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虺文忠的“淬火”，专司肃清（2 / 2）

没有引起大的骚动，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在官府记录中，这些都是意外或疾病，没有人怀疑到暗杀。

六月十八，土堡内。

虺文忠听取各队的行动汇报。

“十二个目标，全部清除。”铁山汇报道，“‘锋刃’负责的三个，一个坠崖，一个溺水，一个被‘山贼’所杀。现场都处理干净，没有留下痕迹。”

柳七娘接着汇报：“‘暗影’负责的四个，两个心疾突发，两个家中失火。从目标处搜出的密信和信物，已全部上交司马司。”

“药老”沙哑着嗓子道：“‘毒牙’负责的两个，一个误食毒蘑菇，一个被毒蛇咬伤。所用的药物都是当地常见，查不到来源。”

崔五补充道：“‘猎犬’在行动前后进行了严密监控，确认没有引起怀疑。各州县的官府记录，我们都已查验，全部定性为意外或自然死亡。”

石坚最后汇报：“‘磐石’在外围警戒，确保行动期间没有外人接近。善后工作也已完成，目标的家人已妥善安置，该安抚的安抚，该警告的警告。”

虺文忠听完，点了点头：“第一次任务，完成得不错。但不要骄傲，这只是开始。”

他从怀中取出另一份名单：“这是第二批目标。共二十人，难度更大，有的身边有护卫，有的本身武功不弱，有的行踪不定。给你们五天时间。”

各队队长接过名单，脸色都凝重起来。

这一批目标中，有武将，有豪强，有江湖高手，还有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秘密据点。每一个都不好对付。

“记住，”虺文忠沉声道，“‘淬火’不是杀人机器，我们是王爷手中的利剑。杀人不是目的，清除威胁才是目的。所以，该杀的要杀，该争取的要争取，该利用的要利用。具体怎么做，各队根据情况自行判断。”

“是！”

队长们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淬火”的各队展开了更加复杂的行动。

“锋刃”队负责清除几个拥有私人武装的豪强。铁山没有强攻，而是采用了分化瓦解的策略。他先派人接触豪强的手下，用重金收买，用前程诱惑，用把柄威胁，成功策反了几个人。然后在一次“内讧”中，豪强被自己的手下所杀，整个势力土崩瓦解。

“暗影”队负责清除几个隐藏在民间的江湖高手。柳七娘发现，这些高手虽然武功高强，但都有软肋——或是家人，或是钱财，或是名声。她针对每个人的软肋制定策略，有的用家人威胁，有的用重金收买，有的设局陷害，最终让这些高手或是归顺，或是“消失”。

“毒牙”队负责清除两个用毒高手。这是最危险的任务，因为对方也是用毒行家。“药老”没有硬拼，而是利用对方对自己的轻视，设下连环毒局。他先故意露出破绽，引对方出手，然后以毒攻毒，最后让对方死在自己的毒药之下。

“猎犬”队和“磐石”队则负责侦查、警戒、善后，确保每一次行动都万无一失。

五天之后，二十个目标，清除十八个，争取两个。

那两个被争取的，一个是边军的偏将，掌握着武三思在北疆的部分军事网络；一个是地方豪强，掌握着武三思在北疆的财力支持。在“淬火”的威逼利诱下，他们选择了归顺，并愿意充当双面细作。

虺文忠将这两个人交给了苏显儿，由“听风”接手控制。

六月二十五，土堡内。

虺文忠正在指导队员们训练。

空地上，“锋刃”队在练习合击之术，十人一组，攻守有序，配合默契；“暗影”队在练习轻功潜行，身影如鬼魅，来去无踪；“毒牙”队在辨识草药、配制毒药，每一种药物的特性、用法、解药，都要烂熟于心；“猎犬”队在练习追踪与反追踪，如何在复杂环境中找到目标，如何摆脱敌人的追踪；“磐石”队在练习护卫阵型，如何以少敌多，如何保护重要目标。

