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奈何天下事 忍辱前行（14）（2 / 2）
“婉清妹子待着闷了，就与我出去转了转。第一次来杨树坡，没成想一时迷了路，直到现在才寻到回来的路。”苍云飞解释道，但眼神却是游离不定。
木婉秋虽没有刻意责备木婉清，但仍然狠狠瞪了她两眼。
等木婉秋带着木婉清回了她们的房间，苍云飞也出去之后，蔡齐笑着跟李凌霄说道：“这位婉清姑娘倒是好兴致啊。大敌当前，竟然还有闲情自顾娱乐。”
李凌霄以为蔡齐是指木婉清出去闲逛，便说道：“蔡掌门，看来婉清姑娘是个闲不住的人，任性出去闲逛。回来便好。”
“这哪是闲逛，分明是去找乐子了。”蔡齐继续笑着说道。
“找什么乐子？”李凌霄一时不知所以然，便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婉清姑娘已经不再是黄花大姑娘了，应该刚刚初经人事。”
李凌霄顿时明白过来，心中顿生不悦。虽有不悦，但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事如何找苍云飞与木婉清去说道。说不得，道不得。
“李盟主，故人到来，难道也不招呼一声吗？”忽然，蹲坐在墙角的那个邋遢的男人说话了。
听声音，李凌霄觉得有些耳熟。他这才注意那人。
那人蓬头垢面，长发遮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样貌。
“你是——”李凌霄好奇地问道。
只见那人撩开了乱发，露出了整张脸。
“雁人先生？”李凌霄失声叫道。
额头上那两只飞雁太过扎眼，不是雁人先生又是何人？
“正是在下。李盟主，我们又见面了。”雁人先生笑着说道。
“雁人先生，你难道是未卜先知？我们真得在潞州见面了。”李凌霄尴尬地笑着说。
他记得在小刘村分手之际，雁人先生便说过，他们或许会在潞州再见。果然被他一语中的。
“还不是在下觉得与盟主投缘，恨不得早日再见嘛。在下来潞州只不过为了讨债，在小刘村之时只是一时兴起，信口之言而已。”雁人先生自嘲道。
李凌霄记起来，小刘村分手之际，雁人先生说过要来潞州催要一笔债款。
“债可讨还？”李凌霄问一句。
“提不得，提不得。人都跑了，找谁讨钱？还是晚来了一步啊。”雁人先生似颇为后悔。然后又拍了拍胸脯说道：“好在捡回了一条小命。”状似心有余悸。
“先生这是遇到了危险？”听雁人先生的意思，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于是李凌霄便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雁人先生打了一唉声，继续说道：“真就是人为财死啊。我不甘心讨不回钱，便在潞州城多盘桓了几日，寻那欠债之人。没成想，晋军就把城给围了。我一看要打仗，就想办法出城。但是，城被初围，不允许出了。于是，便被困在了城里。好在前些时日，听说大唐的援军到了。不知为何，南城的围堵松懈了下来，使银子可以出城了。”
听雁人先生如此说，李凌霄与蔡齐相视对望了一眼。
雁人先生继续说道：“我使银子终于出了南城，却被唐军逮到了。劫数啊。被那些唐军一番搜身，所剩银子都被搜刮一空。好在他们要钱不要命，最终放了我。流年不利，命里多劫啊。刚被唐军放行，又被晋军逮到了。他们怀疑我是唐军细作，便被囚禁到了晋军的军营。这不，今日才得以逃了出来。唉——，这就是倒霉催的啊。钱没讨到，还差点丢了小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生如今平安无事，倒也不必介怀。”对于雁人先生的遭遇，李凌霄不胜唏嘘，只得宽慰几句。然后又问道：“先生如何与苍公子和木姑娘一同前来？”
“机缘巧合而已。我是趁着天未亮、人熟睡之际逃出来的。连冻带饿，倒在了路边。正巧，看到苍公子二人从晋军军营方向而来，便央求他们带上我。必须带上我啊，千万莫要刚刚从魔爪里逃生，再冻饿而死，那就亏大了。二人古道热肠，听说我是逃难的，便带上了我。”
“先生，你说苍公子二人是从晋军军营方向而来？可看得真切？”李凌霄急急问道，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有错的。”
李凌霄与蔡齐再次对视了一眼，彼此眼神里都露出凝重神色。
“雁人先生，估计你现在还饿着肚子吧。赶紧洗漱一下，吃点东西，莫要伤了身子。”此时，李凌霄心里疑窦丛生，便客气地让雁人先生先去吃点东西。然后，他又转头让阿克带着雁人先生去自己的房间。
“蔡掌门，你怎么看？”李凌霄问蔡齐。
蔡齐自然明白李凌霄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云里雾里的。我是过来人，木姑娘初经人事不会错。但是，他们若做那事，却因何从晋军军营而来？难道是这位雁人先生在扯谎？”
“应该不会。雁人先生没有扯谎的理由。”李凌霄否定了蔡齐的猜测。
“把苍云飞苍堂主喊来一问便知。”蔡齐建议。
“或有不妥。”李凌霄略一迟疑说道：“一则，若是他们二人真是去做了不为人知的事，怕是问着不便，问怕也问不出来。二则，苍堂主本就对我有所成见，直接问怕亦是不便。”
“那就让婉秋姑娘去问。此事干系重大，必须问清楚，弄明白。婉秋姑娘足智多谋，应知道如何去问。”蔡齐建议。
李凌霄想想只能如此，便让完颜哈丹将木婉秋请了过来。木婉秋一听，顿时也是神色凝重起来。她二话没说，反身回了她的房间。
此时，各位英雄正在归置设伏的家把什，准备着前往小溪处布置。苍云飞来到院中，看到那么多的铁蒺藜，还有几把弓弩，忙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当有人告诉他，是设伏所用，他的眼中流露出讶然之色。刚想问在何处设伏，便被木婉秋叫走了。
木婉秋先是单独问过木婉清，然后又寻到苍云飞，想再单独问他，进一步核实。这便是木婉秋的聪明之处。她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可草率。这其中有李凌霄不知道的内情，但她是深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