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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数治之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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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粮不够了,省着点吃,等新麦……”

“西门堤还差点,得催催里正多派人手……”

“疫病没传开,太好了,回家再烧锅水煮煮衣物……”

民心,如同被洪水泡软、又被春日晒暖的泥土,在“明数堂”这面算筹巨墙投射下的光影中,悄然发生着变化。一种基于“知情”和“数理”的、前所未有的信任感,开始艰难地萌芽。

夕阳的余晖,将“明数堂”巨大的算筹矩阵墙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忙碌了一天的书吏们开始小心地拔下当日的算筹,准备录入档册。围观的百姓也逐渐散去,带着对明日粮价、工情的挂念,也带着一丝“心里有数”的踏实,走向各自正在重建的家园。

在城东靠近费马螺旋主道的一片清理出来的街坊里,老木匠安翁正带着儿子和两个徒弟,奋力夯筑着自家新房的地基和墙根。墙身严格按照青铜量角尺的指引,带着31度稳定的外倾。汗水浸透了他花白的鬓角。

歇息的空当,安翁拄着夯杵,看着自家初具雏形的墙基,又望了望远处在暮色中依旧显眼的“明数堂”轮廓。他沉默了很久,布满老茧和泥污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别着的一把旧刻刀。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走到旁边堆放工具的木箱旁,翻找出一块还算平整、巴掌大小的陶瓦碎片。他蹲在刚刚夯好、尚未完全干透的墙根旁,就着最后的天光,用刻刀在陶片上,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刻下几个歪歪扭扭、却力透陶背的字:

墙倾三十一度

刻完,他站起身,走到自家房屋正门的位置(虽然门框还没立起)。他比划了一下高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块刻着字的陶片,按进了尚未干透的门楣夯土里,又用手仔细地抹平周围的泥土,将它牢牢地镶嵌进去。

昏黄的灯火在尚未完工的街坊间次第亮起。微弱的火光下,越来越多的重建之家门前,出现了类似的情景。

有人寻来光滑的石片,刻上“粮价明数堂”。

有人用烧过的木炭,在门框边的泥墙上写下“遵防疫令”。

一个曾在俘虏营通过算题减免刑期的汉子,在自家简陋的棚屋门楣上,郑重地嵌入一块刻着“算力赎身”的小木牌。

甚至一户在洪水中失去所有、刚刚领到救济粮种的人家,在临时窝棚的草帘旁,用树枝在地上划出“泄洪0.618”的字样……

没有统一的号令,没有官府的强制。这些刻在门楣、写在墙根、划在地上的字迹,或工整或歪斜,或深奥或直白,都源自晋阳百姓最朴素、最直接的体验与认知。它们如同星星点火的野草,在洪水退去的焦土上顽强地滋生、蔓延。它们不再是被动接受的律令,而是主动铭刻的信条——对那带来斜墙不倒的“三十一度”的信条,对那揭示粮食真相的“明数堂”的信条,对那给予一线生机的“算力赎身”的信条。

赵牧(周鸣)伫立在初升的月光下,玄氅的边缘在微凉的夜风中轻轻拂动。青铜傩面深嵌的晶石“眼瞳”,缓缓扫过这片在黑暗中孕育着新生的街坊。点点灯火勾勒出费马螺旋街道的雏形,门楣上那些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的简陋刻痕,如同大地之上新生的星图。

袖中的血玉算筹冰冷依旧。阿卯消失在洪流中的身影,墨离沉入水底的青铜算筹,阿青眼中燃烧的坚毅,士臻在泥地上划出的蚁群网络,安翁门楣上那歪斜却无比坚定的“三十一度”……无数的画面与数字在他脑中交织、碰撞、沉淀。

脚下的土地,浸透了血泪与泥泞,如今正被名为“数理”的根须艰难地扎入、固结。这座名为晋阳的城池,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运算中的方程。变量是人心,是洪水,是智伯的阴影,是裂地图中旋转的星辰。而他,戴着周鸣的傩面,握着血玉的算筹,正站在这个方程最关键的求解节点上。

夜风带来远处黄河低沉的呜咽,那是数理盟约锚定的天时之音。青铜傩面微微抬起,望向无垠的夜空。群星沉默,如同无数悬而未决的答案。晋阳的数治之基已立,然而,这以算筹重铸的城池,能否真正承载起那分形裂变、暗流汹涌的未来?求解,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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