虺文忠看着这些队员，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人，曾经都是被边缘化的人，或是江湖亡命徒，或是军中刺头，或是戴罪之身。但现在，他们有了目标，有了纪律，有了荣誉感。

“淬火”给了他们新生。

“统领，”铁山走过来，瓮声瓮气地说，“弟兄们想问问，咱们‘淬火’算是王爷的亲军吗？”

虺文忠看了他一眼：“怎么，在乎名分？”

“不是在乎名分，”铁山挠挠头，“就是……就是觉得，咱们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可名字都不在军籍上，功劳也没人知道，有些弟兄心里不太踏实。”

虺文忠沉默片刻，道：“铁山，你知道‘淬火’是什么意思吗？”

“不就是把铁烧红了再浸水里，让它更硬吗？”

“对，也不对。”虺文忠缓缓道，“淬火，是为了让铁变成钢。我们这些人，就像一块块生铁，有杂质，有缺陷。但经过淬火，去除了杂质，弥补了缺陷，就能成为最坚硬的钢。”

他看向训练中的队员们：“‘淬火’不需要名分，不需要军籍，不需要功劳簿。因为我们守护的，不是那些虚名，而是王爷，是北疆，是这方百姓。我们的功劳，记在王爷心里，记在北疆的安宁里，记在百姓的笑容里。这就够了。”

铁山似懂非懂，但还是用力点头：“统领说得对！弟兄们跟着王爷，跟着统领，心里踏实！”

这时，一名队员匆匆跑来：“统领，王爷来了！”

虺文忠一愣，随即整了整衣袍，快步向堡门走去。

堡门外，林薇只带了李元芳一人，轻装简从，正站在那里。

“末将虺文忠，参见王爷！”虺文忠单膝跪地。

他身后的队员们，也都齐齐跪下。

“起来吧。”林薇抬了抬手，“文忠，带本王看看你的‘淬火’。”

虺文忠起身，引着林薇进入土堡。

林薇观看了各队的训练，听取了虺文忠的汇报，又亲自与几名队员交谈，了解他们的想法和困难。

最后，她站在空地上，对集合的“淬火”队员们说道：

“诸位，你们做的事情，本王都知道。清除叛徒，肃清内患，护卫北疆——这些事，不能公开表彰，不能记录在案，甚至不能让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但本王要告诉你们，你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关乎北疆的安危；你们的每一份忠诚，都记在本王心里。你们是北疆的影子，是暗处的英雄。”

队员们挺直了腰杆，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从今日起，”林薇继续道，“‘淬火’队员，俸禄加倍。立下大功者，赏田宅，荫子孙。负伤者，王府供养终身。战死者，家人由王府照料。”

这是实实在在的承诺，比任何虚名都更有分量。

“谢王爷！”队员们齐声高呼。

林薇又看向虺文忠：“文忠，‘淬火’的任务，会越来越重。武三思不会善罢甘休，突厥也在虎视眈眈，北疆内部还有各种暗流。你们要做好准备。”

“末将明白！”虺文忠沉声道，“‘淬火’时刻准备着，为王爷扫清一切障碍！”

林薇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土堡。

回去的路上，李元芳忍不住问道：“王爷，‘淬火’这样的力量，是否……太过危险？”

他指的是“淬火”的权力太大，手段太狠，万一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林薇明白他的担忧，轻声道：“元芳，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北疆内外，危机四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淬火’就是对付暗箭的盾牌。”

她看向远方：“而且我相信文忠，也相信这些队员。他们需要的不只是力量，更是信任和尊重。我给了他们这些，他们就会用忠诚来回报。”

李元芳不再多说，因为他知道，王爷看得比他更远，想得比他更深。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而在他们身后，土堡内，“淬火”的队员们还在刻苦训练。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北疆的暗处，需要他们这样的力量；王爷的大业，需要他们这样的忠诚。

他们是“淬火”，是经过淬炼的钢，是隐藏在暗处的利刃。

当光明照耀大地时，他们隐于黑暗；当危机来临之际，他们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