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在天朝崩塌的世界修长生16(2 / 2)
林仲秋看得目眦欲裂。
她悄悄从药箱底层摸出一把手术刀——这是她从上海带来的,比凿子锋利得多。
就在日本兵的手快要碰到妇女的瞬间,她突然冲过去,手术刀划向他的手腕。
日本兵惨叫一声,枪掉在了地上,手腕上的动脉被割断了,血喷得像喷泉。
其他几个日本兵愣住了。林仲秋捡起地上的枪,指着他们:“滚!”
她的眼神太吓人了,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脸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血污。
日本兵对视一眼,竟然真的拖着受伤的同伴跑了。
难民们爆发出一阵微弱的欢呼,那个被救的妇女抱着孩子,“扑通”跪在林仲秋面前:“多谢姑娘救命!”
林仲秋扶起她,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意。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日本兵还会再来,而她不可能永远保护所有人。
“大家听我说。”她站到一个高台上,对着难民们喊,“光靠躲是没用的,得想办法出去。”
一个老头颤巍巍地说:“出去也是死,城外到处是鬼子。”
“我知道一条路。”林仲秋说,“从秦淮河的水道走,能到长江边,那里有渔船接人去江北。”
这条路是她在江南制造总局时,为了运输机器秘密开辟的,原本是防备军阀混战的,没想到现在用来逃难。
“可我们怎么过鬼子的岗哨?”有人问。
林仲秋从药箱里拿出几张纸,上面画着简易的通行证——是她模仿日本宪兵队的样式画的,盖着用萝卜刻的假章。
“拿着这个,晚上走,岗哨查得松。”她把通行证分下去,“我带第一批走,你们告诉后面的人,沿着水道的红灯笼走,那是我做的记号。”
当天夜里,林仲秋带着三十多个老弱妇孺,沿着秦淮河往长江边摸。
她在前面开路,手里拿着那把手术刀,遇到巡逻的日本兵就绕开,绕不开就用第五世界的点穴法把他们打晕——尽量不杀人,怕惊动更多鬼子。
走到三汊河时,一个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林仲秋赶紧捂住他的嘴,可已经晚了,岸边的碉堡里传来了枪声。
“快跑!”她大喊,推着难民们往水道里跳。
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一个老太太没跳稳,被流弹打中了腿,惨叫着倒在岸边。
“别管我!快走!”老太太推着身边的孙女,“让孩子活下去!”
林仲秋咬咬牙,背起老太太就往水里跳。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胸口,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老太太的血染红了她的后背,像开了一朵绝望的花。
终于到了长江边,接应的渔船已经在等了。
渔民看到她们,赶紧放下跳板:“快上来!鬼子的巡逻艇快到了!”
林仲秋把老太太送上船,又转身去拉水里的孩子。就在这时,巡逻艇的探照灯照了过来,机枪开始扫射。
“快开船!”她对着渔民喊,自己则往回游,想吸引鬼子的注意力。
子弹在水里打出一个个漩涡,她的胳膊被擦伤了,血混在水里,引来几条小鱼。
她忍着疼,拼命往远处游,直到听不到枪声,才爬上对岸的芦苇荡。
躺在芦苇丛里,她看着渔船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松了口气。至少,那些孩子活下来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仲秋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往栖霞山走。
她得回去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学生,还有没有能带走的图纸——那些她画了无数个夜晚的机床设计图,比她的命还重要。
路上,她看到一个穿着工业学堂校服的学生,趴在路边,手里紧紧攥着半张图纸。
林仲秋跑过去,把他翻过来,发现他已经没气了,胸口有个枪眼,图纸上溅着他的血。
她小心翼翼地把图纸从他手里抽出来,展开一看,是她教他们画的蒸汽机剖面图,上面还有他歪歪扭扭的批注:“这里的齿轮应该再大一点。”
林仲秋把图纸叠好,放进怀里,紧紧贴着胸口。那里,还有体温,还有未凉的热血。
她知道,只要这些图纸还在,只要还有人记得怎么造机器,这个国家就还有希望。
哪怕她死了,还有小张,有小李,有无数个像他们一样的年轻人,会带着这些图纸,带着这份热血,走下去。
栖霞山的枫叶还在落,像一场永远下不完的血雨。
林仲秋站起身,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
她的脚步很慢,却很坚定,每一步都像踩在历史的脉搏上。
复仇还没结束,希望也还没熄灭。
她的路,还得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