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淮阴月冷】淮阴谍网：这乞丐会剑术！（2 / 2）
“一个叫刘邦的人。”钟离昧说道，“我们听说，此人在沛县颇有威望，手下有不少兄弟，而且此人野心不小，或许可以成为我们反秦的助力。我们在淮阴织建谍网，也是为了监视沛县的动向，寻找机会与刘邦接触。”
韩信和王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他们没想到，楚谍的目标竟然是刘邦——那个在沛县泗水亭当亭长的人，竟然已经引起了项氏旧部的注意。
“你们怎么知道刘邦的？”王离问道。
“是昌平君大人告诉我们的。”钟离昧说道，“昌平君大人是楚国的公子，当年秦灭楚时，他曾率部抵抗。如今，他在暗中联络各国的反秦势力，想要联合起来，推翻秦朝的统治。他说，刘邦是个可塑之才，若能拉拢他，对我们复国大有好处。”
昌平君！韩信心中一震。他曾在王翦的兵书批注里看到过这个名字，此人是楚国王室后裔，后来投降了秦朝，却在伐楚之战中背叛了秦始皇，率领楚军抵抗秦军。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而且在暗中联络反秦势力。
“你们和昌平君是怎么联系的？”韩信继续追问。
钟离昧却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说的，比如昌平君的藏身之地，比如他们传递消息的方式。
韩信见他不肯说，便不再追问。他把目光重新投向那把短刃，突然注意到短刃的剑鞘有些异常。剑鞘是用旧皮革做的，边缘已经磨损，但靠近剑柄的地方，却比其他地方厚了一些。“王兄，你看这剑鞘。”韩信指了指剑鞘。
王离接过剑鞘，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也感觉到了异常，便用铜剑的剑尖，小心翼翼地挑开了剑鞘的夹层。夹层里藏着一张薄薄的布帛，布帛上用楚篆写满了字。
韩信把布帛展开，借着雨雾中的微光仔细看了看。布帛上写的竟然是一个剧本，标题是《鸿门宴》。剧本里写着一个场景：在鸿门这个地方，项羽设宴招待刘邦，席间，范增多次示意项羽杀刘邦，项羽却犹豫不决。后来，项庄以舞剑为名，想要刺杀刘邦，却被项伯挡住。最后，刘邦趁机逃脱。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离看着剧本，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他们竟然已经预设了这样的场景，想要在鸿门宴上刺杀刘邦？”
韩信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担忧：“看来，昌平君和项氏旧部，虽然想拉拢刘邦，却也防着他。他们怕刘邦势力壮大后，会脱离他们的控制，所以提前准备了这个计策，一旦刘邦不听指挥，就用鸿门宴来除掉他。”
钟离昧看着他们手中的剧本，脸色变得苍白。他没想到，这个藏在剑鞘夹层里的秘密，竟然被他们发现了。
“你们想得还真周到。”王离冷笑道，“一边想拉拢刘邦，一边又准备着刺杀他。你们这样做，能成什么大事？”
钟离昧咬了咬牙，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刘邦此人，野心太大，我们不得不防。若是他肯真心实意地辅佐少主，我们自然不会对他动手。可若是他想独吞反秦的成果，那我们也绝不会客气！”
韩信摇了摇头：“你们这样做，只会让反秦势力内部产生矛盾，给了秦朝可乘之机。王翦大将军当年就说过，‘伐国易，安天下难’，若是你们连盟友都信不过，就算推翻了秦朝，也很难安定天下。”
钟离昧沉默了，他知道韩信说得有道理，可他也是身不由己。昌平君和项氏旧部对刘邦的猜忌，已经深入骨髓，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
【四：谍网初破，鸿门宴计显阴谋】
雨渐渐停了，天边露出一丝微弱的曙光。韩信和王离押着钟离昧，来到了淮阴县衙。县衙的县尉是王离的旧部，名叫李敢，为人正直，武艺高强。王离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敢，李敢立刻下令，调动县衙的捕快，按照钟离昧招供的名单，去抓捕隐藏在淮阴各处的楚谍。
“你们可得小心些。”钟离昧被绑在柱子上，看着李敢的背影，突然开口，“我们的兄弟里，有几个人的武艺比我还高，而且他们手里有墨家制作的机关弩，若是不小心，恐怕会吃亏。”
韩信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钟离昧苦笑一声：“我虽然恨秦军，但也不想看到兄弟们白白送死。而且，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若是你们能饶他们一命，让他们戴罪立功，或许他们还能为反秦大业出一份力。”
韩信点了点头：“若是他们肯投降，我们自然不会赶尽杀绝。但若是他们负隅顽抗，那我们也只能不客气了。”
李敢很快就带着捕快出发了。韩信和王离则留在县衙，继续审问钟离昧。他们想知道更多关于昌平君和项氏旧部的消息，比如昌平君的藏身之地，比如项羽现在在哪里，正在做什么。
“昌平君大人的藏身之地，我也不知道。”钟离昧说道，“我们都是通过密信联系的，密信会定期放在淮阴城外的一棵老槐树下的树洞里。每次去取密信，我都会蒙着眼睛，所以我不知道昌平君大人在哪里。”
“那项羽呢？”王离追问，“项羽现在在哪里？你们是怎么培养他的？”
