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碎界古灵（2 / 2）
“此地方圆万里，生机盎然，却……感觉不到多少……完整的灵魂波动。”杨戬沉声道，“除了植物和少数灵智低下的虫兽，几乎……没有成规模的智慧生灵存在。那古老意志，似乎是……唯一的‘清醒者’。”
悟空也睁开眼，寂灭之眸感受着天地间流淌的法则，缓缓道：“而且，此界的天道……是残缺的，充满了……裂痕与……悲伤。仿佛一个重伤垂死的巨人，勉强维系着最后的生机。”
一种巨大的孤独与悲凉感，笼罩在众人心头。这确实是一座辉煌过后的……巨大坟墓。
突然，悟空神色一动，寂灭之眸望向河谷上游方向。
“有东西过来了……速度很快！气息……很古怪！”
几人立刻戒备。只见上游方向，一道绿色的流光，如同闪电般掠过河面，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那流光中，包裹着一个……人形身影？但气息却与人类迥异，充满了草木的清新与……一种锐利的锋芒！
“是敌是友？”云烨握紧了手中的灵能枪。
眨眼间，绿色流光已至近前，悬停在半空。光芒散去，露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如同十七八岁少女模样的生灵。她穿着一身由翠绿叶片和藤蔓编织的短裙与胸甲，露出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四肢。肌肤呈健康的浅绿色，五官精致绝伦，一双尖长的耳朵从墨绿色的短发中伸出。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如同最纯净的绿宝石，此刻正充满警惕与好奇地打量着悟空几人。她手中握着一柄如同活物般微微扭动的青藤长枪，周身散发着浓郁的生命气息与不弱的木系灵力波动。
“木族后裔？”悟空心中一动，这少女的气息，与这河谷遗迹同源。
“你们就是‘祖灵’说的……外来者？”少女开口，声音清脆如泉，却带着一丝疏离与审视。她所说的“祖灵”，想必就是那古老意志。
“正是。”云烨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我等为避祸而来，并无恶意。姑娘是此地的居民？”
少女点了点头，目光尤其在悟空身上停留许久，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这厌恶并非针对他个人，更像是……针对他血脉中某种特质？
“我叫青叶，是这片‘遗翠河谷’的守护者之一。”少女语气冷淡，“祖灵让我来告知你们几条规矩，免得你们死得不明不白。”
“姑娘请讲。”云烨道。
“第一，日落之后，切勿离开河谷范围，更不可靠近西边的‘葬神渊’和北边的‘泣魂林’。”青叶语气严肃，“第二，不要试图采摘或破坏任何带有暗红色斑点的植物，那是‘煞’的标记。第三，如果听到莫名的哭声或笑声，立刻封闭五感，凝守心神，那是‘幽影’在低语。第四……”她再次看向悟空，语气加重，“管好你身上的……‘脏东西’！它的气息，会让很多沉睡的‘麻烦’提前醒来！”
她指的，显然是悟空体内的魔念。
悟空眉头微皱，但并未动怒，只是点了点头：“多谢告知，俺会注意。”
青叶似乎有些意外于悟空的平静，又仔细看了他几眼，才道：“河谷下游有可饮用的灵泉，林中有可食用的灵果，但需辨别。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不再多言，身形化作绿光，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看来此地的幸存者，对我们戒心很重。”云烨叹了口气。
“情理之中。”杨戬淡淡道，“能在这种地方存活下来的，绝非易与之辈。先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
接下来几日，悟空几人便在遗翠河谷暂时驻扎下来。悟空大部分时间都在调息疗伤，压制魔念，同时小心翼翼地吸收此界灵气，熟悉此地的破碎法则。他发现，此界的灵气虽然精纯，但其中蕴含的浩劫煞气和破碎道韵，对修行极为不利，稍有不慎便可能走火入魔。而他那逆寂之心，在此等环境下，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增长迅速，但也更加难以掌控，需时刻以佛光舍利和心灯之力平衡。
杨戬和云烨则在外围小心探索，绘制地图，收集信息。他们发现，河谷附近确实相对安全，但一旦超出范围，便会遇到各种诡异现象和危险生物。一些区域的空间极其脆弱，甚至看到了疑似其他世界碎片碰撞后留下的奇异景观。
通过零星与偶尔出现的、如青叶般的木族后裔（数量极少，且行踪诡秘）的接触，他们渐渐对此界有了更多了解。这片洪荒碎片被称为“苍玄界”，面积广袤，但适宜生存的区域十不存一。幸存者除了木族，似乎还有少量石族、水族的后裔，但都分散隐居，彼此联系甚少，共同受那被称为“祖灵”的古老意志庇护。而“祖灵”，据说是上古某株通天建木残留的意志所化，是此界最后的守护者，但也因伤势过重，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眠。
这一日，悟空正在尝试将一丝此界的破碎法则融入寂灭道力，以期能更好地在此地发挥实力，突然心神一动，猛地睁开眼，望向河谷西北方向！
几乎同时，杨戬和云烨也感应到了异常，闪身来到悟空身边。
“好强烈的空间波动！还有……血腥气！”杨戬天眼如电，看向远方。
只见西北方天际，一片虚空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起来，道道空间裂缝如同黑色闪电蔓延！紧接着，一艘……通体焦黑、冒着滚滚浓烟、破损严重的……梭形星槎，如同陨石般，从那片破碎的虚空中……踉跄着冲了出来，拖着长长的焰尾，朝着河谷西侧那片被列为禁地的“葬神渊”方向……狠狠坠去！
“是……‘观测者’的制式侦查舰！但型号很老！”云烨一眼认出，脸色骤变，“它们……竟然追到这里来了？！还是……巧合？”
“不对！”悟空寂灭之眸死死锁定那艘坠落的星槎，瞳孔骤然收缩！“那艘船里……有活人！而且……气息……很熟悉！是……！！”
他话未说完——
“轰隆隆！！！”
那艘星槎已然坠入“葬神渊”方向，引发惊天动地的爆炸，腾起巨大的蘑菇云！与此同时，那破碎的空间裂缝中，隐隐传来更加恐怖的、充满秩序与毁灭意味的能量波动！似乎有更强大的存在，正要跨界而来！
整个“苍玄界”的天空，瞬间阴暗下来！祖灵那“咚咚”的心跳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与……凝重！
“葬神渊……禁地……”青叶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附近一棵古树上，脸色苍白，声音带着惊恐，“它们……竟然敢闯入那里！要出大事了！”
悟空几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刚刚获得的短暂安宁，被彻底打破！更大的风暴，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