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权力重构篇】赤霄与醒脉（2 / 2）
消息很快传遍咸阳城。百姓们冒着大雨涌向广场，挤在石碑前观望，只见碑面上的黑色纹路越来越多，“亡”字之后，又陆续浮现出“秦”“者”二字，最后，在“者”字右侧，一道黑色纹路蜿蜒着，勾勒出一个清晰的“清”字——“亡秦者清”四个篆文，赫然出现在怀清谶碑的中央，如用墨汁书写，却又泛着诡异的黑光。
“‘亡秦者清’！这是说巴清大人要亡秦？”人群中有人惊呼，声音带着恐惧。
“不对！定是逆党用巫蛊陷害巴大人！”也有人反驳，毕竟巴清借鼎脉之力安定过咸阳，不少百姓对她心存敬畏。
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跪拜石碑，祈求鼎神显灵，澄清谶语。正在宫中议事的秦始皇得知消息后，猛地拍案而起，玄色龙袍的衣摆无风自动：“巴清！她立的好碑！”
冯劫连忙上前：“陛下，此谶语恐非偶然，巴清手握鼎脉，又掌控赤霄军，若真有反心……”
“够了！”秦始皇打断他，眼神阴鸷，“传朕旨意，令巴清立刻前往广场，解释谶语之事！若解释不清，便将她拿下，交由廷尉府审讯！”
内侍领旨匆匆离去，冯去疾却忧心道：“陛下，巴清与九鼎阵脉相连，若贸然拿下，恐引发地脉异动，骊山汞河阵眼也会受影响……”
秦始皇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深知巴清的重要性——骊山陵墓的汞液供应、九鼎阵的维护，都离不开她的鼎脉之力。但“亡秦者清”四字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坐立难安。
此刻，巴清正站在石碑前，看着碑面上的“亡秦者清”，眼中却没有丝毫慌乱。宋亥低声道：“大人，碑下的汞液槽被动过手脚，有人加入了‘显纹蛊’，遇雨水便会显现预设的纹路。看这蛊毒的气息，像是卫朔的手法。”
巴清点头，她早已察觉汞液的异常——正常的龙脉汞液遇雨只会泛银光，而这黑色纹路，明显是巫蛊所致。“卫朔倒是会借势。”她冷笑一声，“不过，这谶语正好帮我清理朝堂。”
说话间，宫中的仪仗已到。内侍宣读秦始皇的旨意后，巴清躬身领旨，随即转身面对围观的百姓与官员，声音透过传声铜管响起：“诸位可知，这‘清’字并非指我巴清，而是指‘清明’！”
她抬手指向碑面的谶语，指尖的鼎耳残片泛出银光，“秦承鼎脉天命，当行清明之政。此谶语是鼎神警示：若新政不清明，官吏不廉洁，大秦才会有亡危！至于这黑色纹路，乃是逆党用显纹蛊伪造，妄图嫁祸于我，动摇大秦根基！”
百姓们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纷纷指责逆党阴险；官员们则面露思索，有的认同巴清的解释，有的却仍心存疑虑。巴清见状，继续道：“今日我便以鼎脉之力，净化这巫蛊，让大家看清逆党的阴谋！”
她举起青铜剑，剑身上的鼎耳残片与碑下的汞液共鸣，赤金色的光芒从剑身涌出，落在石碑上。黑色的谶语纹路遇到金光，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褪去，露出碑面原本的篆文。百姓们见状，纷纷高呼“巴大人英明”，广场上的恐慌渐渐平息。
然而，巴清心中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息。卫朔既然敢用谶语陷害，定会有后续动作；而秦始皇的疑虑，也绝不会因这一次解释而消除。她看向宫中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场因谶语引发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四：权谋暗弈：谶语背后的杀机】
谶语风波平息后，巴清并未放松警惕。她令宋亥带领墨者暗中调查显纹蛊的来源，同时让赤霄军加强对咸阳城的巡逻，尤其是石碑周边与骊山汞河阵眼附近——卫朔在谶语事件中未露面，定是在暗中策划更大的阴谋。
