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本网
会员书架
首页 >武侠修真 >权游:烈日行者 > 第420章 剥皮人

第420章 剥皮人(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第420章剥皮人

临冬城的石壁在寒意中呻吟。

前厅里,炉火在巨大的石砌壁炉中挣扎,试图驱散那无孔不入的阴冷,但光线依旧晦暗,仿佛连火焰本身都被这严酷的北境冻得虚弱不堪。

空气里瀰漫著潮湿的木头、陈年烟尘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一那是积雪渗入古老墙垣后留下的痕跡。

巨大的石像鬼在头顶的阴影里若隱若现,它们被歷代史塔克雕琢而成,此刻却像是波顿家统治的沉默见证者,冰冷地俯瞰著下方。

怀曼德里克站在壁炉旁,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能感觉到背后渗出的冷汗,正一点点浸湿內衬的羊毛衫。

他不敢隨意踱步,那会暴露他內心的焦躁;他也不敢盯著某一处发呆,那可能会被解读为不敬。

他只能维持著一个僵硬的姿势,耳朵捕捉著城堡里的每一声异响—一远处传来的、沉闷得如同濒死心臟跳动般的战鼓声,风穿过垛墙孔洞的呜咽,以及他自己过於响亮的心跳。

从史坦尼斯军营方向传来的战鼓响了一夜。

怀曼知道,这鼓声如同拉姆斯波顿大人心绪的延伸,它搅得整个临冬城无人安眠。

每一次擂响,都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他猜,正是这无休止的鼓声,加上某些不知名的、微不足道的冒犯,將拉姆斯大人推向了狂怒的边缘。

(请记住101看书网解无聊,101.超实用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在这里,说错一个词,递上一个不妥的眼神,甚至一次未能及时压抑的咳嗽,都可能成为剥皮的理由。

怀曼见过那些“装饰品”—一在恐怖堡,在拉姆斯钟爱的狩猎小屋,几张经过精心鞣製的人皮无声地诉说著这位私生子的癖好。

他不想让自己的皮肤成为其中之一,更不想凑齐那该死的“七”这个神圣数字。

然而,作为波顿家族的封臣,他无处可逃。当拉姆斯波顿按著剑柄,一步踏进前厅时,怀曼感到室內的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分。

今早他心情极端不佳,可以確定。

拉姆斯大人穿著一件深色的紧身皮甲,外罩一件绣有波顿家剥皮人纹章的厚实羊毛外套。

他的头髮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暗褐色,紧贴著头皮。他的嘴唇很薄,顏色浅淡,此刻正紧紧地抿成一条向下弯曲的弧线。

那双淡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审视猎物的、毫不掩饰的烦躁与恶意。

他按在剑柄上的手没有戴手套,指关节粗大,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齐,但怀曼知道,那双手曾无数次亲手执行过各种“刑罚”。

怀曼立刻迎上前,在距离拉姆斯还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深深地低下头,避开那道令人不適的视线。

“大人,”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乾涩,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它听起来平稳,“霍瑟安柏大人————他再次重申,若再不放他的人离开,他就要自己打开城门出去。”

拉姆斯停下脚步,头微微偏向一侧。他没有立刻看怀曼,而是盯著壁炉中一块即將燃尽的木炭,看著它最后一点红光在灰烬中明灭。

“出去”拉姆斯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块摩擦般刺耳。

他猛地转回头,目光钉在怀曼脸上,咬著牙齿,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来,“凭他那点人马,想靠自己穿过史坦尼斯的防线他是在用他安柏家的蛮子脑袋做梦。”

他向前逼近一步,怀曼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了皮革、冷铁和马匹的气味,还有难以名状的腥气。

“告诉他,”拉姆斯命令道,“什么异鬼,什么尸鬼,都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为了扰乱军心散布的谎言。老东西是被嚇破胆了,还是脑子里也塞满了冰雪”

“可是,大人————”怀曼的喉咙发紧。他必须说下去,但又不能触怒对方。

他顿了一下,选择著最谨慎的词汇,“卢斯公爵————公爵大人已经音讯全无。现在没有人能对安柏大人发號施令,尤其是————尤其是波顿家的,波顿家的————”

“我才是!”

拉姆斯的低吼如同野兽的咆哮,瞬间打断了怀曼的话。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淡色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布满了血丝。

“我才是恐怖堡公爵!卢斯波顿那个老傢伙已经”

他的怒吼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戛然而止。

他不能说完这句话。承认卢斯波顿已死,就等於承认了长城方向的噩耗並非空穴来风,等於承认了那些从南方佬国王口中传出的、关於行走死人的恐怖传说可能真实存在。

然而,那些从长城方向零星逃回来的、嚇破了胆的士兵,他们的证词如同冰冷的毒蛇,盘踞在他的心底。

他们亲眼所见,卢斯波顿,他的“父亲”,是如何被潮水般涌来的、看似孱弱却力大无穷的怪物拖下马背,消失在白色的死亡浪潮中。

为了確认他们没有因为恐惧而编织谎言,拉姆斯挖掉了他们的一只眼睛。而在他们悽厉的惨叫和始终如一的口供中,他確认了真相。

然后,因为他们目睹主君罹难却苟且偷生,他又挖掉了他们另一只眼睛。现在,他们正在城堡的某个阴暗角落里,和垃圾一起慢慢腐烂。

理智告诉他,必须封锁消息。

一旦承认异鬼的威胁,他用什么理由扣留安柏家族,还有其他那些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只想著逃回自己领地的封臣

