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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钟不响时,人人都是更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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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不再响时,人人都是更夫。

裴照坐在禁军左营值房的案前,油灯昏黄,映着他眉宇间一道未愈的旧疤。

三日内的城防报文堆在桌上,纸页翻动的声音像极了西市更夫敲梆子的节奏——但现在,那节奏已经变了。

朝廷下令,宵禁提前一个时辰,酉时刚过,街面便清空如洗。

最刺眼的是,所有街角悬挂的铜锣全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静夜巡灯”。

兵卒手持黑纱灯笼,见人即驱,不许交谈,连孩童哭闹都会被强行带离。

有人说是为防疫病传播,可裴照知道,这是冲着《打更谣》来的。

他们怕的不是声音,是声音里藏着的东西——记忆能传,冤屈能响。

他合上卷宗,没召副将,也没调一兵一卒。

当夜三更,他换上粗布短褐,脸上抹了灰土,混进了西市更夫的队伍。

这群人多是老弱贫民,每日巡街五趟,敲竹梆报时,本是最不起眼的存在。

可正因不起眼,才最适合藏火。

他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段陶管,不过拇指长短,内壁刻有细密凹槽,正是《救苦调》的节拍纹路——那是苏锦黎生前最后一次狱中传信所用的变奏,比《打更谣》更隐秘,也更深沉。

他将陶管嵌入自己竹梆底部,与敲击面紧贴。

次日清晨,第一声梆响落在永宁坊东口的地砖上。

“咚、咚——咚咚、咚。”

轻重缓急之间,藏着讯息:米价涨了,某宅昨夜焚书,某官差收了三十两封口银。

起初没人懂。

但七处坊门的更夫交接时间相近,竹梆落地频率渐趋一致。

有人留意到,声音虽小,却总在青石板上激起微妙回响,像是地下有东西在接话。

几天后,变化悄然浮现。

孩童拍瓦片玩,竟无意识地打出相同节奏;妇人在井边捶衣,木槌起落间暗合其律;甚至卖豆腐的老汉推车过巷,轮轴碾过石缝的顿挫,都像在回应什么。

这不是命令,是共鸣。

沈琅在正音局密室接到密报时,窗外正飘着细雨。

工部以“修渠防涝”为由,要填平京城十七口水井——全是“锅社”捣衣传震的关键节点。

她沉默良久,指尖抚过一份刚送来的“活契显影”拓本,上面是三个字:“我姓陈”,出自一碗煮开的粟米。

她没上书抗辩,也没召集乡老集会。

只是悄悄遣人,在每口古井的井沿内侧,嵌入一圈薄锡环。

表面看是修补裂痕,实则能聚焦敲击声波,将其导入埋于地下的陶管网络——那是三年前苏锦黎亲手绘制的“声脉图”残线,如今正一点点复活。

她又命“锅社”的主妇们改用长柄木勺搅水,每日辰时三刻,齐声三响,名曰“醒井”。

初听起来只是寻常生活杂音,可若有人竖耳细听,便会发现:三响之后,井底回音层层叠起,竟拼出一句完整的话。

某日,工部派匠人来勘测一口待填古井。

锤击测试地基时,忽闻井壁传出嗡鸣,一声接一声,越叠越深,最后竟凝成一句:

“你爹饿死那年,粮仓满着。”

匠人脸色骤变,锤子脱手落地。

他祖父确是在饥年饿死的,可那年官仓确实存粮三千石,从未开仓放赈。

这话……谁说的?

怎么从井里冒出来的?

此后再无人提填井之事。

与此同时,周砚舟返京途中遇暴雨,被困于荒村驿站。

墙上贴着新颁《禁语令》:三人聚谈即以“惑众”论罪,违者流三千里。

他冷眼扫过,未发一言。

入夜,他取炭笔在墙角画下一组刻漏图形,旁注:“子时三刻,东厢磨坊有声。”

次日清晨,一名农妇挎着糠饼悄悄进来,低声问:“大人,昨儿那会儿,磨盘自己转了三圈,是不是……该记?”

周砚舟点头,递出一本空白账册。

五日后,此村成了方圆百里的“默录”中转站。

村民不用字,不用声,犁沟深一寸,代表税加一成;柴堆码九层,暗指去年白派九次徭役。

送菜童每日穿行各村,背筐底层夹着刻痕木片,一路送往城外据点。

记忆不再靠嘴说,它长进了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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