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战俘处置（2 / 2）

大和民族怎么有这么心黑的同胞，煽动大家搞对抗，结果自己却先投降了。

小林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慌乱，他不敢看周围昔日的“倾诉对象”们，手忙脚乱地接过安全帽戴上。

在无数道几乎要将他刺穿的目光注视下，他跟在疤脸监工身后，走向巷道另一端相对光亮些的出口。

那顶崭新的安全帽，在昏暗的矿灯下，反射着刺眼而讽刺的光。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死寂的巷道里才爆发出压抑的、愤怒的骚动和低语。

人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林总是能“恰好”知道哪些消息，为什么他抱怨得那么“到位”却从没受到过实质惩罚。

他那激烈的“反抗”言辞，原来都是表演，是投名状，是巴结监工、换取离开这个“死亡矿坑”资格的筹码。

铁镐砸向煤壁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凶狠，仿佛要把所有的绝望和背叛，都砸进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整片矿区都已经被收归了国有，这片矿区的经理是一名从军方退役的老兵，同时他也是战俘营的管理者之一。

这时，经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三个穿着深色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四十岁上下、面容刻板的中年人，眼神锐利，步伐沉稳，他是军情局三处副处长，姓陈。

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些的，一个提着公文包，一个看似随意地站在门侧，目光却习惯性地扫视着屋内每个角落。

办公桌后，负责人老吴连忙站起身。

“陈处长，一路辛苦，快请坐。地方简陋，委屈各位了。”

老吴一边招呼，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原本就不算脏的椅子，然后对门外喊了一声，“小王，快去打点热水来！”

“不必麻烦，吴主任。”陈处长摆了摆手，他没坐，只是站在桌边，目光落在墙上的地图。“时间紧，直接谈事。”

老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腰板挺直：“是，您吩咐。”

提公文包的年轻人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陈处长直接开口：“我们和日本人的初步条约签了。日方第一批确认的战犯，已经移交过来。相应的，按照约定，我们也需要送一批战俘回去，既是履行约定，也是展现我华夏为维护地区和平的诚意。”

老吴点点头，“明白，我们这边……一直有准备名单。”

“你们报上来的‘确认改造良好、可考虑遣返’的名单，我看了。各个矿区加起来，拢共才三千多人。这个数字，不够，远远不够。”

老吴感到压力，喉结动了动：“陈处长，这个……‘改造良好’的标准，是局里和上面当初定的，我们一直是严格按照标准筛查。

这些人，确实是最老实、肯干活、对咱们抵触情绪最小的那批。再放宽，恐怕……”

“标准是死的，人是活的。第一次大规模遣返，政治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我们需要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数字。两万，一个月内，名单上至少要有两万个名字。”

“两万？”老吴吃了一惊，眉头紧紧皱起，“这……时间太紧了。而且，如果按原标准，根本凑不出这么多人。除非……”

“除非什么？”

老吴压低了声音：“陈处长，咱们关起门来说话。当初上面给指示，对付这些鬼子战俘，主要目的也不是真把他们个个都教育成亲华派。

指示精神我记得是：最敌视、最顽固、最有潜在威胁的，必须通过劳动过程消耗掉；剩下的，吓破胆、认了命、知道怕了，就行。”

他没有接着细说，但意思很清楚：改造好的，是极少数。大部分是认了命、知道怕的。还有一部分，是埋在地底下，再也说不出话的。

他观察着陈处长的脸色，继续说道：“如果只是为了凑遣返人数，体现宽大’，那这个‘改造好’的标准……是不是可以灵活理解？

只要不是那些死硬到底、有明确破坏记录、或者身体已经完全垮掉没法见人的，是不是都可以考虑？反正送回去，也是给日本人自己添麻烦。”

陈处长沉默了几秒钟，脸上刻板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丝。“有道理，全部送回去‘亲华’的，反而显得假，容易让日方和国际上挑刺。掺一些只是‘驯服’了的，甚至只是‘麻木’了的，更真实，也更有隐蔽性。”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下属，下属立刻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老吴松了口气，感觉沟通到了点上：“就是这话。而且咱们这边的情况，日本人那边真能一点不知道？他们在华经营多年，以前的关系网总能听到些风声。咱们在矿上怎么对待他们的人，他们心里恐怕门儿清。”

陈处长嘴角扯动了一下，像是笑，又不像。

“知道又如何？吴主任，你记住一个道理：当只有少数人挨了打，受了罪，他们会叫，会闹，会变成仇恨的种子。

但是……当大多数人，都挨过打，都受过罪。

那么，这就不是某个人的问题，而是他们整个群体的‘普遍经历’和‘共同记忆’了。

个别人的控诉，会被淹没在大多数人的沉默回避、或者对再次遭遇同样命运的恐惧之中。

当问题普遍到一定程度，它本身，就不再被视为需要特别追究的问题，而是一种需要默默承受的‘现实’，甚至是战败的必然代价。”

老吴慢慢点了点头：“我懂了，那……就按新标准来筛？尽量把那些骨头还没彻底打折、但明显学会了听话和认命的，都列进去。”

“嗯，具体标准你把握，名单尽快拉出来，初审后报局里复核。人数，两万是底线。过程中注意记录，每个人要有简短的‘改造表现评估’，好坏都要有，这是任务，明白吗？”

“明白！”老吴挺胸应道。

陈处长没再多说，带着两名下属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如同他们来时一样干脆。

老吴不知道的是，这两万人其实也只是一个掩护，这些人里面至少会有三千人被中途调包，用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来替代他们。

至于原主人，那自然是用水泥封住后，拿去填海。

因此，那些没有积极接受改造的，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要是被抽中了，不光要经受一轮惨无人道的酷刑，最后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