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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最强黄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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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再是渗透或引导,而是最粗暴、最直接的——覆盖与吞噬。

天花板、地面、四周的残垣断壁……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在百分之一秒内被染上了那令人窒息的血色暗红。

空气中那原本还在艰难抵抗的白金光焰,如同被无形巨掌狠狠掐灭,光芒瞬间被压缩、驱散,只能蜷缩在许砚周身不足三米的狭小范围内,摇曳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湮灭。

许砚闷哼一声,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不仅是物理上的重压,更是灵魂层面的窒息感。但更让他目眦欲裂的是——

“咳!”

身旁的陈知微猛地咳出一口鲜血,那无形的压力同样施加在她身上。

她脸色瞬间惨白,娇躯颤抖,却仍倔强地挡在许砚身前半步。

“知微!”许砚嘶声喊道,试图将她拉回身后。

他看到少女嘴角的血迹,只觉得比刚才得知父母死讯时更加刺痛。

陈知微却反手紧紧握住他颤抖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决绝的温柔:“师兄……别分心。”

她竟还在担心他因她而分神!

这一幕让不远处的三位使者露出残忍的讥笑。

悲泣使者发出沙哑的低语:“死到临头,还在儿女情长。”

狞笑使者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快意。

就连重伤的无相使者,面具下的目光也带着冰冷的嘲讽。

江聿的目光终于第一次扫过陈知微,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碍事的虫豸。

“情深义重那就一起承受吧。”

他话音未落,那无形的压力骤然倍增。

陈知微闷哼一声,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全靠许砚死死拉住。

“江聿!”许砚双目赤红,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江聿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那只抬起的手依旧缓缓下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来更恐怖的压力,“许浩宇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他的声音忽然转冷,带着一种戏谑的残忍:

“《十八门秘录》——你的底牌,为何不用”

许砚心头一震。

这正是他最大的疑虑——从踏入这里开始,他就感觉到一种异常的“洁净”,这片空间被某种力量彻底净化过,没有任何阴性能量可供驱使。

江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面具下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

“看来你发现了。没错,这里的所有‘杂质’都被我清理干净了。”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像在古墓里那样召唤那些污秽之物吗”

江聿将这片空间打造成了一个针对《十八门秘录》,尤其是针对其中鬼道法术的绝灵陷阱。

一旦许砚试图召唤鬼物,恐怕不仅无法成功,那些被召唤的力量反而会被这片被江聿绝对掌控的暗红领域瞬间吞噬、转化,甚至……反噬其主。

好狠辣的算计!好周密的准备!

许砚心头冰寒。

江聿不仅仅是在力量上碾压他,更是在战术上、在对他底牌的了解上,做到了极致。

经过古墓那次短暂交锋,这个男人就已经摸清了他最重要的对敌手段之一,并在此布下了天罗地网。

三位使者闻言,纷纷露出敬畏之色。

原来主上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将这小子最后的退路也彻底封死。

“今日,就算你燃烧生命,强行开启十八座鬼门……”江聿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召来万千厉鬼……”

他微微前倾,尽管隔着面具,许砚却能感受到那后面冰冷的目光:

“也改变不了你们的结局。这里,就是许家血脉的终点。”

他强行压下因父亲死讯和对方算计而翻腾的气血,眼神锐利如刀,迎向江聿那戏谑而冰冷的目光。

他用一种近乎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判断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回应了对方的“提醒”:

“看来……古墓之后,你怕了。”

“怕我……再召来什么你掌控不了的东西……所以,才把这里……打扫得这么……‘干净’!”

这句话,并非逞口舌之快,而是许砚在绝境中发出的、最直接的反击与试探。

果然,此言一出,江聿那始终平稳如山的气息,出现了一丝极其微不可察的波动。

尽管隔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那骤然加深的眸色,以及周遭瞬间又沉重了几分的灵压,都昭示着许砚的话,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的某个角落。

“牙尖嘴利。”江聿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那丝戏谑消失无踪,只剩下纯粹的、冻结灵魂的杀意,“既然你执意找死,那便带着你父亲的传承,一起……湮灭吧。”

他不再多言,那缓缓下按的手掌,骤然加速。

压力再次倍增!陈知微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鲜血从唇角不断溢出。

但她仍死死握着许砚的手,仿佛那是生命中最后的依靠。

许砚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看着爱人痛苦却倔强的模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愤怒在胸中翻涌。

父母的仇未报,心爱之人因他受难,而他却连最后的底牌都被敌人看穿……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山穷水尽,什么是绝境。

江聿那加速下按的手掌,引动了整片暗红领域的共鸣。

毁灭性的能量高度凝聚,并非扩散冲击,而是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了光线的暗红冲击波,如同死神的指矛,精准无比地刺向许砚的眉心。

