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山海同盟（2 / 2）
玄澈的声音带着凝重，他抬手抹去嘴角渗出的淡蓝色血丝，鱼尾轻轻拍击沙滩，溅起的浪花中，竟浮出十几只灰色的星蝶——
星蝶本是星辰海清灵之气所化，此刻翅膀却呈死灰，连扇动的动作都透着滞涩，“这些星蝶从海眼深处漂来，它们的灵气已被混沌污染。”
话音未落，海眼中央的星树之桥突然传来一阵“簌簌”声，玄澈抬头望去，只见那连接大荒与星海的藤蔓桥身，原本泛着星光的清浊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翠绿的藤蔓开始泛灰，几片泛着星纹的叶片簌簌落下，落在海水中便化作一缕黑气，被浪涛卷向岸边的星砂漩涡。
“不好！星树之桥要塌了！”
玄澈心中一紧，纵身跃向桥身，指尖凝着潮汐之力，试图稳住褪色的纹路，可他的力量刚触到藤蔓，便被一股更强的混沌之气弹开，重重摔在海水中，激起一圈浑浊的涟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熟悉的狐火气息，灵均、阿若与离朱骑着白泽，踏着海雾快速赶来。
灵均身后的九尾轻轻展开，尾尖的清浊狐火泛着金红双色，刚靠近海眼，便将周围的混沌黑气逼退几分，让泛灰的空气透出一丝清亮。
“玄澈族长，发生了什么？”
灵均跃下白泽，快步走到玄澈身边，伸手将他扶起，狐火顺着指尖注入玄澈体内，缓解他体内冲撞的清浊二气，“归墟的混沌之气，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浓郁？”
玄澈刚要回答，阿若突然低呼一声，她肩头的四象藤已不受控制地窜出，翠绿的藤蔓如灵蛇般缠绕上星树之桥的藤蔓，藤蔓上的星轨花突然全部绽放；
五瓣花瓣分别泛着对应五域的微光，淡青色的平衡能量从花瓣中溢出，顺着星树之桥的纹路蔓延，那些正在褪色的清浊纹路，终于暂时停止了消退，泛灰的藤蔓也重新透出一丝绿意。
“星树之桥的根基在海眼深处。”
阿若的额角渗出细汗，指尖因催动灵气而微微泛白，四象藤的光芒却比之前黯淡了几分，“混沌之气是从海底涌上来的，我的藤蔓只能暂时稳住桥身，撑不了太久。”
离朱早已按住眉心，双目紧闭片刻，再睁开时，两道青光从眼中射出，如利剑般穿透浑浊的海水，直望海眼底部。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射日弓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箭囊里的破界箭因共鸣而微微颤动。
“灵均，海底沉着一块灰色星晶！”
离朱的声音带着急切，青光在眼中暴涨，“星晶约莫半尺见方，里面裹着一缕混沌本源，正是来自星辰海的气息，它正在不断往外散黑气，污染归墟的地脉！”
灵均顺着离朱指的方向望去，狐族的感知让他清晰察觉到，那缕混沌本源比星环之战时更精纯，且与星晶紧密相连，像是有人刻意将星晶沉入海眼，目的就是污染归墟地脉，切断大荒与星海的连接。
白泽从灵均脚边跃起，雪白的鬃毛根根竖起，对着海眼深处低吼，颈间的白光与海底星晶产生微弱共鸣，却被浓厚的混沌之气挡住，无法靠近半分。
玄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望着海眼深处泛着的灰光，又看了看暂时稳住的星树之桥，声音带着决绝：
“必须尽快取出那枚星晶，否则归墟的地脉会被彻底污染，到时候不仅星树之桥会塌，整个大荒的地脉都可能跟着紊乱！”
灵均点头，指尖的清浊狐火泛得更盛：
