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太子太孙共同监国,朝堂震动!(2 / 2)
朱元璋在一旁看着祖孙俩真情流露,笑得更加开怀,端起酒杯:
“好!都好!秀英好了,乖孙也成了咱名正言顺的皇太孙!今天咱老朱家是三喜临门!来,都举杯!为了咱这一家子,干了!”
殿内气氛顿时更加温馨热烈。
朱雄英接过宫女递来的酒杯,向皇祖父、父亲、王叔们敬酒,但目光仍时不时地飘向马皇后,看到她能小口地进食,能温和地与人交谈,甚至偶尔还能因为燕王朱棣说的趣话而轻笑出声。
......
翌日清晨,当百官尚在回味昨日盛典的恢宏与赐宴的恩荣时,司礼监秉笔太监携一道墨迹未干的圣旨,于常朝之上,当众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储贰之设,所以分理万机,练习政道,安固国本。皇太子标,温文仁厚,监国日久,朕甚慰之。”
“皇太孙雄英,虽在冲年,然天资颖悟,仁孝性成,睿智夙彰。今既正位东宫,宜早习国政,以承宗庙之重。”
“朕思之,为江山万世计,特谕:自即日起,凡朝廷日常政务,由皇太子朱标与皇太孙朱雄英,共同监国处理。中书省、六部、都督府等一应衙门奏疏题本,皆需同时呈送东宫与文华殿阅处。遇事,太子与太孙共议而行之,重大者乃奏朕躬裁断。”
“呜呼!此乃非常之典,亦见朕之深意。尔文武百官,务须悉心辅弼,恪尽职守,不得有误!”
“钦此!”
圣旨宣毕,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官员,无论是勋贵武臣还是文官学士,一时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沉浸在昨日的酒意中未曾清醒。
共同监国?
皇太孙,监国?
这几个字在他们的脑海中反复回荡,却难以立刻理解其蕴含的惊天意味。
自古以来,有太子监国,那是常态;有皇帝出征,太子留守监国;甚至有皇帝病重,太子权宜监国,但从未听说过,太子与皇太孙同时监国!
这完全打破了历朝历代的成例与礼法!
一位是国之储君,另一位是储君之储君,两人地位虽有高下,但在监国这件事上,却被陛下赋予了近乎平行的权力?
奏疏同时呈送,事务共议而行?
短暂的死寂之后,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嗡嗡议论声。官员们交换着震惊、困惑、难以置信的眼神。
“这,陛下此意.”
“皇太孙殿下虽天纵英明,然毕竟年幼,如何能...”
“共同监国?这,政务出令,究竟以谁为主?若有歧义,又当如何?”
“自古未闻有此制度啊!”
震动之余,几乎所有官员都瞬间领悟到了这道旨意背后那令人骇然的深意:
陛下这已不仅仅是宠爱皇太孙,不仅仅是确立其储副地位,这简直是在强行提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将皇太孙朱雄英推到了帝国政务运行的最核心圈层,与他的父亲、当朝太子并驾齐驱!
这是一种超乎想象的信任和期待,是一种近乎赌博式的培养方式!
陛下是要让皇太孙在最短的时间内,积累处理朝政的经验,建立自己的威信,甚至,是在为某种极其长远的未来做铺垫?
百官们偷偷将目光投向御座之上的朱元璋。
皇帝陛一道再平常不过的指令。
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唯有雄才大略、且对身后事有着极度执着规划的君主才有的决断光芒。
再看站在百官前列的太子朱标,他面色温和,并无不悦之色,反而隐隐有一丝对儿子的期许与自豪。
而那位新晋的皇太孙朱雄英,无人能看清他此刻低垂的面容上是何表情。
这道旨意,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因册封大典而产生的喜庆祥云,让所有大臣清晰地、甚至是骇然地认识到。
这位年轻的皇太孙,在洪武皇帝心中的分量,重到了何种地步!
大明朝的政局,从今日起,将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双核监国时代。
未来的朝堂,必将因这道旨意而掀起新的波澜。
乾清宫内,鎏金香炉中飘出的龙涎香袅袅婷婷,将殿内映衬得愈发静谧而庄重。
白日里那道引发朝野震动的圣旨余波,似乎仍未完全散去,此刻却在这至高的殿宇内化为了一种更为微妙的气氛。
朱元璋已换回常服,神态松弛地坐在御榻上,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顽童般的、心满意足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坐在下首的朱雄英。
太子朱标陪坐在一旁,面色温和,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鼓励,也望向自己的儿子。
“雄英,”朱元璋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和考校的意味,
“咱今天给了你这份监国的权柄,让你和你爹一起,替咱爷爷分担这江山重任。”他身体微微前倾,笑眯眯地问道:“来,跟爷爷说说,你这心里头,接下来有啥打算啊?想先从哪儿入手?”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问孙儿晚膳想吃什么,但那双历经风霜、洞察人心的眼睛深处,却闪烁着极其锐利的光芒。这不是简单的祖孙闲谈,而是一位帝王、一位祖父,在将自己手中巨大的权力分出一部分给予继承人时,最直接、也最关键的试探与期待。
殿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微微凝滞。
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那位刚刚戴上皇太孙冠冕、甚至还未完全适应其重量的少年肩上。
朱标也屏息凝神,想听听儿子会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分量极重的询问。
朱雄英抬起头,迎向祖父那看似带笑、实则深邃无比的目光。
乾清宫内,朱元璋笑眯眯的考校话音落下,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朱雄英抬起头,清俊的脸上并无多少受宠若惊或志得意满,反而浮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凝重与沉稳。他略作沉吟,目光扫过祖父和父亲,声音清晰而冷静地开口:
“皇爷爷垂询,孙儿不敢妄言。孙儿以为,我大明虽已立国十五载,皇爷爷扫荡群雄,澄清寰宇,功盖千古。然,目前之心腹大患,社稷之最大隐忧,依旧在北疆,在北元残元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