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胜利的后果（2 / 2）

“老师……”林克想坐起来，却被剧痛阻止。

“躺着。”泽法按住他，“你们三个小子，命真大。”

林克沉默了一下，轻声问：“我们……赢了吗？”

泽法看着他，目光复杂：“塞壬被cp0的人带走了，海贼团覆灭。从战略目标看，赢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但代价……太大了。”

林克看向窗外，要塞广场上正在举行简朴的集体葬礼，白幡飘动。他认得其中几个模糊的身影，是曾经在“决心号”上一起训练、甚至呵斥过他们的老兵。

“诺顿舰长……”林克声音沙哑。

“……重伤，残了，退役了。”泽法言简意赅，但紧握的拳头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病房内陷入沉默。只有路飞的鼾声和医疗仪器的滴答声。

“那种‘看’的感觉……”泽法突然开口。

林克身体一颤。

“是见闻色霸气的雏形。”泽法直接点破，“你在生死关头，摸到了门槛。很罕见的天赋，但也很危险。掌控不好，会先烧掉自己的脑子。”

林克默然，他确实感受到了那种精神撕裂般的负担。

“活下来，就好好掌握它。”泽法站起身，“等伤好了，训练加倍。”他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病房，背影依旧挺拔，却似乎又苍老了几分。

又过了两天，艾斯在一次次噩梦中挣扎醒来，醒来后异常沉默，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什么。路飞则是在饿醒后开始活蹦乱跳，橡胶身体的恢复力惊人了军医，但他看到艾斯和林克的伤势，以及听到阵亡名单时，橡胶脸也难得地沉静下来，只是默默啃着送来的肉排。

一周后，三人伤势稳定，转入普通病房。巴斯提尤上校来了一次，依旧是冷脸，放下一些补给品，简单说了句“没死就好，下次别这么冲动”，便离开了。但从他略显缓和的语气中，能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卡普期间来看过一次，拎着一大袋仙贝，看着三个缠满绷带的小子，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病床（差点把床拍散架），说着“不愧是我的孙子！”，但笑声中却少了往日的纯粹豪迈，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他没有多问战斗细节，只是叮嘱他们好好养伤。

病房的窗户开着，海风吹进来，带着海水的咸味和远方训练场的口号声。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但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他们亲身经历了战争的残酷，目睹了死亡，手上沾染了血腥，也感受到了力量的重量和……局限。

艾斯变得更加沉默内敛，偶尔会看着窗外发呆。路飞依旧嚷嚷着吃肉和冒险，但眼神深处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沉凝。林克则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实则是在默默感受和尝试控制那新生的、如同脆弱幼苗般的见闻色霸气。

胜利的代价，是鲜血、生命、和无法磨灭的记忆。而这代价，必将成为他们未来道路上，最沉重的行囊，也最坚硬的基石。

悬念，随着伤口的愈合和新的训练日的临近，悄然转向了未来。东海巡航结束了，但哥亚王国的阴影、萨博的安危、以及自身力量的追寻，这些更庞大的谜题和挑战，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