“我去海底取星晶，阿若你继续用四象藤稳住桥身，离朱你用天眼盯着星晶动静，一旦有异常就用箭羽牵制，玄澈族长，麻烦你率鲛人护住海眼周围，别让混沌之气扩散到岸边！”
众人立刻行动，阿若的四象藤再次发力，星轨花的光芒愈发浓郁；
离朱搭起破界箭，箭尖对准海眼深处；
玄澈召回鲛人战船，三十艘玄铁战船在海眼周围围成圈，形成一道防护屏障；
灵均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海眼，身后的九尾在海水中展开，狐火如两道活物，驱散着周围的混沌黑气，朝着海底的灰色星晶游去。
可就在灵均即将靠近星晶时，星晶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灰光，里面裹着的混沌本源竟化作一张巨大的鬼爪，对着灵均的胸口狠狠抓来——
显然，这枚星晶背后，还藏着更危险的后手。
第629章：星晶之秘
归墟海眼的海水在灵均周身翻涌，灰黑色的混沌之气如附骨之疽，缠着他的九尾不断侵蚀，狐火凝成的光罩已泛起淡淡的裂纹，却仍顽强地护着他靠近海底的灰色星晶。
星晶约莫半尺见方，通体呈死灰色，表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渗出缕缕黑气，与归墟的地脉灵气交织，在海底织成一张细小的黑网，将周围的星砂都染成了灰黑色。
灵均深吸一口气，指尖的清浊狐火暴涨，金红双色的火焰如两道利刃，对着星晶轻轻一劈。
“咔嚓”一声脆响，星晶应声裂开，里面裹着的混沌本源突然化作一张丈许高的人脸——
人脸由清浊二气组成，左眼泛着星海混沌的黑光，右眼淌着大荒清灵的白光，与星辰海灰色恒星之心浮现的人脸几乎一模一样，连眉宇间的凶戾都分毫不差。
“清浊调和，不过是暂时的平衡罢了。”
人脸的声音带着嘲讽，像是从星海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震得海水剧烈翻腾，归墟的潮汐突然变得狂暴，银蓝色浪涛中泛着的蓝光与黑气相互冲撞，竟在海面上凝成无数细小的漩涡，“你们以为守住了一时，就能永远安稳？”
灵均身后的九尾骤然绷紧，尾尖的狐火与星晶碎片产生共鸣，他从怀中取出帝俊玉印，这枚合璧后的玉印在海水中泛着淡淡的金光，随着灵均的抬手，玉印缓缓飘向人脸。
清光从印面洒落，刚触到人脸的刹那，人脸突然发出一阵狂笑，黑气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无数星辰毁灭的画面——
有的恒星在混沌中炸裂，有的星槎被黑气吞噬，有的星民在绝望中消散，每一幅画面都透着股末日的死寂，让周围的鲛人都忍不住颤抖。
“最终，一切都会归于混沌！”
人脸的声音愈发癫狂，左眼的黑气突然暴涨，对着灵均的胸口狠狠撞来，海水中的混沌之气如潮水般跟着涌动，灵均的狐火光罩瞬间布满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灵均！”
阿若的声音从海面上传来，她肩头的四象藤突然不受控制地窜入海中，翠绿的藤蔓如灵蛇般绕过翻滚的浪涛，精准地缠上人脸的躯干，藤蔓上的青花全部绽放，淡青色的平衡能量从花瓣中溢出，顺着藤蔓注入人脸体内，试图缓解清浊二气的冲撞。
“别被它的幻象迷惑！”
阿若的指尖因专注而微微颤抖，四象藤的光芒越来越盛，与星树之桥的纹路产生共鸣，“它在利用恐惧放大混沌之力，只要稳住平衡，就能破解！”
人脸体内的清浊二气因平衡能量暂时停滞冲撞，可它眼中的笑意却更浓，右眼的清灵之气突然转向，对着阿若的四象藤狠狠咬去，藤蔓瞬间被白光缠上，翠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像是要被清灵之气消融。
