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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别喊她的名字,听就够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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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鸣溪书院的钟楼响起新的晨钟。

元昭立于讲台之上,面前坐着数十名年轻学子。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映出一片片尘埃浮动的光柱。

她翻开一本空白册子,轻声道:“今日起,我们不上史课。”

学生们面面相觑。

她继续说:“也不讲英雄往事。”

她的手指缓缓抚过那页白纸,像是在触摸某种尚未诞生的声音。

“我们要去找一找——”

“什么声音,真正重要。”元昭站在鸣溪书院的讲台前,阳光穿过窗棂,落在那本空白的册子上。

她没有翻开第二页,只是轻轻合上,说:“从今日起,我们不记名字,只听声音。”

学生们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问:“那……苏使君的事迹呢?”

“她的故事,”元昭平静道,“已经被人说了太久。现在,轮到别人被听见。”

于是,“无名课”开始了。

学子们走出书院,走进街巷、田垄、作坊。

他们不再执笔抄录史卷,而是蹲在铁匠铺外听淬火时那一声清越的“铮”,坐在茶馆角落记下挑水工哼着走调的归家小曲,甚至蜷在织机旁,把老妇人咳嗽间隙里的喘息节奏一笔一划描进本子。

有人带回了磨刀石与青石相擦的沙沙声,说是他父亲每日清晨唤醒整个胡同的方式;有人录下一粒豆子落进陶罐的轻响——那是盲眼阿婆靠此判断米粮是否够活三天;还有个女孩执意记录暴雨夜屋顶漏雨滴入脸盆的节拍,说那是她母亲唯一能安心入睡的安眠曲。

这些声音原本无声无息地消逝在日常里,如今却被一双双年轻的手拾起,整理,编号,再带回书院。

期末汇演那日,千名学子徒步登顶鸣溪后山。

他们没带乐器,只背着锅盖、瓦盆、竹筒、铁铲、木槌,甚至有人拎着半截破犁铧。

元昭立于高岩之上,不发一令。

风起时,第一个学生举起锅盖,用木勺敲了一下。

突兀,刺耳。

紧接着,西坡传来瓦盆的闷响,东岭应了一声铁铲的脆击。

起初杂乱无章,像暴雨砸屋檐,又似群鸟惊飞。

但不知从何时起,某种微妙的同步悄然形成——有人放缓了节奏,有人调整了力度,仿佛彼此之间有看不见的线在牵引。

渐渐地,一段旋律浮现出来。

它不属于任何古调,也不像市井俚歌。

它粗粝、原始,却带着奇异的秩序感,像是大地本身在呼吸,在低语,在苏醒。

山下村民驻足仰望。

一位拄拐的老者怔怔听着,忽然湿了眼眶:“这不像歌……倒像很多人一起醒来了。”

与此同时,李槐再次踏上了清明坟山。

十年前,他每年此时都会为五座空坟摆上清茶、冷饭、一束野菊。

那是为苏锦黎和她未能留下尸骨的追随者准备的祭品。

可今年,茶具不在,香火未燃,只有树下静静躺着一只只陶铃。

样式各异,大小不一,有的粗糙如孩童手作,有的刻着麦穗纹,有的嵌着碎瓷片拼成的雀形图案——正是裴照当年所赠铃样的延续。

他默默绕行一圈,俯身拾起一只陶铃,指尖抚过内壁一处微凸的刻痕:是个歪斜的“听”字。

忽然,脚底传来极细微的震动。

他蹲下身,将耳朵贴向泥土。

那是极深处传来的三短一长的敲击——缓慢、断续,却分明是十一年前四月初八,苏锦黎被困地牢最后一夜发出的求救暗号。

她曾用指甲在墙上敲出这段节奏,而当时无人回应。

如今,它正从地下缓缓回响。

李槐闭上眼,许久,才直起身,面向东方初升的晨光,轻轻拍了三下手掌。

刹那间,全国二十三州八十六县,所有悬于檐下的陶铃齐齐颤动,一声接一声,连成一片奔涌的潮音。

无一人指挥,无一道命令,风掠过大地,仿佛千万人在低语:

她不在了,但我们还在听。

而在永宁县城,民证司门前那口暗青铜钟,在寂静中已沉默了整整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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