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后院的杖声(2 / 2)
香行的四个侍卫立刻上前,都是武媚娘从并州老家带来的死士,个个身材魁梧,手臂上盘着结实的肌肉。他们将王管事按在地上,动作利落得像处理一头待宰的猪。有人褪下他的裤子,露出白胖的臀部,肥肉在阳光下颤巍巍的;有人从柴房里抬出一根手臂粗的枣木杖,杖身被油脂浸得油光锃亮,杖头还沾着暗红的痕迹,显然是经常使用。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王管事终于反应过来,凄厉的哭喊声划破了后院的宁静,惊飞了墙外的麻雀,“是您让我干的啊!上个月您还说要多给突厥送些货!您不能过河拆桥啊!”
他拼命挣扎,双腿乱蹬,踢翻了旁边的皂模架,十几块刚做好的药皂摔在地上,裂成了碎片。但按住他的侍卫力气极大,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徒劳地折腾。
武媚娘背过身,从侍女手里接过描金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碧螺春的清香在舌尖散开,她能清晰地听到身后的杖击声、惨叫声,甚至能想象出王管事此刻的惨状——但她的手连一丝颤抖都没有,茶盏在指尖稳如磐石。
赵虎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出戏。他看得清清楚楚,武媚娘踢翻皂模时,裙角扫过账册的动作刻意得像演戏;她背过身时,耳根子却红了,显然是在极力压制情绪。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啪!”第一杖狠狠落下,沉闷的响声里夹杂着骨头的脆响,像劈柴时砍到了硬疙瘩。
王管事像被沸水烫过的猪一样惨叫起来,浑身剧烈抽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啪!啪!啪!”杖声一下接一下地响起,节奏均匀得像打更,力道却狠戾得要命。每一杖下去,都能看到一道紫红的血痕在白胖的皮肉上绽开,很快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鲜血顺着石板的纹路蔓延,像一条条红色的小蛇,爬到摔碎的皂块旁,将洁白的皂屑染成了粉色。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与玫瑰香、皂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甜腻气息,闻得人胃里发紧。
小翠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攥着手里的素色帕子,指节都泛白了。她别过头不敢再看,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背上冰凉一片。她跟着武媚娘从并州来到长安,亲眼看着娘娘从一个不起眼的娘娘爬到宸妃的位置,知道娘娘心狠,但从没想过能狠到这个地步——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王管事啊,说杀就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武媚娘始终背对着刑场,目光落在廊下的玫瑰丛上。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被风吹落时,像一滴冰冷的泪砸在青石板上。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的边缘,那里有个极小的缺口,是去年李世民赏赐时不小心碰坏的——她忽然想起那时王管事还笑着说“这才是真东西,哪有完美无缺的”。
不知打了多少杖,王管事的惨叫渐渐微弱,变成了嗬嗬的抽气声,像破风箱一样难听。最后彻底没了动静,只剩下身体偶尔的抽搐,像条离水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
“停。”武媚娘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说天气。
侍卫们停下手,枣木杖上沾满了血肉和碎皮,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一个侍卫探了探王管事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躬身道:“娘娘,断气了。”
“拖出去,”武媚娘转过身,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像看一块普通的污渍,“扔去乱葬岗,让野狗啃了,省得污了城里的地。”
侍卫们拿出粗麻绳,像捆牲口一样捆住王管事的尸体,拖着往后门走。尸体在青石板上摩擦,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经过玫瑰丛时,带倒了好几株盛开的玫瑰,粉白的花瓣落了一地,沾在血痕上像撒了把碎银子。
赵虎看着武媚娘,眼神复杂。这个女人的心肠,比北境的寒冰还要冷,比沙漠里的蝎子还要毒。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李杰特意叮嘱他要小心武媚娘——这绝不是个只会撒娇邀宠的后宫女子。
“赵校尉,”武媚娘忽然看向他,脸上竟露出一抹浅笑,梨涡在嘴角浅浅地陷下去,仿佛刚才的血腥从未发生,“让你见笑了。家奴不懂事,背着本宫干出这等丑事,还污了校尉的眼。”
她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珠花,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宴会:“这些走私的勾当,本宫是一无所知,全是这奴才利欲熏心,背着本宫干的。还好校尉及时发现,不然本宫还被蒙在鼓里呢。”
赵虎抱拳道:“娘娘明辨是非,大义灭亲,属下佩服。”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起来,“只是案情未了,还需娘娘配合调查。香行的账目、库存,还有所有往来的单据,属下都要一一清点。”
“理应如此。”武媚娘爽快地答应,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小翠,带校尉去库房,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千万别怠慢了。”她心里清楚,王管事一死,死无对证,剩下的账目早就被她换成了干净的流水账,查也查不出什么。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王管事只记在脑子里,现在人一死,就彻底成了永远的秘密。
赵虎跟着小翠走向库房时,回头望了一眼。武媚娘正用一块雪白的真丝手帕擦拭着刚才被皂液弄脏的指尖,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婴儿的皮肤。阳光透过玫瑰花瓣照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却仿佛照不进她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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