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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她留下的路,早被踩成了别人的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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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字,也不是画,而是一格一格,仿佛无穷无尽的方格图!

那粗粝的、深浅不一的刻痕,瞬间便将萧景珩的记忆拽回了数年前那个阴冷潮湿的冷宫。

一模一样,那面被苏烬宁刻满了方格的墙壁,曾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

只是,这里的线条更狂野,更原始,仿佛出自无数双不同的手。

在那些规整的方格之间,甚至还夹杂着几笔孩童涂鸦般的稚嫩笔触,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和小人。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她的印记,竟以这样一种粗鄙的方式,被复制、被玷污。

“来人,”他声音冰冷,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戾气,“将这面墙……”

“铲了”二字还未出口,一阵压抑的争执声从驿站破败的后院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不对!你这炭条画错了!从官道截杀流寇的粮车,怎么能走直线?”

“那你说怎么走?东边的山坡虽然缓,但斥候回报说有流寇的暗哨。西边的林子是密,可昨夜刚下过雨,现在全是烂泥,马蹄陷进去就拔不出来!”

“蠢货!忘了‘烬线走法’吗?”

“烬线”二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萧景珩耳边轰然炸响!

他挥手示意随从噤声,自己如同一道鬼魅,悄无声息地贴近后院的破窗。

窗下,几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围着一幅巨大的、用炭条画在地上的阵图激烈争论。

那阵图,赫然是驿站周边的地形!

为首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脸上带着一道疤,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一条诡异的折线。

“看好了!烬线走法的精髓,不是快,是‘停’!三步一停,听风辨影。风声里有草木的摩擦,有人的呼吸。影子会骗人,但风不会!”

他一边说,一边用树枝演示,“我们从这里出发,佯攻东坡暗哨,吸引他们注意。主力则从西侧林地,踩着这条线走。这条线上的石头最多,泥最少,每隔三十步就有一棵可以藏身的老树。这叫‘借石过泥,听风辨人’!”

萧景珩的瞳孔狠狠一缩!

这哪里是什么“烬线走法”,这分明是苏烬宁当年被困冷宫,为了精确测算守卫巡逻的每一个间隙、每一个视野死角,用生命和时间硬生生磨出来的“时间轴求生术”!

她用脚步丈量时间,用呼吸感知距离,用墙上的方格记录下每一次心跳的间隔。

那是她在绝境中,为自己开辟的唯一生路。

可如今,这套只属于她一人的求生之法,竟被这群边境少年,演变成了一套完美的、针对小股敌人的游击战术!

他没有现身,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领头的少年,转身悄然离去。

“传朕旨意。”回到前厅,他声音已恢复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命人将此地形图拓印下来,即刻送往兵部存档。”

侍卫统领愣住了:“陛下,这……只是一群野孩子的胡闹……”

“胡闹?”萧景珩的目光扫过墙上那片刺眼的方格图,一字一句道,“他们无意中标出的这三条‘烬线’,是前朝覆灭时,被彻底湮没的三条军粮古道。有了它们,北境的粮草运输,可缩短七日!”

当晚,驿站的烛火彻夜未熄。

年轻的帝王在拓印下来的地图上,用朱笔重重画下三条红线。

他写下批令:“重开三道,不征役,不立碑,只沿途广设茶棚,予行者便利。”

笔锋一顿,他似想到了什么,又添上一句:“凡设塾教导本地孩童识字者,查实后,每月由官府赐米一石,风雨无阻。”

放下笔,他看着那幅地图,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冷宫墙边,孤独刻下格子的女人。

他曾以为她在画地为牢,却不知,她是在为这天下,画出无数条生路。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山村,林墨在一间简陋的医馆中咳得撕心裂肺。

她南下途中不慎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只能在此处借住调养。

这医馆里没有药柜,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大瓦缸,里面泡着颜色混杂、气味古怪的各色草根树皮。

