输出。

陈令方的耳目,甚至皮肤都灵敏起来,听到三个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隔邻专使房的门被推了开来。范豹的声音道:“两位小姐请坐一会,专使立即来了。”接着他关门离去。房中响起一女坐进椅内的声音,另一人则来到窗前。陈令方大感有趣,虽说是借了范良极的功力,但毕竟能一尝当上高手的滋味,也算完成了毕生憧憬的其中一个梦想。韩柏这时推门而入。秀色恢复女装,垂着头坐在靠窗的椅子里,艳丽无伦,竟一点不比盈散花逊色。盈散花则曲着一膝跪在椅上,两手按着椅背,背着他凝视窗外岸旁的景色。

韩柏的心忐忑跳了起来,硬着头皮来到两女之前,先低头审视秀色,嘻嘻一笑道:“原来你不扮男人时是这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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