离朱早已在海面上搭起射日弓，一支淬满东荒灵珠光芒的破界箭对准人脸眉心，他的天眼死死锁定人脸核心，能清晰看到里面藏着一缕极细的星砂，正是星辰海的本源之力。
“灵均，我射它眉心的星砂！”
离朱的声音带着决绝，将体内的雷泽灵气尽数注入箭羽，箭杆上的雷纹与归墟的潮汐产生共鸣，“你用玉印接住，那是破解混沌的关键！”
弓弦松开的刹那，箭羽如一道青色闪电穿透海水，精准射中人脸眉心的星砂。
“砰”的一声炸开，青光在人脸眉心扩散，半块莹白色的星主玉印残片从青光中飞出，残片表面刻着星辰海的星环纹路，与灵均手中的帝俊玉印严丝合缝，刚触到玉印便自动合璧，金光暴涨，将人脸的清浊二气暂时逼退。
穷奇拄着缠满清浊二气的木杖，突然纵身跃入海水中，木杖如一道黑虹般插入海底的地脉，杖中的清浊二气顺着地脉快速蔓延，在海底织成一个巨大的半透明护罩，将所有冲撞的混沌与清灵之气尽数纳入其中。
“当年我被混沌迷惑，才懂平衡的珍贵。”
穷奇的声音带着释然，他抬手对着护罩轻轻一按，杖身中的清浊二气再次涌出，“这护罩能暂时稳住它们，可要彻底解决，还需找到混沌渗透的根源。”
灵均望着合璧后愈发璀璨的玉印，狐火与玉印产生强烈共鸣，能清晰感觉到，护罩中的清浊二气正在缓缓交融，只是人脸的轮廓仍未消散，反而在护罩中不断挣扎，试图冲破束缚。
白泽从海面上跃下，雪白的鬃毛在海水中泛着清浊双色的微光，它对着海眼深处低吼，声音穿透层层海水，引得海底的地脉微微颤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海眼最深处的黑暗中，一道丈许宽的星脉缓缓浮现——
星脉泛着淡青色的光，一端连接着大荒的地脉，另一端延伸至星海深处，正是之前从未发现的“山海通脉”，而那缕混沌本源，正顺着星脉的缝隙不断渗向大荒。
第630章：星脉守护
归墟海眼深处的星脉在帝俊玉印的金光中愈发清晰，淡青色的脉身如巨龙般横亘在海底，清浊二气顺着脉道缓缓流淌，黑色混沌如矫健的黑龙，白色清灵似灵动的白龙，时而相互缠绕、时而短暂分离，既带着天生的争斗本能，又透着无法分割的依存感，像极了天地初开时的原始模样。
灵均悬浮在星脉旁，指尖轻轻拂过脉身，能清晰感觉到，这星脉正是连接大荒与星辰海的本源通道，脉道中流淌的不仅是清浊二气，还有两界的地脉灵气，任何一方出现失衡，气息都会顺着脉道快速传递，影响另一方的安宁。
“这星脉若是断了，两界的平衡会瞬间崩塌。”
灵均的声音带着凝重，身后的九尾轻轻垂落，狐火中泛着与星脉共鸣的微光，“需要有人长期在此守护，实时监测清浊变化。”
玄澈从海水中跃出，银蓝色鱼尾在水中轻轻摆动，溅起的浪花中，一座半透明的水晶宫虚影缓缓浮现——
水晶宫由深海玄铁与珍珠打造，宫墙泛着淡蓝色光泽，窗棂上雕刻着鲛人部落的图腾，与《山海经》中记载的“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的习性完美契合。
“鲛人部落愿在此建立永久据点。”
玄澈的声音带着水族特有的沉稳，他抬手对着水晶宫虚影轻轻一按，虚影便缓缓沉入海底，落在星脉一侧，“归墟是我们的家园，守护星脉，就是守护鲛人世代生存的土地。”
一名年轻鲛人立刻上前，手中捧着一卷兽皮卷，上面绘制着水晶宫的建造图纸：
“族长，我们已选好建材，三日内便能动工，宫墙会嵌入幽冥石，能预警混沌之气的渗透。”
灵均望着那座即将落成的水晶宫虚影，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玄澈的担当，正是山海同盟应有的模样。
就在这时，阿若的四象藤突然从海面窜入，翠绿的藤蔓如活物般缠绕上星脉，藤蔓上的星轨花全部绽放，五瓣花瓣分别泛着对应五域的微光，淡青色的平衡能量从花瓣中溢出，顺着星脉缓缓蔓延，在脉身外侧织成一个巨大的半透明护罩，护罩上的纹路与星脉的清浊二气相互呼应，像一层坚固的铠甲，将星脉护在其中。