缸壁上用土语贴着几张纸条:“酸主肝,黑走肾”、“见红止血,发苦泻火”。

一个跛脚少年正吃力地用木勺搅动着缸里的药液,又舀出一小碗,端到旁边一张写满了字的破旧账本前,蘸了点药汁,在纸上记下此刻的颜色变化。

“你这是在做什么?”林墨虚弱地问。

少年头也不抬,闷声道:“去年村里闹疫病,死了七个人。我们不懂医术,就把每个人死前吃过的东西、喝过的草药汤,还有他们的症状都记了下来。熬坏的药渣不敢乱扔,就全倒进这个缸里,看看混在一起会变成什么颜色,有什么味道。”

林墨心头一凛,挣扎着起身,凑过去翻看那本被他们称为“试毒簿”的册子。

纸页粗糙,字迹歪斜,记录却触目惊心。

“张二狗,男,三十岁。午时发热,酉时抽搐。食隔夜鱼,饮‘穿心莲’汤。汤色黄绿,入口极苦。死。”

“李家婆,女,六十二。腹泻不止,皮肤发灰。饮‘黑杆草’水。水色如墨。三日后死。”

一页页翻过,全是死亡与失败的记录。

然而,翻到最后几页,情况却开始变化。

“王小三,男,九岁。高热不退,说胡话。取‘穿心莲’一钱,‘黑杆草’半钱,共煮。汤色褐中带绿。一碗下肚,汗出如浆,次日能食粥。”

林墨的手指猛地顿住!

穿心莲大寒,黑杆草性燥,两物相冲,是药王谷入门弟子都知晓的禁忌!

混用非但不能治病,反而会催命!

她正要出声喝止这荒唐的行径,目光却被那条记录旁的一行小字死死吸住。

那一行字,是用炭笔写的,笔迹娟秀,却带着一股决绝。

“灰衣女人梦中说:‘别信方,信反应。’”

林墨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句话……这句话是苏烬宁临终前,抓着她的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怎么会……

“这行字是谁写的?”她声音颤抖。

跛脚少年茫然地摇头:“不知道。有一天早上,簿子上就多了这行字。我们觉得有道理,就照着做了。反正……反正再差也不会比死更差了。”

就在这时,村里人抬着一个高热昏迷的病人冲了进来。

少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从缸里舀出一碗浑浊的药汤,又从墙角抓了几种看似相冲的药材扔了进去,放在火上猛煮。

林墨下意识地取出怀中那包珍贵的解毒散,正要指导他如何配伍。

可她看着少年那专注而笃定的眼神,看着他将那碗在她看来是“毒药”的汤剂,小心翼翼地喂给病人。

片刻后,那病人竟真的大汗淋漓,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林墨的手,缓缓垂下。

她终于收回了那包解毒散,只在那本“试毒簿”的末页,用指甲划下一行小字:“若药能活人,何须分正邪?”

次日清晨,她悄然离村。

桌上,留下了她那个跟随多年的药囊。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个空瓶,和一张被仔细压在最。

数日后,北境。

蓝护卫在返回旧部的途中,路遇一条被山洪冲垮的石桥。

河水湍急,几十个村民正焦急地守在岸边。

他们尝试用藤索吊运粮袋过河,但水流太快,藤索摇晃不定,每次都险些人粮俱坠。

他本想绕路而行,目光却被岸边几个不起眼的少年吸引了。

他们没有参与救险,而是在岸边不同的位置,将削尖的竹竿插入浅水区,测量水流的速度。

更有人将碎布条绑在竿头,观察着风向的变化。

蓝护卫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出他们不是在玩耍。

夜深人静,他悄悄潜回河边。

只见那几个少年围坐在一起,地上铺着一张用破渔网和麻绳拼成的巨大“地图”。

网上,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标注出了十二个位置。

“明天一早,水流最缓的是‘卯三’位和‘申七’位,”一个少年指着图上的标记,沉声道,“风从西北来,我们在这里拉主索,利用风力做牵引,就能省一半的力。关键是这十二个‘跳点’,必须用‘连环扣’咬死,让整座桥的力互相牵制,才能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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