这一击,不仅要粉碎他的肉身,更要彻底湮灭他的灵魂,断绝一切可能。

死亡的阴影如冰水浇头,许砚瞳孔紧缩,全身的灵能、意志,乃至父亲留下的白金矩阵之力,都被这股绝对的死亡气息死死压制。

他想动,想挣扎,但身体却如同被封在万年玄冰之中,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要结束了吗……”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

重生以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闪——古墓中的险死还生,每一次在绝境中挣扎求存,解开灵能灌注之谜的震撼,还有……与知微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

他本以为这次能有所不同,能揭开真相,能为父母讨回公道……

没想到,在江聿这等存在的面前,他依旧如同蝼蚁。

甚至连体内那来历神秘、曾给予他强大力量的“渊”,此刻也如同彻底沉寂,对这逼近的毁灭毫无反应。是它也无力抗衡,还是……另有缘由

不甘!滔天的不甘与愤怒在他心底咆哮,却冲不破这凝固的时空。

“师兄——!”

陈知微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

她不顾一切地燃烧本命精血,试图冲破那无形的力场禁锢,哪怕只能为他争取到万分之一秒。

鲜血从她七窍中渗出,让她视界一片血红,但她眼中只有许砚即将被吞噬的身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目光猛地与许砚对上。

没有言语,没有传音。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

许砚看到了她眼中决绝的爱意、不惜同死的疯狂,以及那无声的呐喊——活下去!

陈知微则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抹不甘、歉意,以及……对她最后的眷恋。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就在那暗红冲击波即将触及许砚额前皮肤,毁灭性的能量已经让他眉心传来灼痛与撕裂感的刹那——

“轰隆——!!!”

矩阵上空,原本被暗红能量笼罩的天穹骤然撕裂。

翻滚的乌云中,亿万道白金色雷蛇狂乱舞动,仿佛天地震怒。

整个矩阵空间内狂风呼啸,那些本已黯淡的古老阵纹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次第亮起,发出越来越强的嗡鸣,与天空的雷音共鸣。

这突如其来的天地异变,让原本志在必得的江聿动作微微一滞。

他面具下的眉头蹙起,眼中第一次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这片天地,竟在抗拒他的意志

三位使者更是骇然变色,惊恐地望向天空。

这股仿佛来自远古的威严,让他们灵魂都在颤抖。

而被死亡锁定的许砚,此刻正经历着从内到外的剧变。

他最先感受到的,是怀中那块贴身存放的锈铁皮突然变得滚烫,并非灼烧的痛感,而是一种温暖的、仿佛血脉相连的共鸣。

紧接着,他体内那幅沉寂的“超凡蓝图”被这股温暖彻底激活,无数原本晦涩的节点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闪烁起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温和却无比磅礴的力量,正从他身体最深处苏醒。

“这是……”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身旁同样被这异变惊住的陈知微。

少女眼中原本的绝望已被震惊取代,她敏锐地感知到许砚体内正在发生的奇妙变化——那股温暖而古老的气息,正驱散着江聿带来的死亡阴霾。

“嗡————————!!!”

一声远比矩阵共鸣更加深沉、仿佛穿越万古时空的钟鸣,自许砚体内轰然响起,与天地间的雷鸣完美契合。

这一刻,许砚感觉自己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化作了这古老钟鸣的载体,成为了连接某个伟大存在的桥梁。

以他胸前那点骤然亮起的“白金星芒”为核心,一道纯净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晕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这光芒所过之处,发生了令江聿都为之色变的一幕——

他那道足以湮灭灵魂的暗红冲击波,在触及光晕的瞬间,竟如同被某种至高法则直接“否定”,不是被抵消或击溃,而是如同写在沙盘上的字迹被凭空抹去,彻底归于“无”!

不仅如此,那被江聿强行凝固的空间开始松动,粘稠得令人窒息的灵压如春阳融雪般消退。

暗红领域对矩阵的侵蚀被强行中断,反而在白金光芒的照耀下节节败退。

“不可能!”悲泣使者失声尖叫,眼前的景象颠覆了他的认知。

在所有人震撼的注视下,许砚胸前那点星芒骤然膨胀。

它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外泄,但其存在本身,就如同一个绝对的“坐标”,强行将这方天地的法则“定义”回了某个更古老的、更正统的秩序。

光芒中,一道身影由虚化实,缓缓凝聚。

那道凝实的身影,身着一套看似朴素、却处处透着不凡的旧式作战服。

深色的面料上隐约可见经年累月留下的战斗痕迹,却纤尘不染,仿佛连时光都不忍在其上留下过多的斑驳。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那两个以凌厉笔触挥就、仿佛蕴含着无尽战意与意志的白金色大字——

“最强”!

