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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糖人毒心案之旧怨隐其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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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县衙刑房内早已点燃了数盏油灯,将四壁映照得如同白昼,却也投下了更多摇曳不安的阴影。郑龙带着一队衙役,如同扑食的猛虎,将县城各大小药铺搅得鸡飞狗跳,动静远远传来,更添几分紧张。而刑房之内,却是另一种凝重,一种沉潜于故纸堆中的、抽丝剥茧般的寂静。

吴文几乎将半个身子都埋进了那堆积如山的卷宗里。灰尘在灯光下飞舞,如同逝去时光的碎屑。他的细致与耐心在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并非盲目翻检,而是依据林小乙提出的“精通药理”、“西南毒草”、“近期人员异常”以及“非常规事件”等几个关键点,像一位老练的淘金者,在泥沙俱下的卷宗河流中,筛选着可能闪光的信息。

林小乙静坐于吴文对面,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木制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而细微的声响。他的眼眸低垂,看似平静,脑海中却如同暴风中的海面,激烈地整合、推演着所有已知的碎片信息——诡异的投毒手法、罕见的“断肠青”、精准锁定的男童目标,以及那个幽灵般消失在市井中的斗笠客。

(内心独白:精准、隐蔽、罕见、目标明确……这四要素组合在一起,绝非普通的仇杀或报复。凶手像是在执行一套严密的程序,每一个步骤都经过计算。连接这些孤立点的线,究竟藏在哪里?那斗笠之下,掩盖的究竟是怎样的面孔和动机?)

“小乙,”吴文忽然抬起头,声音因长时间屏息凝神而略带沙哑,手中紧紧攥着几份边缘已微微卷曲的旧卷宗,脸上混合着发现线索的兴奋与触及未知的凝重,“你看这个……三个月前,城南‘济世堂’曾来报案,称其库房夜间失窃,丢失了一批不算顶名贵、但颇为偏僻的药材。记录在此,”他将一份卷宗推到林小乙面前,手指点在一行墨迹上,“你看,失窃清单里,恰好有几味明确标注来自西南的草药。虽然名录上没有直接写下‘断肠青’这三个字,但其中有一味‘青崖草’……据我早年游历时所闻,此物生长环境与特性,正是炼制‘断肠青’的主要原料之一!”

林小乙眼神骤然锐利,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火焰。他接过卷宗,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记录,字里行间仿佛透出药材特有的苦涩气息:“济世堂……一家药铺,失窃了可能用于制毒的原料。时间点在三个月前……继续,吴大哥,还有没有其他关联?”

“还有这一份,”吴文又小心翼翼地从一堆卷宗下抽出一份,纸张略显单薄,记录也相对简略,“约莫两个月前,一位名叫崔明山的走方郎中,在城西一带失踪。其寡母前来报案,称崔郎中最后一次离家,是傍晚时分,说是应一位熟客之邀,前往出诊,此后便如泥牛入海,再无音讯。卷宗备注里提到,这崔明山虽为走方郎中,名声不显,但据说其祖上曾于苗疆行医,他本人最擅长的,便是辨识和炮制各类草药,尤其对南方瘴疠之地的奇异毒草,颇有研究,常以此配制一些偏方。”

(内心独白:时间线!济世堂失窃“青崖草”在前,精通毒草的崔郎中失踪在后,间隔仅一月!这绝非巧合!是灭口?是胁迫?还是崔郎中本身也卷入了某种危险之中?这条刚刚浮现的线索,带着浓重的不祥气息。)

“失踪的崔郎中,与失窃的济世堂,卷宗上可有关联记载?比如,他是否为济世堂供过药?或者,他与济世堂的什么人相熟?”林小乙立刻追问,试图抓住那可能存在的、连接两点之间的细丝。

吴文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拂过卷宗上简单的记录:“当时接手此案的兄弟只做了常规问询。济世堂方面否认与崔郎中有深交,只道他偶尔会去售卖一些自采的草药。因其失踪现场无打斗痕迹,也无绑架勒索的信件,家中亦无多少财物,便初步排除了劫财害命,最终只能以普通人口失踪案归档,调查并未深入。”

线索似乎在此断了一截。然而,就在此时,之前被赵雄派去详细调查三名中毒孩童家世背景的衙役匆匆赶回,带回了足以扭转调查方向的信息。

“头儿!林哥!查清楚了!”那衙役跑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急声禀报,“三个孩子,狗蛋和柱子,是城西‘福顺’绸缎庄东家李万财的两个儿子!另一个小女孩小花,是县学王教谕王老夫子的嫡孙!两家在县里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家,家境殷实。但属下仔细查问过,李家与王家,一商一儒,平日并无姻亲关系,也少有生意或人情往来,住得也相隔颇远。”

(内心独白:目标果然不是孩子本身!是他们的家庭!绸缎庄东家,家资颇丰;县学教谕,清流文人,在士子中颇有声望。凶手选择对他们的子嗣下手,是想通过这种最残忍的方式,向这两个家庭传递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警告或报复?还是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家庭,无意中共同掌握了某个凶手必须掩盖的秘密?)

