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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她说的,就是天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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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不存在?那你为何不敢睡?

线清残识最后留下一语,字字如雪落寒潭:

“你们想烧掉镜子?可镜子里的人,早就盯着你们了。”

紫禁城内外,风声渐止。

但某种更沉重的东西,已在人心深处扎根。

人们开始明白——

她不再现身,是因为她已无需现身。

她不在某处,所以她无所不在。

她不是靠恐惧统治,而是让罪孽本身成为她的回音。

这一日清晨,萧玄策独自登临太极殿。

他手中捧着一卷残卷,焦边卷角,墨迹模糊,却仍能辨出标题二字:《伪律辨》。

他将其轻轻放在律问台前,不言,不斥,不动声色。

只低声问了一句,仿佛对着空气,又仿佛对着整个天下:

“诸位可知,为何此书作者临终前……”

话至此处,忽顿。

殿外飞雪悄落,一片沾上残卷焦边,瞬间融化,化作一滴水珠,沿着“辨”字最后一划缓缓滑下——

像一滴迟来三十年的泪。

太极殿的雪,落得无声无息,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萧玄策立于律问台前,玄袍如墨,背影孤峭如碑。

他没有召礼官,没有设仪仗,只命人将天下七十二州儒林领袖尽数请来——不分门第、不论年资,凡有声名者,皆列席阶下。

此刻,百余名白发苍苍的老学究立于殿中,手执玉笏,神色各异:有冷笑者,有愤然者,更有几人袖中藏着《辟邪正论》抄本,欲待今日发难,一举扫清“妖妄之说”。

可当那卷焦边残页被轻轻置于台面时,所有人喉头一紧。

《伪律辨》。

三字一出,便如刀刃静水。

这是三十年前被朝廷明令焚毁的禁书,作者沈元衡,曾任刑部右侍郎,因上书直斥边功造假、为阵亡士卒鸣冤,被判“谤讪朝政”,流放途中自尽于荒野。

其着作尽毁,子孙贬为贱籍,史册无名。

如今,这本该化为灰烬的残卷,竟完好出现在帝王手中。

萧玄策不怒,不辩,只是缓缓抬手,指尖轻抚那卷角焦痕,声音低得像风穿松林:“诸位可知,为何此书作者临终前,口中反复呢喃‘青梧’二字?”

无人应答。

寒风从殿门缝隙钻入,吹动残卷一角,仿佛有谁在暗中翻页。

“因其孙女昨夜托梦。”萧玄策终于开口,语调平静得近乎冷酷,“说她在地府等他,手里拿着他亲手删去的一页案卷——那上面写着三百二十七个名字,全是被抹去的戍卒。”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将残卷投入台下陶灯。

火焰“轰”地腾起,幽蓝跃金,映照四壁如昼。

刹那间,灯影晃动,竟浮现出无数佝偻身影:老者拄拐、妇人抱婴、少年披甲……皆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面容模糊,唯眼神清明。

他们不哭不闹,只是齐齐跪下,低语如潮:

“她说过,历史不该只有赢家写的那一面。”

有人踉跄后退,撞倒香炉;有人扑通跪地,额头磕在金砖上咚咚作响;更有一名白须老儒,颤抖着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一道陈年烫疤——那是当年参与焚书时,被飞溅火星所灼。

“我……我烧过他的书……”他喃喃,“我以为……那是乱臣贼子……”

可此刻,他分明看见,火焰深处,有个少女身影缓步走过,白衣如雪,手持判笔,目光淡漠如天道俯视蝼蚁。

她没说谎,可每一个字都刻进灵魂:

你说没有冤?那你敢对灯发誓吗?

没有人再敢抬头。

那一夜,紫禁城外三十里乱葬岗,异象骤生。

枯土裂开,新芽疯长,藤蔓如蛇般缠绕残碑断牌,开出素白小花,花瓣细长如笔锋,清香却不近人情。

风过处,花瓣纷飞,落地即化作微小“行”字印记,深入泥土,似律令铭刻大地。

守夜更夫惊见此景,欲上前查看,却觉脚下泥土微微震动,仿佛万千亡魂正在beh匍匐书写。

而乾清宫井底,那只曾睁开竖瞳窥见冥途的古井,虽已封石覆土,井水却悄然泛起涟漪。

水面倒映夜空,本无星月,却渐渐浮现点点光斑——每一颗,都是一盏点亮的陶灯,来自边关、来自乡野、来自深宅冷院。

它们不在天上,却比星辰更亮。

萧玄策立于窗前,朱笔悬于奏折之上,久久未落。

忽觉袖中一物滑出,竟是那片枯叶——脉络清晰如刻,赫然是个“判”字。

他记得,这是三年前某个雨夜,从她寝宫废墟瓦砾中拾得,彼时还不知其意。

如今,他凝视良久,忽然低笑一声,提笔,在朱批旁添一行小字:

依她说。

墨落刹那,窗外风雨停歇,乌云裂开一线,一轮明月破云而出,清辉洒落宫墙内外。

只见满园素花盛开如雪,风不动,枝不摇,却似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天地之间,执笔写下同一个名字——

沈青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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