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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改律的人,不该活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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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夜,沉如死水。

七日来,龙袍褪尽,帝冕卸下,唯有素麻裹身的萧玄策,静跪于昭雪祠前。

风不语,雨未歇,宫人远远望见那道身影在碑林间如石雕般不动,连呼吸都仿佛融进了夜色里。

太医跪地叩首,声泪俱下:“陛下龙体为重!”他却只抬眼,目光落在“沈青梧”三字之上,声音低得像从地底渗出:“她替我承律,我替她守碑。”

话落无声,却震得满庭宫奴低头掩面。

子时将至,天忽裂云,暴雨倾盆而下。

电光撕破夜幕的一瞬,萧玄策猛然起身,不顾侍从阻拦,赤足踏进泥泞之中。

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是泪。

他一步步走向碑林深处,仿佛被什么牵引着,直至一块碎裂的青瓷映入眼帘——那是多年前,她初入宫时,在偏殿不慎打翻的茶盏残片,无人收拾,久埋尘土。

他俯身,指尖颤抖地拾起它,泥水顺着掌心流下。

那一刹,记忆如刀割开岁月:那个总垂着眼、说话冷淡的才人,捧着碎瓷低声说“奴婢无用”,而他当时只是冷笑离去。

如今,江山已定,冤狱尽昭,可她不在了。

“你说不必等……”他将碎瓷紧紧贴在胸口,声音破碎,“可你为何还不肯走?”

话音未落,天地骤静。

冥途深处,断言盘坐于残界边缘,忽然睁眼。

八根灯柱中仅存的两盏火焰猛地暴涨,灰雾翻涌如潮!

那缕几乎不可察的灰金丝线,竟在这一刻剧烈跳动,如同沉睡的心脏被唤醒。

虚空之中,一道轮廓缓缓凝聚。

沈青梧立于律文长河之巅,衣袂不扬,发丝不动,双眸却穿透阴阳界限,落在人间那一片碎瓷之上。

她的神情依旧冰冷如判官,可指节微蜷——那是唯一泄露情绪的痕迹。

她未看向萧玄策,也未回应任何呼唤。

而是转身,面向断言所筑的“听律之墙”——那堵记录万世阴律、不容篡改的法则之壁。

她抬起手,指尖轻点其上,似有千钧之力压下。

刹那间,墙纹崩裂又重组,一行从未现世的律条悄然浮现,字迹由虚转实,带着幽冥深处的回响:

“凡以真心赎罪者,纵有旧愆,亦可暂缓拘魂,待功过自衡。”

语毕,她的形影如沙砾般开始溃散,残识再度归于混沌。

可那一道新律,却深深烙入冥途根基,与轮回同频共振。

与此同时,人间昭雪祠上空,原本笼罩碑林的赎籍光环猛然一震!

漆黑如墨的罪痕竟从中裂开,丝丝褪作灰白,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正在修改命运的笔录。

清明司内,线清猛然抬头,手中命纹丝线断裂三根。

她瞪大双眼,望着阵图中央骤然亮起的新符——那是她从未绘制过的律印!

“她没走……”线清嗓音发颤,“她在改律。”

风穿窗而入,吹熄案头残烛。

《清明总录》静静摊开,纸页无风自动,缓缓翻至新增条文一页。

忽然,册角微微卷起,一点火星自纸面生出,迅速蔓延——

火光中,灰烬升腾,凝而不散。

一行血字,悄然浮现在焦黑余烬之上:

“律可改,契难违——影至。”

线清心头一凛,脊背瞬间沁出冷汗。

她尚未反应,一道黑影已无声无息出现在堂前,脚不沾地,衣袍无风自动,手中执一卷漆黑簿册,封皮上三个朱砂小字如血滴凝成——《影录》。

来者一身墨袍,面覆青铜面具,双目空洞却透出森然神识,正是地府监察使·影簿郎。

他缓步上前,指尖轻抚《清明总录》,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

当他的目光落在那行新生律条上时,整本典籍突然剧烈震颤,随即轰然自燃!

烈焰幽蓝,不带温度,只焚因果。

灰烬升腾,再次凝成血字,悬于半空:

“擅改幽冥律,当堕无相狱。”

线清瞳孔骤缩。

这是地府最高惩戒令——无相之刑,魂魄永困虚无,不得转生,不得消散,连痛苦都无法彻底感知,唯余意识在黑暗中无限坠落。

不能再等了。

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向衙署四角早已埋下的四块暗黑碎片。

那是哑钟残片,曾镇压百里赶尸道上的怨魂群,乃沈青梧前世亲手收服的凶器,专破追踪窥探之术。

“封!”

随着一声低喝,四片碎钟同时嗡鸣,震荡出肉眼不可见的波纹,瞬间织成一张无形屏障,隔绝神识探查。

影簿郎眉头微蹙,手中《影录》翻动,一道银线自册中射出,直扑虚空——却被钟波弹开,如蛇受惊缩回。

“障眼法?”他冷冷开口,声如铁锈摩擦,“你以为这点残器,能阻我锁魂网?”

话音未落,他双袖一振,十八道黑索自袖中飞出,钉入地面,交织成网,竟直接撕裂阴阳界限,欲强行追溯那缕灰金丝线的源头。

就在此刻,冥途深处,断言睁开了双眼。

他缓缓站起,残躯挡在沈青梧残识之前,袈裟展开,内里密密麻麻绣满了数百枚逆咒符——每一枚,都是沈青梧生前破解的冤案印记,以魂血为墨,执念为针,一笔一划织就的反律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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