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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你们惨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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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被点名的,便是方才起身质疑的学子。他站起来,《邹忌》篇背得磕磕绊绊,到了《三传》释义更是颠三倒四。

“站到后面去!今日放学前,需将两篇一字不差地背与老夫听!”赵夫子毫不留情。

那学子面如死灰,踉跄着走到墙根罚站。

接着,赵夫子目光一扫:“卢盛!你坐他后首,他未能背出,你亦有督促不力之责!你来背!”

课堂连坐!

卢盛哭丧着脸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开始背诵《邹忌》。他倒是勉强背完了,但到了回答“心术可乎”并引《论语》为证时,却张口结舌,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论语》有云:‘巧言令色,鲜矣仁!’邹忌以容貌之比讽谏,虽妙,然其心机深沉,可谓仁乎?郑伯纵弟为恶,一举除之,虽果,然其失教于先,可谓义乎?”赵夫子冷声提示。

卢盛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夫子说的每个字都懂,连在一起却完全不明白为何要这样解读。

“站过去!”赵夫子失望地挥挥手。

接着,李槐、王贺年、吴枫……以及堂内其他学子,一个接一个地被点名,起来回答。

结果毫无悬念——全军覆没。

最好的,也仅仅是能结结巴巴背完文章,对于那道需要理解和引经据典的问题,无一人能答。

不到半个时辰,讲堂侧面墙根下,已经站满了垂头丧气的学子,个个面如土色,腹中饥饿,却更心中惶惑。

他们实在想不通,夫子今日为何如此苛刻?更想不通,那所谓的“答案昨日险些喂到嘴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元桥夫子看着墙根下站了一片的学子,看着他们脸上那纯粹的迷茫和委屈,心中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再次窜起。

他猛地一拍案,痛心疾首地斥道:

“愚不可及!真是愚不可及!”

“前些日子柳河诗会,那郭光北一首徒具其形、毫无风骨的《咏竹》,便险些让你们是非不分,明珠暗投!若非宁哥儿灵秀天成,作出《咏鹅》以正视听,我族学颜面何存?尔等日后若只会死记硬背,不通义理,不明是非,与那帮闲凑趣、附庸风雅之徒有何区别?!”

“那般显而易见的道理,那般现成的对比,昨日几乎就摆在你们眼前!就差掰开揉碎喂到你们嘴里了!尔等竟无一人能从中悟出些许‘文与质’、‘华与实’的辩证之道?竟无一人能联想到《论语》中相关之训诫?!”

“今日这般考教,便是要尔等长长记性!治学之道,绝非囫囵吞枣!需得用心揣摩,融会贯通!”

夫子的怒斥如同惊雷,震得学子们耳中嗡嗡作响。

他们似乎隐约抓住了点什么——昨日的诗会?《咏竹》与《咏鹅》?文采与风骨?……

但那道关于“心术”与《论语》的题目,与昨日诗会又有何具体关联?夫子所谓的“答案”,究竟藏于何处?

巨大的悬念和求知欲,暂时甚至压过了饥饿与恐惧,在所有学子心中蔓延开来。

而唯一安坐于座位上的萧宁,则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小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仿佛隐隐明白了夫子愤怒的根源和那深藏的“答案”所在。

与此同时,县衙二堂内。

县令于山正神采飞扬地批阅着公文。

回想起早晨那立竿见影的“打扫犒赏”之计,他嘴角便抑制不住地上扬。姚主簿与蔡典吏之间那明显可见的裂痕,让他第一次在这冰冷的衙门里,感受到了运筹帷幄的暖意和权力带来的甜美。

成人世界的权谋考验,他初战告捷。

而孩童世界的学业考验,却让大多数学子折戟沉沙。

一面是县令大人的春风得意,一面是族学课堂的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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