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九章 五娘来处（1 / 2）

幼儿的抓握本能让珠儿紧紧握住了果儿的手指，温软的手掌包裹着果儿的手指来回摇晃，口中念着：“仙女飞飞蝴蝶飞飞”

果儿只觉一颗心都被这小女娃融化，笑着哄她：“蝴蝶晚上也是要睡觉觉的，明天白天阿姊给珠儿变蝴蝶好不好？”

珠儿圆溜溜的眼睛愈发亮了起来，高兴地连连点头：“好！拉钩钩！阿姊变蝴蝶！”

果儿笑着伸出小指与珠儿短胖的小指勾了勾，又揉了揉她头顶蓬乱的头发，哄道：“那珠儿先跟阿兄回去睡觉，好不好？”

珠儿乖巧地点头，十三郎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珠儿跟着自家阿翁回家去了。

孙大娘的一看到珠儿就想起自家五娘年幼的模样，怕自己又忍不住哭出来，便抢了铺床的活计，早早抱着蚕丝被回屋了。

果儿回屋时，便见木榻对面多了一张草席，原本的麻布被移到了草席上，木榻上铺着芦花填充的厚褥子，褥子上铺着村正拿来的绢面蚕丝被，木榻边还挂上了一顶御寒的纸帐。

孙大娘小心地观察着果儿的神色，面上带着赧然的笑：“娘子快歇下吧，再晚鸡就要打鸣了。”

师父是男子，大约是世家出身的缘故，纵使流落民间风餐露宿，他也恪守男女大防，即便幼时也从不与果儿同塌而眠，是以除了安慰武昉那一夜，果儿便没有与其他人同睡过。

但很明显孙大娘家只有一张塌，往日里定是母女同眠的，龙首驿又靠近潏河，地面本就潮湿，正值深秋，地上的寒意极易入骨。

果儿便上前拉住孙大娘：“大娘若不嫌弃，便与我同睡吧。”

见孙大娘摆手要拒，果儿肃色道：“大娘你这些日子应当寝食难安，终日哭泣，忧思本就极伤身子，若在这冷草席上过了寒气，明日生了病，可如何随我进城报官？五娘还等着阿娘救她。”

果儿最后一句话终是打动了果儿，二人躺在一张榻上，分盖着两张被子，倒是互相并无妨碍，也没有预想中的尴尬，很快便睡了过去，许是这一晚过于折腾，就连孙大娘的鼾声都没将果儿吵醒。

翌日一早，龙首驿的公鸡叫的格外嘹亮，住在长安月余，果儿已经许久未曾在早晨被鸡鸣吵醒了。

身上的蚕丝被虽并非正经蚕丝被，但确实轻软保暖，果儿见孙大娘尚未醒，知晓她应是这些日子劳心劳力累的狠了，便没有吵醒她，只轻手轻脚起床，带着叠好的被子去寻村正。

去长安之前，她还想多了解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