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第70种死法:自缢古槐的崇祯3(2 / 2)
“尽管表面关系维持着平衡,但政治的漩涡随时可能将任何人卷入。”朱迪钠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在天启末年,信王一度非常接近一场宫廷阴谋的边缘。”
天幕场景变换为深夜的紫禁城。一个黑影悄然潜入坤宁宫附近,被巡逻的侍卫发现。挣扎与打斗的短暂画面后,黑影被制服,嘴上被塞住,拖往他处。
“天启七年,宫中发生了一件秘事:一名刺客潜入宫中,意图对张皇后(天启帝正妻)不利,但被及时发现擒获。”朱迪钠叙述道,“皇帝朱由校对此极为震怒,下令将刺客交东厂审问。而当时提督东厂的,正是魏忠贤。”
画面转到东厂阴暗的刑房。魏忠贤看着被绑缚的刺客,脸上露出算计的神情。他身边站着另一位大太监王体乾。
“魏忠贤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张皇后一直不依附客氏和魏忠贤,且多次在皇帝面前直言其过,是他们的眼中钉。”朱迪钠解释,“魏忠贤的计划是:利用这个刺客,严刑逼供,让他诬陷张皇后的父亲、太康伯张国纪‘谋立信王’——即指控张国纪阴谋废黜天启帝,拥立信王朱由检为帝。”
“一石二鸟之计。”“历史棋局”评论道,“若能坐实此罪,既可除掉不听话的张皇后一系,又能将信王牵连进来,打击这个潜在的权力变量。但风险也极大——毕竟信王是皇帝唯一的弟弟。”
奉天殿前,朱元璋已经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奸宦!安敢构陷咱朱家骨肉!”
朱棣也按着剑柄,眼中杀气腾腾。马皇后紧紧攥着手帕,呼吸急促。
“然而,这个计划被魏忠贤的亲信、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劝阻了。”朱迪钠继续讲述。
画面中,王体乾对魏忠贤低声进言:“厂公,皇上对信王殿下,手足情深。此等牵连储贰之事,若无铁证,恐触逆鳞。信王素来安分,不如……”
魏忠贤闻言,面露犹豫,在昏暗的刑房中踱步良久。
“王体乾的提醒很实际:信王毕竟是皇帝唯一的亲弟弟,平日深居简出,并无过错。无端牵连,极易引起皇帝猜疑和反感。”朱迪钠分析,“最终,魏忠贤权衡利弊,采纳了建议。他下令将那名刺客秘密处决,此事就此平息,未再扩大。”
“悬崖勒马。”“理性权衡”弹幕飘过,“这更多是政治算计的结果,而非对信王的特殊照顾。魏忠贤明白,触碰皇帝的血亲底线风险太大,不如维持现状。而朱由检对此事很可能毫不知情,继续着他谨慎的亲王生活。”
“天启七年正月,发生了一件小事,颇能体现朱由检的处事风格。”朱迪钠引入新的事例,“皇帝朱由校体恤弟弟,特意下旨,将原景王府名下的宝坻县等地六千三百两地租银,赐给信王作为‘养赡之用’。”
宣旨太监在信王府宣读圣旨的画面。朱由检恭敬接旨。
“按常理,亲王接受皇帝的赏赐,谢恩领受便是。但朱由检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朱迪钠顿了顿,“他立即亲笔写了一道奏疏,言辞恳切地拒绝了这份赏赐。”
天幕上浮现奏疏文字(字幕):“……臣伏睹边境多虞,军需告匮,士卒枕戈待饷……陛下虽加意亲亲,臣何忍独享温饱?请以宝坻地租还归国库,助边饷之万一,则臣心稍安……”
“他的理由很直接:现在边境危急,军费匮乏。我作为宗室亲王,当与国同忧,请皇兄将这些钱粮用于边防。”
“格局。”“务实之举”弹幕出现,“不管动机中含有多少塑造贤王形象的考量,这个举动本身是符合大义的。在明末宗室普遍奢靡的背景下,这种姿态尤为醒目。”
“天启帝朱由校看到这份奏疏后,颇为感慨。”朱迪钠继续道,“史载‘上嘉其诚,许之’。皇帝赞扬了弟弟的诚意,答应了他的请求。”
“但事情还没完。”朱迪钠话锋一转,“也许是觉得过意不去,朱由校很快又下了第二道旨意:将汝王、福王两位藩王遗留的地租,转赐给信王。”
画面中,宣旨太监再次来到信王府。朱由检听完圣旨,沉思片刻,再次躬身:“臣,恳请陛下,再次收回成命。朝廷用度浩繁,边饷紧缺,臣愿尽绵薄,此银两仍请充作军需。”
“他又一次拒绝了。”“原则的坚持”评论道,“这说明他的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他需要的是‘贤王’的名声和安全感,而不是容易授人以柄的额外赏赐。”
奉天殿前,朱元璋脸上的怒容稍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慨。他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心里……还装着江山。知道分寸。”
马皇后也微微点头。朱标轻声说:“身处嫌疑之地,能持身以正,心系国事,懂得进退……不易。”
朱棣目光深远,不知在思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