达斯汀家族,菲林特家族,陶哈家族————他们聚集到临冬城,並非出於对波顿的忠诚,而是迫於铁王座的敕令和卢斯波顿个人的威势。

如今,老波顿可能战死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传开,这些墙头草对拉姆斯的轻蔑也越来越不加掩饰。

他注意到,他们甚至不再愿意称呼他一声“大人”—一临冬城伯爵,恐怖堡继承人,霍伍德城的主人。

他们看向他的眼神,总是不经意地掠过他那张与老伯爵並无相似之处的脸,仿佛在提醒他私生子的出身。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混蛋的皮肤全部活活剥掉,从脚趾开始。拉姆斯在心中发誓,一股熟悉的、带著甜腥气的快意稍稍冲淡了眼前的困境。

我要让他们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让他们知道,我,拉姆斯波顿,才是波顿家族真正的后裔,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主宰!

可是现在————他需要他们,至少需要他们的人马来维持临冬城的防御,对抗城外的史坦尼斯,以及————镇压城內可能出现的任何反抗。

挫败感像毒液一样在他血管里流淌。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著霉味的空气刺痛了他的肺。他不能在这里,在一个小小的封臣面前失態。

“带我去见他。”拉姆斯最终说道,声音恢復了之前的冰冷,但其中的暴戾並未消散,只是被强行压抑了下去。

“是,大人。”怀曼应道,立刻转身,迈步走向通往院子的走廊。

他不动声色地鬆了一口气,后背的冰凉汗水此刻变得格外黏腻。果然,拉姆斯虽然残暴,但並非他父亲那样沉静如冰、算无遗策的统帅。

没了卢斯波顿在后面支撑,这头狂躁的野兽似乎不再敢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对所有地位较高的封臣施以折磨。

一个危险的念头在怀曼心中升起,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私生子,终究是私生子。

怀曼德里克走在前面,拉姆斯波顿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过临冬城阴森寒冷的走廊,走向那片被冰雪和不安笼罩的院子。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连接主堡与庭院的有顶拱廊。寒风像找到了缺口,呼啸著灌入,吹得墙上的火炬明灭不定,拉姆斯深色外套上的剥皮人纹章在摇曳的光影中张牙舞爪。

他们来到了临冬城的院子里。

无穷,无止,无情。大雪不分昼夜地下著,仿佛要將整个北境埋葬。

天空是一种压抑的、均匀的铅灰色,看不到太阳的轮廓,只有无尽的雪片如同白色的沙尘暴,被凛冽的北风驱赶著,抽打在石墙上、帐篷上,以及每一个活物的脸上。

风吹积雪,已经填满了每一个城垛,给每一个屋顶披上了厚重的白毯。

那些支在庭院里的帐篷,在积雪的重压下不堪重负,篷布凹陷,骨架发出危险的吱呀声,仿佛隨时会垮塌。

为了在暴风雪中辨认方向,粗糙的绳子在塔楼与建筑之间串联起来,成了一条条生命线。

人们必须抓著这些绳子,才能在穿过宽阔的场院时不至於迷失方向,被风雪吞噬。

哨兵们早已放弃了露天岗位,躲进了石头棱堡的遮蔽处。

他们围坐在小铜火盆边,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汲取那一点可怜的暖意,將望风的职责全数交给了侍从们堆起来的雪人卫兵。

这些雪人在风雪的隨心塑造下,日渐胀大、变形,成了一个个臃肿怪异的白色巨人。

院子里的马儿是最惨的。它们披著用於保暖的毛毯,但毯子一旦不按时更换,很快就会湿透、结冰,成为一层冰冷的枷锁。

人曾试图生火给它们取暖,结果被证明是灾难性的。

战马天性怕火,它们在惊慌中挣扎,嘶鸣著逃离,反而撞伤了彼此,有几匹甚至折断了腿骨,不得不被处决。

只有马厩里的马匹能获得些许温暖和安全,但马厩早已被贵族和骑士们的坐骑挤爆,这些可怜的役马只能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硬扛。

临冬城的几座主要大门都已形同虚设。

巨大的主大门已经关闭、堵塞,门门和铰链被冰雪冻得死死的,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才能勉强將內侧的铁闸门升起一丝缝隙。

猎人门的情况稍好,那里的冰冻不算严重—近期似乎还有使用过的跡象。

而通往国王大道的城门则彻底瘫痪,吊桥的铁链冻得如同实心铁柱,纹丝不动。於是,整个临冬城,如今只剩下垛墙门可供有限度地通行。

那甚至不能算一个完整的城门,它只是內墙上的一个小小拱门,有一座窄小的吊桥横跨在已经冻硬的护城壕沟上。

然而,在外墙上却没有与之对应的出口。通过它,人们能到达外墙与內墙之间的“外城”,但依旧出不了城。

临冬城,这座史塔克家族千年传承的荣耀堡垒,如今更像是一座被冰雪精心打造的华丽牢笼。

而安柏家族的人,就在这座牢笼的出口—一垛墙门前,全副武装地聚集著。

他们人数不多,大多是头髮已经白的老兵,厚重的毛皮斗篷上覆盖著一层白雪,如同活动的雪堆。

为首的是霍瑟安柏,他骨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对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却燃烧著坚定不屈的火焰,与他那把修长而整洁的白鬍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的脸饱经风霜,皱纹如同刀刻斧凿,此刻更是如冬日的寒霜般严酷。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