这两个字,并非简单的装饰或口号。

它们如同活物,在白金底色的映衬下缓缓流转,隐隐散发出一种令周遭空间都为之震颤的绝对信念。

它们仿佛在向所有目睹者无声地宣告一个时代的神话:白金之下,我无敌;白金亦可一换一!

他的身姿挺拔如亘古矗立的苍松,任凭岁月风雨亦不能使其弯折。

面容俊朗,线条刚毅如斧凿刀刻,眉眼间与许砚有着七分相似,却沉淀了太多许砚尚未经历的沧桑与风霜。

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前方,其中没有刻意的锋芒,却自然流露出一股久居上位、执掌乾坤的威严。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无需任何言语与动作,其存在本身,便已成为这片天地的中心,一种“有我无敌”的无上气概沛然而生,令万物俯首。

之前被江聿染红的天地,此刻如同被净化的污浊,迅速褪回原本庄严的白金底色。

正是这张深埋在许砚记忆最深处,曾在无数旧照片和梦境中出现的脸——

许浩宇!

就在许浩宇虚影凝实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整个空间。

那刚刚服下血源晶、勉强站稳的三名勾魂使,如同被万丈山岳当头压下,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不……不可能!”悲泣使者浑身颤抖,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明明已经……”

狞笑使者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踉跄后退,仿佛那道虚影的目光比死亡更令人胆寒。

就连最强的无相使者,也控制不住地单膝跪地。

这不是行礼,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让他的黄金级灵能核心发出哀鸣,身体本能地选择了臣服。

十年前的阴影,不仅没有随时间消散,反而在这一刻以更恐怖的姿态归来!

“江聿。”

许浩宇的虚影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像是直接在每个人灵魂深处敲响的洪钟大吕。

整个空间都在他的声音中微微震颤。

“十年过去,你倒是长进了。”

他的目光扫过江聿,如同在审视一件不合格的作品:“敢……欺负我儿子”

这句话轻描淡写,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威慑力。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矩阵核心的白金光芒暴涨,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归来。

江聿那一直稳如泰山的气势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周身澎湃的暗红灵能在触碰到许浩宇散发的白金光辉时,竟像是遇到了天敌般剧烈震荡、溃散。

“许、浩、宇!”

江聿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压出来的,每个字都裹挟着被羞辱的狂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悸。

他那戴着鬼判官面具的脸微微抽动,一直稳如磐石的右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这个他亲眼见证陨落的人,这个他以为早已成为历史尘埃的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在他即将完成最终复仇的时刻,再度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周身那原本如冥河决堤般磅礴的暗红灵能,此刻竟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剧烈地、失控地翻滚震荡起来!那并非主动操控,而是遇到了天敌般的力量本能战栗!

“你果然……没死透!”他的目光死死锁住那道虚影,试图看穿其本质,“这不可能!我亲眼见证你的陨落!一道残留的意志烙印,也配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许砚怔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

那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并不算宽阔,甚至因虚幻而显得有些单薄,却像一道凭空出现的世界壁垒,将江聿带来的无边死亡气息彻底隔绝。

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灵魂都在颤栗。

是无数次在泛黄照片上用手指描摹过的轮廓,是深埋在童年记忆最深处,支撑着他走过所有孤独与艰难的……执念。

“爸……”

一个干涩、颤抖的音节,从他染血的唇间艰难地挤出。

像是在确认一个绝无可能的奇迹,又怕声音稍大,就会惊散这脆弱的幻影。

然而,当那声呼唤落下,那道身影依旧凝实,甚至仿佛因他的呼唤而更加清晰时——

十年来积压的所有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发。

不是喜悦,不是委屈,而是一股冲天而起的、混杂着无尽痛苦与暴怒的火焰。

“许浩宇——!”

许砚猛地向前冲了一步,竟不是扑向怀抱,而是攥紧了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拳砸向那道虚幻的背影。

拳头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过去,只激起一片光晕涟漪。

但这徒劳的动作,却倾泻了他所有的愤怒与不解。

“为什么!”他嘶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扭曲,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与脸上的血污混在一起,“你告诉我为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是“渊”沉睡的地方,字字泣血:

“你把那么恐怖的‘渊’……把那种东西……封印在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体里!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甚至不敢闭上眼睛,我怕一觉醒来,我就不再是我了!”

十年的恐惧、孤独、挣扎,在这一刻化作最尖锐的质问,刺向那道他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身影。

“你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

最后的质问,已经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哭腔。

他像个终于找到大人诉苦,却发现大人就是罪魁祸首的孩子,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大颗大颗地砸落在焦灼的地面上。

那刚刚被江聿几乎碾碎的灵能,因这山呼海啸般的情绪波动,在他周身剧烈地明灭闪烁,仿佛他破碎不堪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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