提到项羽，钟离昧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温柔：“少主现在在吴中，跟着项梁大人学习兵法和剑术。项梁大人是项将军的弟弟，武艺高强，兵法精通，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少主身上。少主也很争气，虽然才十几岁，却已经能举起千斤重的大鼎，而且对兵法的理解，远超同龄人。”
韩信心中一震。吴中，那是项氏一族的发源地，也是楚国旧地，百姓对项氏一族的认可度很高。项梁在吴中培养项羽，显然是想借助当地的势力，为复国积蓄力量。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项羽出来领兵？”韩信问道。
“还早。”钟离昧说道，“项梁大人说，少主还太年轻，需要再磨练几年。而且，现在秦朝的势力还很强大，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秦军抗衡。等我们联络到足够多的反秦势力，收集到足够多的粮草和兵器，再让少主出来领兵，一举推翻秦朝的统治。”
韩信和王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项羽的天赋和实力，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若是再让他磨练几年，等到他羽翼丰满，恐怕会成为秦朝最大的威胁。
“那你们联络到其他的反秦势力了吗？”王离问道。
“已经联络到了一些。”钟离昧说道，“比如齐国的田氏后裔，赵国的赵歇，还有韩国的张良。我们约定，等到时机成熟，就同时起兵，攻打秦朝的各个郡县，让秦朝首尾不能相顾。”
张良！韩信心中一动。他曾在《孙子兵法》的批注里看到过这个名字，此人是韩国贵族后裔，祖上曾担任过韩国的相国。秦灭韩后，张良曾在博浪沙刺杀秦始皇，虽然没有成功，却也名震天下。没想到，他竟然也加入了反秦的阵营。
“你们和张良是怎么联系的？”韩信追问。
钟离昧却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联络张良的事情，是项梁大人亲自负责的，我没有参与。”
就在这时，县衙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韩信和王离连忙出去查看，只见李敢带着几个捕快回来了，手里押着十几个乞丐打扮的人——正是隐藏在淮阴各处的楚谍。
“大人，幸不辱命！”李敢抱拳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投降了，只有两个人负隅顽抗，被我们杀了。我们在他们的住处，还搜到了一些密信和机关弩。”
韩信接过密信，仔细看了看。密信的内容和钟离昧说的差不多，都是关于收集秦军情报、联络反秦势力的。其中一封密信，提到了沛县的刘邦，说刘邦最近在招兵买马，似乎有异动，让他们密切监视。
“看来，刘邦确实已经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韩信说道，“我们得尽快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沛县的眼线，让他们提醒刘邦，多加小心。”
王离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另外，这些楚谍怎么办？按照秦律，通敌叛国者，当斩。”
韩信看了看那些被绑着的楚谍，又看了看柱子上的钟离昧，说道：“他们虽然是楚谍，但也是为了复国，并非十恶不赦。而且，他们手里有很多关于反秦势力的情报，若是杀了他们，未免太可惜了。不如，我们把他们押送到咸阳，交给秦始皇发落。或许，秦始皇会念在他们还有用，饶他们一命。”
王离想了想，觉得韩信说得有道理：“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派人把他们押送到咸阳。”
钟离昧听到他们的对话，眼中露出了一丝感激：“多谢你们手下留情。若是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恩情。”
韩信摆了摆手：“我们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们只是觉得，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若是能少些杀戮，多些和平，那才是最重要的。”
太阳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淮阴城的街道上。韩信站在县衙的门口，望着远方的沛县方向，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手中的《孙子兵法》、沛县地图，还有那枚藏着墨家机关图的剑穗，都将在这场风暴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王离走到韩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眼前的事情，保护好淮阴，提醒好刘邦。至于未来会怎么样，就看我们自己的努力了。”
韩信点了点头，握紧了怀里的兵书。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和反秦大业、和刘邦、和项羽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未来的每一个挑战。而那把刻着项羽生辰、藏着《鸿门宴》剧本的短刃，也将成为他手中的重要线索，帮助他揭开更多的阴谋，走向更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