“这护罩能过滤大部分异常气息。”
阿若的声音从海面传来，她的身影在护罩外隐约可见，指尖因催动灵气而微微泛白，“四象藤会与星脉产生共鸣，一旦有混沌之气异常渗透，花瓣就会变色预警。”
离朱早已在海面上按住眉心，天眼的青光穿透星脉，望向星海的另一端。他的瞳孔渐渐发亮，握着射日弓的手不自觉地放松，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灵均，星脉的星海那头，星民正在建造星堡！”
离朱的声音带着惊喜，青光在眼中渐渐褪去，“那星堡的样式与玄澈族长的水晶宫几乎一模一样，墙体嵌着星晶，能与我们这边的护罩相互呼应，显然是星澜他们收到了讯息，在同步布置防御。”
灵均顺着离朱指的方向望去，狐族的感知虽无法直接穿透星脉抵达星海，却能隐约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星力，与水晶宫的气息遥相呼应，显然两界的守护布局已形成联动。
穷奇拄着缠满清浊二气的木杖，缓缓走到星脉中央，他望着脉道中流淌的清浊二气，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曾几何时，他执着于打破这种平衡，如今却要亲手守护这份安宁，心境早已天差地别。
“光有据点和护罩还不够。”
穷奇的声音带着郑重，他将木杖狠狠插入海底的地脉，杖中的清浊二气顺着地脉快速蔓延，在星脉中央凝成一个直径丈许的太极图；
黑色区域裹着温顺的混沌，白色区域泛着柔和的清灵，与星脉中的二气完美契合，“这太极图是最后的保险，若清浊二气出现极端失衡，它会暂时压制异动，为我们争取应对时间。”
玄澈望着那道太极图，银蓝色的鳞片泛着微光：
“有了这三重守护，星脉的安全便有了保障。鲛人会轮班驻守水晶宫，每三日与星海的星堡传递一次讯息，确保两界信息互通。”
灵均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掌心的狐火缓缓注入太极图。
狐火刚触到图纹，太极图便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顺着星脉快速蔓延，一端抵达水晶宫虚影，使其泛出更盛的蓝光；
另一端穿透星脉，朝着星海方向飞去，虽看不见尽头，却能感觉到星海那头的星堡也同步亮起，淡青色的光芒与蓝光交织，在两界之间形成一道跨越星海与大荒的防御阵。
星脉中的清浊二气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守护，争斗的幅度渐渐减小，流淌的速度也变得平稳，黑色混沌与白色清灵在脉道中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带，将星脉衬托得愈发神圣。
白泽从海面上跃下，雪白的鬃毛在金光中泛着清浊双色的微光，它绕着星脉转了三圈，对着水晶宫与星脉连接的方向低吼一声，像是在为这份守护加持，尾尖扫过的地方，星脉表面泛起细碎的光点，与护罩的纹路相互呼应。
“往后，这星脉便是两界安宁的纽带。”
灵均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清楚，这份守护不是一时的举措，而是需要代代传承的责任，“我们这一代人守住了它，未来还要靠星禾、离墨他们，继续将这份平衡守护下去。”
玄澈、阿若与离朱同时点头，他们的目光落在星脉与水晶宫的连接处，那里的蓝光正与星脉的青光缓缓交融，像两界人民的心，在此刻紧紧相连，再也无法分割。