果然，三日后，墨者在石碑下的青铜管道中，发现了一枚刻有燕地巫纹的玉符——这是卫朔的信物，玉符上还残留着显纹蛊的气息。宋亥将玉符呈给巴清时，面色凝重：“大人，卫朔能潜入广场改动汞液槽，说明他在咸阳城有内应，甚至可能有官员与他勾结。”
巴清捏着玉符，指尖的巫纹泛着微光。玉符上的巫纹她认得，是燕国巫医特有的“噬脉纹”，能通过地脉传递巫蛊。“能在墨者的监控下改动管道，内应定是熟悉墨家机关之人。”她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一个人——前墨者巨子的弟子陈默，此人在李斯伏诛后便辞官归隐，据说与燕国余孽有过往来。
“传令赤霄军，秘密逮捕陈默，带回怀清台审讯。”巴清下令道，“另外，将这枚玉符呈给陛下，就说已查到逆党线索，请求陛下允许我彻查朝堂中的燕地余孽。”
宋亥领旨离去，巴清则拿着玉符前往咸阳宫。秦始皇正在书房批阅奏章，看到玉符后，脸色稍缓：“看来确实是卫朔陷害，是朕错怪你了。”
“陛下明鉴。”巴清躬身道，“只是卫朔在咸阳有内应，且能接触到墨家机关，若不彻查，恐日后再出变故。臣恳请陛下允许，让赤霄军协助廷尉府，清查朝中与燕地余孽有牵连之人。”
秦始皇沉吟片刻，他知道这是巴清借机扩张权势，但谶语事件确实让他意识到，朝堂中隐藏的逆党远比想象中多。“准了。”他最终点头，“但需让冯劫与你一同清查，不得擅自株连无辜。”
巴清心中了然，秦始皇是想让冯劫监视她。她躬身应诺，心中却已有计划——冯劫本就对她心存忌惮，此次清查，正好借机抓住他的把柄，彻底清除这颗眼中钉。
清查行动很快展开。赤霄军与廷尉府的人兵分两路，搜查官员的府邸与私宅。巴清亲自带领一队赤霄军，前往陈默的隐居之地——咸阳城外的一处农庄。农庄四周寂静无声，显然早已人去楼空，但巴清却在卧室的墙壁中，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卷帛书，上面记载着李斯旧部的联络名单，以及冯劫与陈默的往来书信。
“果然有勾结。”巴清冷笑一声，将帛书收好。这些书信足以证明冯劫与逆党有牵连，即使不能定他死罪，也能让他失去秦始皇的信任。
与此同时，冯劫正带领廷尉府的人搜查陈默的好友、御史中丞张苍的府邸。张苍是有名的儒臣，素来反对巴清的新政，冯劫想借此机会将他扣上逆党的罪名，削弱巴清的反对者。然而，赤霄军却在张苍的书房中，搜出了冯劫与陈默的另一封书信——信中冯劫叮嘱陈默，要尽快找到九鼎阵眼的弱点，助李斯旧部起事。
这封书信自然是巴清安排人提前放置的。当冯劫看到书信时，脸色惨白，想要销毁却已来不及——赤霄军的士兵早已将书信收好，呈给了秦始皇。
秦始皇得知消息后，震怒不已，立刻下令将冯劫打入大牢，交由廷尉府审讯。巴清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得意——借谶语事件，她不仅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还清除了冯劫这个心腹大患，朝堂中反对她的声音，也因此弱了许多。
然而，巴清并未意识到，这场权谋博弈的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她。卫朔站在咸阳城的一处高楼上，看着怀清谶碑，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他手中拿着一枚与陈默相同的玉符，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巴清，你以为清除了冯劫，就能高枕无忧了？这‘亡秦者清’的谶语，才刚刚开始发挥作用……”
阴雨再次落下，怀清谶碑被雨水打湿，碑面的篆文泛着微光。巴清站在石碑前，望着远处的咸阳宫，心中清楚，她与秦始皇、卫朔的博弈，远未结束。这尊石碑既是她的功绩碑，也可能成为她的催命符，而“亡秦者清”四字，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揭开它真正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