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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血染乌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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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风,带着北地特有的干冷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吹在脸上,像钝刀子刮过。我站在北镇抚司诏狱最深处的刑房里,身上不再是苏州那身素青直裰,而是换回了那套玄黑底、暗红边的北镇抚司掌刑千户官服。腰间的血饕餮和血刀冰冷地贴着肌肤,那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煞气,似乎比以往更沉、更厉。

官复原职?掌刑千户?呵,崇祯皇帝朱笔御批,骆养性亲自将告身文书和千户铜牌递到我手上时,脸上那副“倚重贤良”的殷切模样,差点让我笑出声来。这哪里是酬功,分明是把我这头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恶犬,重新拴上铁链,扔回这血肉横飞的斗兽场!需要一把快刀来剁碎那些聒噪的“清流”骨头时,我杜文钊便是最趁手的那把刀;用完了,嫌腥气了,随时可以再次丢弃,甚至……折断。

“掌刑千户大人,”一名番役躬身递上一卷文书,声音带着敬畏,“这是今日要提审的犯官卷宗,东林讲学案牵连的吏科给事中,犯官周延儒的门生,陈子壮。”

我接过卷宗,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上面罗织的罪名无非是“结党营私”、“诽谤朝政”、“暗通关节”。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东林党的一块招牌,是陛下和骆养性想要敲山震虎的那只“鸡”。而我,就是那个操刀的屠夫。

“带人。”我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铁链拖地的哗啦声由远及近,两个膀大腰圆的番役架着一个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中年文官走了进来。他面色惨白,嘴唇干裂,但眼神中却兀自带着一股读书人的倔强和……愚蠢的清高。

“陈子壮,”我翻开卷宗,眼皮都未抬,“可知罪?”

“下官无罪!”陈子壮昂起头,声音虽颤,却努力维持着气节,“尔等阉党鹰犬,罗织罪名,构陷忠良,天日昭昭,必遭报应!”

“阉党?”我冷笑一声,终于抬眼看他,目光如两把冰锥,“王之心骨头都烂在诏狱了,哪来的阉党?至于忠良……”我站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官靴踏在冰冷潮湿的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骆镇抚奉旨整肃朝纲,尔等结党营私,谤议君上,便是最大的不忠!还敢妄称良臣?”

“你……你血口喷人!”陈子壮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再跟他废话。跟这些自以为是的清流讲道理,是对牛弹琴。他们只认得一种语言——疼痛和恐惧。

我走到火盆边,拿起一根烧红的烙铁,通红的铁块在昏暗的刑房里发出滋滋的声响,映照着我毫无表情的脸。

“陈给事中,”我把玩着烙铁,慢条斯理地说,“你这双手,写了不少弹劾骆镇抚的奏章吧?你说,若是这双手废了,还能不能握笔?”

陈子壮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惊恐地向后缩去:“你……你敢?!朝廷法度……”

“法度?”我打断他,猛地将烙铁逼近他的脸颊,灼热的气浪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在这里,老子就是法度!”

我没有真的烙下去,只是悬停在那里。恐惧,有时候比疼痛更有效。看着他涕泪横流、抖如筛糠的模样,我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曾几何时,我或许还会对这些读书人存有一丝怜悯,但现在……萨尔浒的血、广宁城的火、鬼见愁的寒毒,早已把那份软心肠烧成了灰。

“说,谁暗中指使你,还联络了哪些人?在江南的粮饷转运上,动了什么手脚?”我逼问着骆养性需要他攀咬出来的名字和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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