林小乙倏然起身,走到墙壁上悬挂的那幅略显粗糙的平安县简图前。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城西(李宅、崔郎中失踪区域)、城南(济世堂)、东市(案发现场)等几个地点之间来回移动。灯火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仿佛一个巨大的、正在沉思的守护者。

“济世堂莫名失窃可能用于炼制‘断肠青’的‘青崖草’,”他声音清晰,如同珠落玉盘,在寂静的刑房中回荡,“精通毒草、可能知晓炼制方法的走方郎中崔明山紧接着离奇失踪……如今,含有‘断肠青’的毒糖人,精准地送到了县城两位体面人家——李东家和王教谕的孙辈手中,几乎夺去他们的性命……”

他的手指猛地按在东市的位置,仿佛要将那无形的连接线钉在图上。“这些事件,看似分散孤立,发生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涉及不同的人,但它们的核心,都指向同一样东西——‘毒’,特别是‘断肠青’!这绝不是孤立的事件!”

他蓦地转身,面向脸色愈发凝重的赵雄和吴文,眼神锐利如刀,语气沉笃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推断:“捕头,吴大哥,我认为,我们眼前的这起糖人投毒案,很可能并非一个独立的罪行,它甚至可能不是开端,更不会是结束。隐藏在暗处的凶手,或者驱动凶手的那个势力,正在进行的,很可能是一场系统性的、冷酷无情的——‘清理’!”

“清理?”赵雄浓眉拧成了死结,重复着这个词,品味着其中蕴含的冰冷意味。

“没错,‘清理’!”林小乙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卷宗,仿佛能穿透纸张,看到背后的阴谋,“清理可能无意中提供了关键原料的知情者(济世堂),清理可能掌握核心技术的潜在风险(崔郎中),清理那些……或许在无意中触及了他们核心利益,或未能满足他们要求,需要被严厉警告和报复的合作者或阻碍者(李、王两家)。用这种极端残忍、且能制造巨大恐慌的方式,既能达到目的,又能震慑其他可能知情或潜在的目标。”

(内心独白:专业的手法,缜密的布局,罕见的毒药,明确且有层次的目标选择……这种行事风格,这种对生命毫无敬畏的冷酷,与记忆中那些“鹤翼”的卷宗记录何其相似!他们不仅仅是在清除与旧案直接相关的知情人,更像是在编织一张更大的网,systeatically地威慑和清理所有可能阻碍他们计划,或曾经与他们有过牵连、如今可能构成威胁的人。这平安县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隐藏的暗流和漩涡,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更凶险。)

赵雄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他彻底明白了,案子的性质已经从一个恶劣的刑事案,上升到了一个可能动摇县城根基、牵扯极深的阴谋。他想起了不久前惨死的周旺,拳头死死攥紧,骨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声响,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他胸中燃烧:“先是周旺!现在又是这些无辜的孩子!这帮无法无天的杂碎,真当我平安县衙是泥塑木雕不成!”

“捕头,”林小乙保持着惊人的冷静,声音沉稳如水,“当务之急,是立刻将济世堂失窃案、崔郎中失踪案与眼下的糖人投毒案并案调查!集中所有力量,重点查清三点:第一,济世堂‘青崖草’失窃的具体细节,当晚值守人员、可能的内外勾结线索,以及近期是否有可疑人员打听过此类药材;第二,崔郎中失踪前究竟与何人接触,受了谁的邀约,邀约者的体貌特征,他平日的人际往来,尤其是与药材行当、乃至三教九流的关系;第三,必须秘密且谨慎地接触李万财东家和王教谕,询问他们近期家中或生意、公务上,是否遇到不寻常的麻烦、威胁,或是是否知晓某些……不该知晓的秘密。凶手在暗处挥舞着屠刀进行清扫,我们必须抢在他再次动手、掐断更多线索之前,把这些看似零散的碎片,拼凑成一幅完整的图画!”

刑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沉重的压力让灯火都似乎黯淡了几分。旧案的尘埃被拂去,与新案的血迹交织在一起,隐约勾勒出一张冰冷的、似乎仍在不断延长的“清理”名单。窗外,夜色浓稠如墨,而留给他们的时间,正如同沙漏中的细沙,飞速流逝,变得前所未有的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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