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圣泉之兆（2 / 2）

小雨走到深渊边缘，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从地圣泉中升腾起的水汽。水汽落在指尖，带来一丝温润的触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般细腻，体内的魔法能量仿佛受到了滋养，变得更加充盈，之前赶路和抵御邪煞所消耗的魔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她忍不住感叹道：“好纯净的能量……仅仅是触碰水汽，就让人感觉浑身舒畅，连精神都清明了许多。若是能在此地修炼，魔法境界定然能快速提升。”

就在这时，深渊深处传来一阵冰冷却又带着几分熟悉感的笑声，如同万千鬼魅在低语，又如同寒冰摩擦般刺耳，却并不让人感到厌恶，反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小家伙，许久不见，倒是越来越有斩空那家伙的气魄了，居然敢带着朋友闯入我这煞渊腹地。”

话音未落，深渊底部的灰雾骤然翻腾起来，如同沸腾的黑水，朝着上空涌去。灰雾中，一道身着黑色宫装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长发如墨，垂落在肩头，发丝柔顺光亮，间或点缀着几颗圆润的黑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每一次晃动都仿佛能牵引周围的邪煞之气，让那些狂暴的邪煞变得温顺起来。肌肤胜雪，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苍白，不见丝毫血色，眉眼间带着一股冷艳而威严的气质，眼尾微微上挑，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让人不敢直视。一双眼眸漆黑如夜，没有丝毫神采，却又仿佛能洞悉人心最深处的秘密，透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但在看向叶天的瞬间，那寒意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与熟稔，如同长辈看待晚辈般。

她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邪煞之气，如同黑色的绸缎般缠绕在周身，时而凝聚成狰狞的恶鬼，张牙舞爪却不敢逾越分毫；时而化作锋利的刀刃，寒光凛冽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但与此同时，她的身上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圣洁，黑色宫装的领口、袖口和裙摆处绣着金色的曼陀罗花纹，在蓝色光晕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两种极端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山岳般的威压，朝着四人碾压而来，却唯独在叶天周身留出了一片缓冲的空间，显然是手下留情了。

“九幽后前辈！”叶天心中一喜，连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心中的不安瞬间消散——果然如斩空前辈所说，九幽后认识他，而且并无恶意。他能感受到九幽后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力量，如同深渊般浩瀚，却没有丝毫恶意，反而透着一股熟悉的亲切感。

灵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的探测仪几乎要握不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煞渊的主宰，传说中从上古时期存活至今的邪煞之主！古籍记载，您是与圣图腾同一时代的存在，实力早已超越帝王级，达到不朽境界！”她曾在《上古神魔录》中见过关于九幽后的记载，知道这位存在的恐怖实力，也知道她性情孤僻，极少与人接触，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见到，而且对叶天如此和善。

九幽后的目光缓缓流转，在蒋少絮、灵灵和小雨身上一一扫过，眼神冰冷而淡漠，如同在看三件无关紧要的物品，没有丝毫波澜。她的目光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蒋少絮三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丝毫异动。但当她的目光落在叶天手臂上的图腾玄蛇时，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却比刚才柔和了些许：“四大图腾的继承者……没想到，时隔万年，还能看到这古老的图腾印记重现世间。斩空那家伙倒是好眼光，选了个不错的传人。”她的目光在图腾玄蛇身上停留了片刻，玄蛇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微微抬起头颅，发出一阵轻微的嘶鸣，态度恭敬却不卑微。

“前辈谬赞。”叶天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却不卑微，“晚辈叶天，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如今深海海妖作祟，生灵涂炭，大陆危在旦夕。沿海城市接连沦陷，无数同胞惨遭屠戮，连内陆的魔法学院都受到了波及。晚辈听闻，想要唤醒上古圣图腾，必须借助海量地圣泉滋养其神魂，而煞渊作为大陆灵脉汇聚之地，定然藏有地圣泉脉，特来向前辈请教唤醒之法，还请前辈成全，让晚辈有机会拯救天下苍生。”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即便面对不朽级的强者，也没有丝毫退缩，眼底燃烧着决绝的火焰，那是为了守护家园、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

九幽后轻轻漂浮在半空中，黑色宫装的裙摆随风飘动，周身的邪煞之气如同活物般不断游走，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她的目光落在叶天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也带着一丝了然：“唤醒圣图腾？人类，你可知它为何沉睡？”

叶天摇了摇头，坦诚道：“晚辈不知，但晚辈知道，如今只有圣图腾能拯救大陆，能守护亿万生灵免遭海妖屠戮。无论前路有多艰难，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必须一试。”

“拯救大陆？”九幽后发出一阵冰冷的笑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却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当年，圣图腾为了封印深海中的禁忌之力，耗尽了自身本源，才陷入沉睡。那禁忌之力源自深海之底的‘归墟’，是世间最纯粹的毁灭能量，连上古神魔都忌惮三分。如今封印松动，禁忌之力苏醒，那些海妖不过是被禁忌之力蛊惑、侵蚀的爪牙罢了，它们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你想要唤醒圣图腾，确实需要海量的地圣泉来滋养它枯竭的神魂，重塑它的本源之力，否则即便强行唤醒，它也无力对抗禁忌之力。”

她抬手一挥，宽大的袖袍带动起阵阵气流，指向深渊底部那片璀璨的蓝色湖泊，语气带着几分随意，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倒是好运气，这片大陆最大、最纯净的地圣泉脉，恰好就在你掌控的煞渊之下。斩空那家伙当年将煞渊托付给你时，想必也跟你说过，你是煞渊唯一的掌控者，可自由出入此地，无需任何考验，这地圣泉脉的掌控权本就归你所有。若不是为了等待合适的唤醒者，这泉脉的能量早该消散在天地间了。”

叶天心中一喜，正欲道谢，却见九幽后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不过是遵循当年与斩空的约定罢了。更何况，深海禁忌之力若是完全苏醒，不仅人类要遭殃，我这煞渊也会被其侵蚀，到时候我苦心经营的净土毁于一旦，我也不得安宁。唤醒圣图腾，对你我而言，是双赢之举。”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的地圣泉，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当年圣图腾封印禁忌之力时，曾在煞渊留下一缕残魂印记，与地圣泉脉相连，就是为了等待有缘人将其唤醒。你能来到这里，能成为四大图腾的继承者，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她指尖凝聚起一缕黑色的邪煞之力，轻轻一弹，那缕力量便化作一道黑色流光，射向地圣泉的中心。下一秒，原本平静的地圣泉突然泛起层层涟漪，蓝色的光晕变得愈发浓郁，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深渊底部。泉水中的能量也开始剧烈波动起来，一股更加磅礴、更加纯净的生命能量从泉底喷涌而出，如同喷泉般直冲云霄，在半空中化作漫天星点，洒落下来，如同一场蓝色的流星雨，美得令人窒息。

“这地圣泉的能量过于精纯霸道，即便是圣图腾的残魂也需循序渐进地吸收。”九幽后淡淡开口，眼神中带着一丝郑重，“唤醒之法关乎成败，不可有丝毫差错。我会将详细的法门传授于你，你需谨记在心，一步都不能出错，否则不仅无法唤醒圣图腾，还可能导致地圣泉脉崩塌，甚至危及你自身的性命。”

叶天闻言，立刻收敛心神，挺直身躯，郑重说道：“晚辈一定谨记前辈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蒋少絮、灵灵和小雨也屏住了呼吸，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紧张，她们知道，接下来九幽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关乎着人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